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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香妻如玉在線閱讀 - 第222頁

第222頁

    月竹對(duì)著袁子闊微微俯身,行了一禮;“奴婢月竹,見過王爺。”

    “永寧命你來做什么?”袁子闊聲音冷峻,對(duì)著月竹淡淡開口。

    月竹并未回話,而是將那塊玉佩取出,緩緩遞到了一旁的桌上。

    袁子闊雙眸劇烈收縮,厲聲道;“這一塊玉佩怎會(huì)在你們手中?”

    月竹聲音平靜,一字字道;“公主命奴婢告訴王爺,讓王爺時(shí)刻謹(jǐn)記自己身份,萬不要害人害己,為了個(gè)女子以身犯險(xiǎn)?!?/br>
    袁子闊眼皮微微跳動(dòng)著,雙目幽暗深冷,只盯著面前的月竹,一語不發(fā)。

    月竹神色如常,接著說了下去;“公主說,袁家子嗣凋零至此,成年王子中除了祁王,吳王,她的堂兄中,便只余下睿王您,公主只求王爺能保得自身安穩(wěn),切記不要做出蠢事,這玉佩是王爺貼身之物,留在董妃身邊平白會(huì)落人口實(shí),若有朝一日被定北王知曉,只怕更會(huì)給王爺惹來殺身之禍。公主,只求王爺珍重?!?/br>
    “珍重?”袁子闊勾了勾唇,拿起了那一塊玉,目光涼涼;“她自己背棄大齊,做了新朝的皇妃,又何須如此惺惺作態(tài),我袁子闊是死是活,又與她何干?”

    月竹微微一嘆;“王爺這樣說來,便是賭氣了,王爺不要忘了,當(dāng)初是太后一意孤行,逼得公主嫁給定北王,公主已成梁家的人,定北王謀反,不知王爺覺得公主該站在哪一邊?是要背棄娘家?還是背棄夫家?”

    袁子闊沒有出聲。

    月竹又道;“定北王勢(shì)力如日中天,王爺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大齊并無可以與他相抗的勢(shì)力,公主順手推舟,襄助定北王取得天下,以換的周章王與太后的平安,這已是公主為袁氏所能做的最大努力。而睿王您,又何必執(zhí)著?”

    袁子謙退位,將皇位傳于梁泊昭,自己則為周章王,與太后搬離皇宮,居于離宮之中,此事天下知曉。

    袁子闊唇線緊抿,隔了許久,才道;“你們?nèi)绾沃獣晕译[身于此?”

    月竹默了默,道;“是翟侍衛(wèi)傳書與公主,告知公主王爺悄悄回京。”

    “翟珩?!痹娱熼]了閉眼睛,默念著這兩個(gè)字,道;“我竟將他忘了?!?/br>
    月竹又是福了福身子,對(duì)著袁子闊再次開口;“王爺,如今大齊命數(shù)已盡,大勢(shì)已盡在定北王掌控之中,光復(fù)大齊已是無望,公主說,還望王爺可以三思,盡快離京,當(dāng)一個(gè)閑散之人,三餐一宿,過著平民百姓的日子,這京師的渾水,就請(qǐng)王爺萬萬不要在插手,至于董妃”

    月竹頓了頓,道;“公主說,董妃是定北王心尖上的人,還請(qǐng)王爺趁早死了這條心。”

    “她身邊,有你們的人?”袁子闊攥緊了玉佩,頓覺觸手清涼。

    月竹微微頷首,道;“王爺放心,公主并無害人之心,若公主有心除去董妃,董妃怕已是不知死了多少次了?!?/br>
    袁子闊下巴緊繃,冷笑道;“本王倒不信,梁泊昭會(huì)任由她在后宮興風(fēng)作浪。梁泊昭是何人,又豈會(huì)護(hù)不住自己妻兒?”

    月竹笑了笑,道;“王爺忘了,后宮向來是女人的天下,即便定北王再大的本事,他的手也伸不到這后宮里來?!?/br>
    袁子闊心知永寧的心機(jī)與手段,也深知前朝是左相的人,后宮是永寧的人,梁泊昭雖有軍權(quán)在手,然而到底是根基尚淺,短期內(nèi),勢(shì)力不可輕易培植,有左相撐腰,倒也難怪永寧勢(shì)力如此龐雜。

    “本王也有一句話,待你回宮后,去告訴永寧?!?/br>
    “王爺請(qǐng)說。”

    “她不用得意,也不要覺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即便有左相給她撐腰,他們舅甥二人,也不會(huì)有好下場?!?/br>
    月竹淡淡一笑,道;“公主心里自有打算,就不勞王爺cao心,不論王爺相信與否,公主都是真心期盼王爺能諸事順?biāo)?,一世平安,再過兩日便是定北王的登基大典,到了那日,事情再無轉(zhuǎn)圜的可能,只請(qǐng)王爺切記不要螳臂當(dāng)車,在做不自量力之事?!?/br>
    “諸事順?biāo)?,一世平安?”袁子闊聲音冷然,冷笑著吐出了一句話來;“回去告訴永寧,讓她不要在惡心本王?!?/br>
    月竹見勸說無效,只得福了福身子,又是行了一禮,輕聲道;“王爺若執(zhí)意如此,月竹也無話可說,還請(qǐng)王爺記住,定北王決計(jì)不會(huì)放過王爺,王爺?shù)囊慌e一動(dòng),公主既然能知曉,定北王定然也可以知曉,而定北王,一直都在等著捉拿王爺,若王爺一旦現(xiàn)身,定無無逃脫的可能?!?/br>
    “最后,公主還有兩件事,托奴婢問問王爺。”

    “說。”

    “公主想問王爺?shù)牡谝患聝?,是若董妃?dāng)真遣人送來這塊玉,王爺會(huì)不會(huì)真的進(jìn)宮,將董妃帶走?”

    說完,月竹又道;“第二件事,公主想問問王爺,王爺覺得,您真的能從定北王身邊,帶走他最心愛的女人?”

    袁子闊雙目深沉,攥著玉佩的手指,悄然緊握。

    月竹不曾去看袁子闊,問完了這兩句話,也不等袁子闊的回話,只輕聲道:“還請(qǐng)王爺速速離京,永遠(yuǎn)都別在回來。奴婢告辭?!闭Z畢,對(duì)著袁子闊躬身行禮,離開了秦楚樓。

    袁子闊望著手中的玉佩,想起兩日后的登基大典,烏沉的目光中,終是浮起一抹無力的倦意。

    有些事,縱使心知不可能,也還是要不可能而為之。

    香妻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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