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yǎng)妻日常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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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婧兒抿唇想,若是可以,她希望能在這里一直生活下去。 她腳尖在水面上輕點,水波涌動,發(fā)出細微悅耳的響聲。 顏婧兒手撐在地面,歪頭想著心事,冷不丁地見九曲橋上站著個人,那人似乎正在看他。 是顧景塵。 他身后還跟著顧荀,顧荀也看見了顏婧兒,遠遠地對顏婧兒笑了下。而后繼續(xù)轉過去跟顧景塵說話。 過了會兒,顧荀離開了,九曲橋上只剩下顧景塵一人。 顏婧兒還是第一次在西苑看見顧景塵,頗是新鮮,也有點做夢般的感覺。 在顧景塵走過來的空擋,她趕緊拿帕子擦腳穿鞋,站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等他過來。 “怎么一個人在這?”他問。 他身材高大,走近顏婧兒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才平他胸膛呢。 “我出來散步消食?!?/br> “為何不帶婢女?” “不喜歡太吵?!?/br> 顧景塵緘默,視線下移落在顏婧兒裙擺處,見她已經(jīng)穿好鞋子。 “大人怎么會在西苑?”顏婧兒問。 “管家說頤夏院要修繕,請我過來核對圖紙。” 頤夏院要修繕么? 顏婧兒記得管家說過,那里是顧景塵成親后要住的地方。這會兒就開始修繕,莫不是…… 顏婧兒抬眼。 “屋內(nèi)漏雨,半年都未曾被人發(fā)覺,損壞了許多字畫,索性便重新修繕。”顧景塵解釋。 顏婧兒點頭,同時也有點臉熱。他肯定是猜到自己適才想什么了。 其實她適才忍不住慌了下,她真怕他這么快就成親。 她心里也清楚,顧景塵興許不會娶她。先不說當初只是父母口頭約定,且過去這么多年兩家都未再提。就說她自己,什么都沒有,還年紀這般小,斷是不能配他的。 顧景塵是丞相,當官的都在意臉面,當然是會娶一個門當戶對且端莊溫婉的女子。 而不是她這樣還在國子監(jiān)讀書,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姑娘。 如果顧景塵成親,那她大抵是不能繼續(xù)在這住下去了?;蚴侨プ颖O(jiān),或是顧景塵念父輩情誼照顧她到及笄,等及笄后說不定尋個合適的后生把她嫁了。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令顏婧兒恐慌的。 不過,顧景塵的這個解釋令她又安定下來,只是漏雨便好,她真心希望他不要那么快成親。 這般說來,自己吃他的住他的,又還希望他不要娶妻,顏婧兒覺得自己實在惡劣得很。 莫名地,她又有些心情低落起來。 許是察覺到她的情緒,顧景塵問:“怎么了?” 顏婧兒搖頭。 “禮物收到了?”他問。 “多謝大人,”顏婧兒說:“我很喜歡?!?/br> “嗯?!鳖櫨皦m點頭:“下次再考甲等,就送你其他的。” 再、再考甲等么? 顏婧兒頓時感到有點壓力了,之前那點傷感也立即拋之腦后。也不知他這句話只是簡單表達送禮,還是寄托了他對她的希望。 顏婧兒感到棘手,畢竟月考題目都還沒出來,她也不知有沒有把握。若是她熟悉的還好,若是不熟悉的,恐怕考乙等都有點難說。 “沒信心?”他問。 “也不是,”顏婧兒老實道:“我們月底考試題目還不清楚,我不知有沒有把握?!?/br> “而且我剛進國子監(jiān),有些課業(yè)跟進還是比較吃力的?!?/br> “哪些?” “嗯…表章和算術?!?/br> 顧景塵聽了,思忖片刻,道:“往后回府,就來百輝堂問我?!?/br> ? 顏婧兒抬眼。 他這是要給她補課? “午后和傍晚皆可過來,”他說:“那個時候比較得閑?!?/br> “…哦?!?/br> 可以不來嗎嗚嗚嗚。 顏婧兒都想哭了,之前在酒樓給他看策論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呢。 “聽說你下午去東苑馬場了,御馬學得如何?” “我會跑馬了,”顏婧兒道:“佩玖很聽話,我說快點,它就立即快點呢?!?/br> 說起這事,顏婧兒才高興了些。畢竟之前在顧景塵面前出了這么大的糗,她是真想快點學會御馬,一雪前恥。 顧景塵微微勾唇。 “為何叫佩玖?” “彼留之子,詒我佩玖。1”顏婧兒說:“佩玖,乃美玉,我翻遍詩經(jīng),覺得這個名最適合不過。” 她話落,對面的人卻突然沉默起來。 顏婧兒不大理解,難道是她說錯了么?還是他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 若是如此…… 顏婧兒試探地問:“大人若是不喜歡這個名字,我可以……” “不用?!彼?。 “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br> “哦?!鳖佹簝狐c頭。 回到屋子,顏婧兒都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婢女進來點燈,問她:“姑娘還要溫書嗎?” “嗯,多點幾盞。” 顏婧兒從書箱里取出《孝經(jīng)》,坐在桌邊看了會兒。 忽然,她猛地停下。 她想起來了,詩經(jīng)中“彼留之子,詒我佩玖?!闭f的是一對男女私下定情的事。 彼時男人和女人在野地里相愛過后,男人送給女人一塊玉佩當做信物,并表示日后回來娶她。 這首詩歌頌的便是兩人濃烈的情愛,玉佩也更是在后世被看作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 而她,給顧景塵送她的白馬取名佩玖,不就是…… 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 她怎么就稀里糊涂取了這么個名字! 顧景塵該不會是誤會了吧? 頓時,顏婧兒將臉埋進書中,悶聲哀嚎。 第14章 休沐結束,顏婧兒次日就回了國子監(jiān)。 升堂典禮的時候,褚琬跟顏婧兒說了件事,許慧姝和姜鈺請假了,說是身子抱恙得休養(yǎng)幾日。 褚琬道:“這兩人也真是奇怪,平日里黏在一起,連生病都一快生?!?/br> 顏婧兒想起昨日在戲樓所見的一幕,心知肚明,想來不是身子抱恙,而是心情抱恙罷了。 不過她也有點好奇,當日兩人到底做了什么引來段瀟暮暴怒的? 她視線悄悄往斜后方挪,在正義堂的學子中沒看見段瀟暮身影。 褚琬繼續(xù)小聲道:“孟曉月以這兩人馬首是瞻,如今她們兩人不在國子監(jiān),我們也好清凈清凈?!?/br> 顏婧兒點頭,她還得努力備考呢。 “對了,你知道月底考什么了嗎?”顏婧兒問。 “嗯咳——” 這時,監(jiān)丞從兩人身邊路過,嚴厲的視線將她們倆掃視了一圈,最后落在顏婧兒身上。 “下不為例!”他說。 兩人嚇得立即站直身子,忙不迭點頭,再也不敢私語了。 升堂典禮結束后,顏婧兒走到槐樹下等人。 國子監(jiān)的槐樹很多,但活了三百年的古槐樹只有一棵,就在博士廳后面。 之前顏婧兒跟段瀟暮的小跟班約定好的,在今天這個時候來此拿抄好的課業(yè)。至于為何要選在這個地方而不是直接去正義堂。 很明顯,顏婧兒不敢。這種事情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還是偷偷摸摸的好。 因此,她鬼鬼祟祟地站在槐樹下四處張望。 槐花正好是四、五月的花季,樹上開滿了一串串淺白的花,有些還飄落在地面,鋪成一片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