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yǎng)妻日常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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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升學去東三堂之前,書院都會舉辦一場結(jié)業(yè)典禮,學子們紛紛準備自己擅長的才藝,還可邀請家中長輩前來觀禮。 這是件隆重的事,在眾人面前展現(xiàn)才藝,不僅可以為自己博美名,也還能讓自家長輩們也臉上有榮光,因此學子們都紛紛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 結(jié)業(yè)典禮上,往往書院中的女學子們更有看點,準備的才藝也頗受大家矚目,甚至還有一些東三堂的師兄們都暗暗討論,西三堂的師妹們哪個更值得期待。 就連平日里看著對事情漠不關(guān)心的姜鈺,也在積極準備這次的結(jié)業(yè)典禮。聽褚琬說,姜鈺不僅邀了家中長輩來,還邀請了好友,包括鄂國公府的那位嬌蠻小姐公孫玥。 顏婧兒當然也不例外,她擅長古琴和舞劍,準備才藝的時候還挺糾結(jié)。 直到有一日,宋盈看見她站在春光下晾衣裳,舉手、墊腳、纖腰微微伸展時的模樣,令她愣了許久,贊嘆道:“天吶,顏婧兒,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變得不一樣了?!?/br> 顏婧兒扭頭好笑:“哪不一樣了?” “說不上來,”宋盈說:“你像個大姑娘了呢,舉手投足間,真好看。” 因她這句話,顏婧兒靈機一動,決定才藝展示選擇舞劍。 而且,她有個想法。 她想邀請顧景塵來觀禮。 十五休沐這日,顏婧兒提前收拾行李回到常府街。 回洗秋院換下青衿后,又讓素秋梳了個好看的發(fā)髻,想了想,還從妝奩里取出一枚白玉簪子插入發(fā)間。 素秋見了笑道:“姑娘去書房溫書為何還特意簪簪子?” “素秋jiejie這就不懂了,”顏婧兒說:“女為悅己者容,我便是那個悅己者?!?/br> “打扮好看了,溫書的心情也愉悅?!?/br> 她隨意胡謅了一通,丫鬟門聽她這謬論悶笑不已。然而顏婧兒卻藏著自己的小心思,不敢說出來。 因為,她等會兒要借故題目不懂,去百輝堂請教顧景塵,而后跟他說結(jié)業(yè)典禮的事。 顏婧兒收拾妥當后,先去了趟書房,約莫等了兩刻鐘,然后才從書架上隨意取了本書,抱著去百輝堂。 出了拱門再穿過甬道進入二道門天井,上臺階時她心跳抑制不住的漸漸加快。 百輝堂此時靜悄悄的,只有兩個屬官頂著寒風等在書房外頭。小廝見她來了,過來詢問要不要去通傳。 顏婧兒搖頭,提著裙擺先去對面的正廳等著。 正廳里燃了炭盆,很暖和。許是等會兒顧景塵要過來這邊吃飯,婢女們提前準備的。 一個婢女沏了熱茶進來,是顧景塵慣愛喝的普洱,顏婧兒后來也偶爾來百輝堂,但每次來都選擇喝這個,婢女們漸漸的也不再給她泡花蜜茶。 顏婧兒抿了口,她現(xiàn)在也來越能接受普洱的苦澀滋味了,甚至喝得多了,還能品出那么點苦后甘甜、內(nèi)斂且沉穩(wěn)的韻味。 她視線轉(zhuǎn)向外面,看見一個官員從書房出來,另一個又抱著卷宗進去,應該一時半會沒忙完。 顏婧兒喝完茶,索性站起來打量百輝堂的景致。 經(jīng)過一個寒冬之后,百輝堂的植物凋零了許多,不過原本百輝堂就沒多少綠植,卻是越發(fā)顯得冷清了。 許是顧叔看不過去,特地讓人從溫棚里搬了幾盆菊花過來放在廊下,菊花大朵大朵地綻放,顏色明艷耀眼。 顏婧兒蹲在一盆菊花面前,百無聊賴地數(shù)花瓣玩。過了會兒,有婢女喊她,她轉(zhuǎn)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顧景塵已經(jīng)忙完出來了。 他一身石青色湖綢素面直裰,長身玉立于廊柱下,目光清淺且平靜地看向這邊。因背著光,顯得身影寂寥而清瘦。 似乎,唇角還含著那么點笑意。 有那么一瞬間,顏婧兒的心空了下,仿佛被攝了魂。 第33章 顧景塵一身石青色湖綢素面直裰站在廊柱下,看著這邊,唇角似乎含著點笑意。 顏婧兒愣了那么一會兒,心口莫名地跳得有些快。 她緩緩起身走過去:“大人已經(jīng)忙完了?” 顧景塵點頭,他面容略顯疲憊,許是忙了一整天的緣故,眼尾末梢?guī)еc慵懶。 “等了許久?”他問。 顏婧兒搖頭:“并未,我才來的?!?/br> “吃過飯了?” 顏婧兒依舊搖頭。 “進來,一起吃。” 他轉(zhuǎn)身,走到正廳門口吩咐婢女們擺飯,而后坐在椅子上。 “大人,”顏婧兒跟著他進正廳,說道:“適才溫書時,有些地方不大明白,所以……” “拿來看看?!鳖櫨皦m伸手。 顏婧兒將桌上的《禮經(jīng)》遞過去,而后道:“晉獻公殺世子申生,申生之舉被譽忠孝典范?!?/br> 顧景塵邊翻閱邊看她做的筆記,邊徐徐問:“你如何作解?” 顏婧兒抿了抿唇,小聲道:“愚忠愚孝,過于迂腐。” 顧景塵倏地抬眼。 顏婧兒不自覺坐直,小心翼翼地問:“我說錯了?” “沒錯,”顧景塵眸子劃過一絲贊譽之色,道:“確實愚忠愚孝。忠君,忠的是明君,孝父,孝的也是賢父。晉獻公昏聵偏信驪姬,申生死不足惜?!?/br> 這話說出來,有點狂妄、還有點悖逆,令顏婧兒猛地一怔。 仔細打量顧景塵,他語氣不急不緩,神情淡然,又似乎該是說這種話之人。 說完,他將書合上,問:“還有其他不懂的?” “沒有了?!鳖佹簝簱u頭。 這本《禮經(jīng)》本來學問也沒多深,若是說有太多不懂的,顯然就露餡了。 這時,婢女已經(jīng)擺好飯菜,請兩人過去用飯。 顧景塵將書遞給她,而后坐到飯桌旁,接過婢女遞來的熱巾擦手。 顏婧兒也跟著坐于他的對面。 兩人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般安靜坐下來吃飯了,顏婧兒還記得上一次是在去年中秋的時候,算起來已經(jīng)隔了好幾個月。 顏婧兒接過婢女遞來的湯,喝了一口,而后佯裝隨意地說道:“我已經(jīng)從崇志堂結(jié)業(yè)了。” 顧景塵點頭:“蘇云平已跟我說過?!?/br> “下個月就會去東三堂讀書,只不過暫時還不知會分在哪個學堂里。” 顏婧兒邊喝湯邊抬眼去看顧景塵,他吃飯慢條斯理,嚼飯的時候只腮幫子略微動了動,幾乎沒發(fā)出什么聲音。 這人做任何事情都很從容、賞心悅目。 顏婧兒慢吞吞地喝湯,猶豫要如何將結(jié)業(yè)典禮的事說出來,又不顯得刻意。但她不知,自己這么端著湯打量顧景塵還滿腹心事的模樣,早已看進了顧景塵眼中。 顧景塵嚼了兩口飯,抬眼睇她:“還有其他事?” “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br> 其實說起來確實是件很普通的事,但因顏婧兒“目的不純”,說出口時就略顯心虛。 她清了下嗓子,道:“我們書院屆時會舉辦結(jié)業(yè)典禮,我好些同窗都邀請了家中…長輩來觀禮?!?/br> “我就想…”顏婧兒在說到這個‘長輩’時,覺得格外別扭,但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下去:“就想問問大人屆時得不得空?” “哪一日?” “后日。” 顧景塵思忖了片刻。 顏婧兒屏氣凝神等他的回答,自己都不曾發(fā)覺有些緊張,以至于也忘了吃飯。 “興許不得閑,”少頃,顧景塵道:“太后千秋,外邦使臣來訪,這個節(jié)骨眼事多?!?/br> “…哦?!鳖佹簝赫f不清心底是何滋味,就挺失落的。 連吃飯都如同嚼蠟。 顧荀過來稟報庶務時,在照廳門口闖遇顏婧兒,見她神情蔫蔫心情不虞的樣子,他問了幾句。 顏婧兒答沒事,說是身子不大舒服,而后抱著書回洗秋院去了。 顧荀進門后先是照例稟報了一天庶務和最近發(fā)生的重要事件,結(jié)束后,見他家大人起身要去抱廈喂魚,他遲疑地開口了。 “大人,”顧荀說:“適才我闖遇顏姑娘,見她似乎不大高興?!?/br> 顧景塵動作緩下來。 “顏姑娘來找大人是為何事?” “請教學問。” “就這個?”顧荀疑惑:“看著倒不像是因為學問的事?!?/br> 顧景塵換好衣裳,走到門口時想到什么又停下,說道:“還說了國子監(jiān)結(jié)業(yè)典禮的事,問我得不得空去觀禮。” “啊,這就是了?!鳖欆鞔笪颍骸跋氡仡伖媚锞褪且虼耸码y過?!?/br> 顧景塵靜靜睇他。 “大人您想,”顧荀說:“顏姑娘特地過來一趟難道只是想請教學問?肯定主要還是想請大人去觀禮?!?/br> “國子監(jiān)結(jié)業(yè)典禮我也有所耳聞,確實辦得頗受學子們歡迎。對于這些青衿學子們來說,還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結(jié)業(yè)的事更重要?” “這就好比人生的一個里程碑,結(jié)業(yè)后就踏上另一段征程,在這些孩子們眼中是極為珍視的?!?/br> 顧荀停了會,試著勸道:“再說了,顏姑娘看著其他同窗歡歡喜喜邀請長輩們來觀禮,想來也是極希望大人也能去觀禮的?!?/br> 顧荀說著說著越發(fā)憐愛起來,話便忍不住有點多:“顏姑娘家中已無長輩,大人又豈忍心她孤零零……” “我知道了?!?/br> 顧荀頓住話頭,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