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yǎng)妻日常 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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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信大人的?!?/br> 顧景塵莞爾,抬手輕撫她柔順的長發(fā)。 “但我擔(dān)心大人,這種時候有這樣的流言定然不簡單,我怕……” “莫怕,”顧景塵道:“這些事不足以令我憂神?!?/br> 他語氣平靜,從容淡定的模樣莫名地安撫人心。 這令顏婧兒想起曾經(jīng)在襄城救災(zāi)的時候,彼時那些官員們急得滿頭是汗,但他站在中間說話不急不緩,篤定如泰山,漸漸讓那些人情緒平和下來。 此時顏婧兒也是如此,一路來的凝重此時散了許多,連心和身也開始放松暖和起來。 “那你打算怎么辦?”她問。 “婧兒…”顧景塵思忖了下,拇指摩挲她的面頰:“眼下春闈是重中之重,先以此事為主,至于其他我自有對策,只不過…” 他停了下,繼續(xù)道:“這期間,你若是再聽到什么,切莫擔(dān)憂,只管信我就是。” 顏婧兒望進他的眼中,他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映著火光,透著成竹在胸的沉穩(wěn)之態(tài)。 漸漸地,顏婧兒心里僅剩的那點凝云也散開。 她來的路上本來還有一肚子話想問的,想問當(dāng)年科舉舞弊案是怎么回事,想問前丞相藺大人是怎么回事…… 但此時,她又突然覺得沒有必要,他說“信他就是”,那她就只管信他。 果然如顏婧兒所料,經(jīng)過一夜,流言像長了翅膀,尤其在士林子弟中傳得廣。 這日,顏婧兒出門去國子監(jiān),打算去崇文閣查閱書籍。因著春闈將至,國子監(jiān)應(yīng)朝廷政策休假半個月,顏婧兒這段時日不用去國子監(jiān)讀書,但在奉陽街閑著也是閑著,索性想著去崇文閣借些書回來。 但人還未到國子監(jiān),她的馬車就被人攔下。 車夫大聲呵斥:“大膽,誰人敢攔馬車?” “這就是相府的馬車,里頭坐著的可是顧丞相?” 車夫道:“你們是誰人,快速速讓開,莫要耽擱我家姑娘的事?!?/br> 聽說里頭坐著的是個姑娘,外頭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興許是那個姓顏的姑娘?!?/br> “姓顏的姑娘是誰?” “這你不都不知?是顧丞相未過門的妻子?!?/br> “哼!那定然也是一丘之貉!” 丫鬟香蓉?fù)?dān)憂地問:“姑娘,他們想做什么?” 顏婧兒安靜坐著,只袖中的手輕輕捻著衣裳上銀線絲繡,少頃,她掀開簾子去瞧外頭的情況。 是幾個穿青衣長衫的舉子,幾人面上義憤填膺,正在跟車夫交口舌之戰(zhàn)。 車夫哪是這些人對手,罵人不會罵,說理也說不通,憋得臉色漲紅。 “快讓她下來,”有人喊道:“既是顧丞相未過門的妻子,也算是與他有關(guān),讓她出來給個說法?!?/br> “你們這些個夯貨,我家姑娘憑甚子要給你們說法?你們是誰人?未免臉太大?!毕闳貧獾孟坪熥哟罅R。 “我們是誰人?我們代表天下讀書人,顧丞相做的那些事難道不該出來道歉?” “呸!就憑你們幾個歪瓜裂棗也配代表天下讀書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可作得幾回文章,出過何等大作?” 香蓉嘴皮子利索,罵人也毫不客氣,之前車夫不是對手,猛然來了這么個蠻橫潑辣的,這幾個舉子束手無策,反而被后兩句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是進京趕考的舉子沒錯,但舉子中也有矮子拔高個,他們幾個平日也沒作出什么膾炙人口的文章,是那襯托高個的矮子中的矮子。 有位高瘦皮膚略黑的舉子,頭腦清醒些,說道:“我們不與個婢女一般見識,快喊顏姑娘下來,讓她出來說話?!?/br> 香蓉氣頭上口無遮攔:“那也是顧丞相的事,與我家姑娘何干?你們幾個大男人沒本事攔顧丞相的馬車,就來攔我家姑娘的馬車,呸!狗都比你們要臉!” 一句話罵得幾個舉子羞臊,但羞臊過后更是憤怒。 “瞧瞧,相府果真是狗仗人勢的地方,一個丫鬟也如此囂張跋扈?!?/br> 顏婧兒坐在車中臉色發(fā)白,倒不是因為外頭的那些話,而是她今日好巧不巧來癸水,這會兒肚子墜得生疼。 “姑娘你怎么了?”香蓉瞧見了擔(dān)憂地問,隨即明白過來,立即對外頭的護衛(wèi)道:“快攆他們走,姑娘身子不適得回府?!?/br> 她們出門是帶著護衛(wèi)的,因此,香蓉話落,有兩個護衛(wèi)便打算上前去。 顏婧兒暗道不好,趕緊出聲制止;“不可!不可硬來!” 這些士林子弟年輕莽撞,難免意氣用事,若是攆人說不準(zhǔn)會發(fā)生沖突,屆時鬧大恐怕會拖累顧景塵名聲。 但她話說遲了,那廂有個護衛(wèi)已經(jīng)上前攆人,其中真有人不怕死地跟護衛(wèi)起了肢體沖突。 場面頓時亂了起來。 顏婧兒咬著牙,拉開車門,大喝:“快住手!” 眾人紛紛停下來,見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都愣了下。 “你們也是讀過圣賢書的人,學(xué)過五經(jīng)禮記,今日卻攔在我馬車前,不覺得羞愧?” 她聲音鏗鏘清亮,許是因身子不適的原因,還帶著點女子的嬌柔。 但正是如此,倒是令這幾人驀地就紅了臉,其中一人硬著頭皮道:“正是由于讀過圣賢書,所以才知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而顧丞相卻……” “我問你,”顏婧兒打斷他:“你可有證據(jù)?” “我……” “你沒有證據(jù),反而聽風(fēng)就是雨,這就是你讀圣賢書多年的成果?” “就是!”香蓉也在一旁幫腔:“我看你們是讀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快讓開,我家姑娘身子不適,你們?nèi)羰沁€攔著,那我便要報官了。” “莫拿官府嚇唬我們,你們都是官官相護……” 一伙人吵吵嚷嚷,顏婧兒頭暈?zāi)垦?,甚至耳鳴了一陣,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什么。 但看見其中有一個舉子情緒格外激動,上前就要靠近馬車,結(jié)果腿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突然一軟跪倒在地。 顏婧兒恍惚地看見一人紅衣錦袍打馬而來,漸漸近了,才看清是許久未見的段瀟暮。 他下馬便將那人踢開老遠,再之后說了什么,顏婧兒聽不清了,她已經(jīng)昏了過去。 再醒來,顏婧兒察覺地方陌生,屋內(nèi)狹小,擺設(shè)簡單,顯然不是奉陽街的宅子,也不是自己的洗秋院。 聽見動靜,站在窗邊的人走過來:“你醒了?” “段師兄怎么還在?”顏婧兒疑惑。 “這里是醫(yī)館,”段瀟暮說:“你適才昏倒了?!?/br> 因為來癸水這種事疼昏倒,她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正欲開口說些什么,那廂段瀟暮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開口道:“你放心,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顧大人了,興許過不久他就到?!?/br> 顏婧兒點頭:“多謝段師兄?!?/br> “嘖嘖,你倒是愈發(fā)跟我客氣了。”段瀟暮吊兒郎當(dāng)?shù)爻读藗€笑:“我還欠你銀錢呢,這次正好來醫(yī)館,算是抵債了?!?/br> “……” “小師妹怎么會被那些人圍困?”段瀟暮正色幾分,問道。 “那些是近日進京趕考的舉子,聽說了些…”顏婧兒斟酌片刻,說:“聽說了些流言蜚語?!?/br> “你也知道?”段瀟暮問。 “什么?” “那些流言蜚語,你也知道?” 顏婧兒點頭。 段瀟暮換了個姿勢:“那你怎么想的?” “他是我未婚夫婿,我自然是信他的?!鳖佹簝赫f。 過了會,她問:“段師兄呢,是不是也聽說了……” “我也信他?!?/br> 顏婧兒詫異抬眼。 段瀟暮淡笑了下:“雖說我一直都看不慣顧景塵這人,但這種事還是信他。” “你為何信他,哎,你為何看不慣顧景塵?” 顏婧兒昏昏沉沉,一時都有些錯亂,不知該先問哪句話。 段瀟暮卻并未回答,恰好這時香蓉端了碗熱乎的東西進來。 “姑娘,這是紅糖姜茶,”香蓉扶顏婧兒坐起來,說道:“姑娘先喝這個緩緩,大夫開了藥還在煎,得等會?!?/br> 顏婧兒點頭,接過碗慢慢地一口一口喝盡,等香蓉出門了,她才又問:“那么多人都在傳這事,你為何就不信?” 段瀟暮道:“還記得去年在青州的時候嗎?彼時在青州客棧,我曾與顧景塵單獨談過?!?/br> 顏婧兒靜靜聽著。 “我們做了筆交易,我?guī)退榱昵暗目婆e舞弊案,他幫我……” “他幫你什么?”顏婧兒問。 段瀟暮懶懶地一笑:“算了,你們小姑娘不宜聽這些?!?/br> “……” 顏婧兒沒搭理,繼續(xù)問:“那他為何讓你查六年前的科舉舞弊案?” 照理說段瀟暮并未入仕,無官無職的,人脈也不及顧景塵,查案子這事怎么就托付給了段瀟暮。 “怎么,瞧不起我?”段瀟暮聽出她弦外之音,挑眉問道。 “……段師兄想岔了,我并非此意?!?/br> 兩人說話間,外頭就傳來了腳步聲,沉穩(wěn)中透著急切,很快來到門口。 門一推開,顧景塵一身緋色官袍走進來。 他瞧了眼坐在旁邊的段瀟暮,徑直走到床邊,溫聲問:“婧兒現(xiàn)在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