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鑒于羲音是“隱世門派”的弟子,沒有乘坐過動車,小高一路上事無巨細(xì)地交代了一遍,買了一堆零食給她帶著,又買了站臺票把人送上車,還特意囑托乘務(wù)員關(guān)照羲音,cao心得像個送未成年孩子單獨旅行的老母親。 分別前,羲音用自身靈力凝出一塊拇指大小的白色冰晶吊墜遞給小高。 “這是什么?白水晶嗎?”小高拿過吊墜,只覺得觸手冰涼,捏在手里整個人都清涼了。陽春三月,暖陽高照,她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是,我拿靈力凝出來的,送你玩兒,不是說首都的夏天熱得受不了嗎?” 小高驚訝得張大嘴。她不過是聊天時隨口抱怨一句,羲音竟然記住了,當(dāng)下感動得恨不得親自陪羲音去龍泉赴任。 “謝謝,”她沖上來抱了羲音一下,“我會好好珍藏的,有空你一定要來首都找我玩兒?!?/br> 羲音微笑,在小高耳邊輕聲道:“平時要藏好,千萬別被人發(fā)現(xiàn),小心有人殺人奪寶。” 小高只當(dāng)羲音在開玩笑,笑著說:“好,我貼身戴著,誰都不讓碰!” 羲音沒有再說什么,微笑著揮手告別。 她知道自己的靈力在人界有多受追捧,殺人奪寶并非沒可能,所以在那塊冰晶上下了禁制,看起來就跟普通的白水晶一樣。只要小高不拿出去跟人炫耀,不讓人親手觸碰,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是什么東西。 該感謝的已經(jīng)感謝,該提醒的也已經(jīng)提醒,兩清了。 動車呼嘯著駛離首都,首都的一切都已了結(jié),新的旅程即將開啟。 第10章 龍泉省省會龍安市的火車站人頭攢動,光可鑒人的瓷磚上到處是來去匆匆的身影。 拉客的大叔大媽手中舉著硬紙殼,將寫了“包車,住宿”的一面朝外,充分向來客展現(xiàn)本地人民的熱情,cao著一口方言味濃厚的官話,把每一次擦肩而過渲染出久別重逢的氣氛。 就在他們頭頂上方,大屏幕上循環(huán)播放著碩大的標(biāo)語:遠(yuǎn)離非法運營車輛,保護(hù)自身安全。 羲音通過出站閘機口,抬眼四顧。此前小高說龍泉總隊會派人來接她,然而現(xiàn)場人山人海,沒有一個有修為的。 大概遲到了。 她扯過背上掩人耳目的白色雙肩小皮包,想掏手機玩游戲打發(fā)時間。 拉客的大叔大媽見她站著不動,紛紛湊上來,聽清他們七嘴八舌的內(nèi)容后,羲音冷著臉拒絕,“不坐車,不住宿,不旅游?!?/br> 掮客們見沒生意可做,毫不留情地一哄而散,去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只有個身形瘦小的中年女人,一點都沒有及時止損的意思,像是盯上了羲音一般,跟在她身邊喋喋不休,身子有意無意地半擋在前面。 “小妹兒去哪里?第一次來嗎?有人接嗎?” 女人皮膚黝黑,有些粗糙,每一條皺紋里都盛滿了生活的滄桑。 羲音視線掃過女人,清晰地看見她眼底的評估、貪婪和惡意。 這樣的眼神,她可太熟悉了。 剛出殼的時候身體孱弱,又沒有長輩庇護(hù),一身龍rou引得山中妖魔爭相奪食。這種充滿貪欲的惡念伴隨著滿身血淋淋的傷口,充斥著她無力反抗的幼年期。 羲音不自覺舔了舔牙齒,勾起唇角,“我第一次來,沒人接。” 【龍妹兒,你想干嘛?】 羲音沒理會天道。 女人眼睛一亮,伸出枯瘦粗糙的手來捉羲音的胳膊,“我們的車就在外面,上車就能走。” 羲音抬起手整理了一下雙肩包的肩帶,恰好避過女人的手,“那走吧。” “好,走。”女人喜形于色,走在羲音身前半步帶路,頻繁地側(cè)過頭來看,似乎怕人半路跑了。身后,兩個身材健壯的男人不遠(yuǎn)不近地跟上來。 走到一輛半新不舊的面包車前,那兩個男人三兩步跨過來,一人直接上了駕駛座,另一人雙手插兜站在后面,封住羲音的后路。 女人拉開車門,露出車?yán)镒荒幸慌畠蓚€年輕人。 “不是說好包車嗎?怎么還拉人?”年輕女孩不樂意地說。 旁邊的男生急忙摟住她肩膀小聲勸慰。 羲音饒有興趣地瞥了年輕男人一眼,惹來年輕女孩護(hù)食般的瞪眼。 羲音收回目光,鉆進(jìn)車?yán)铮谧詈笠慌胖虚g坐下。等中年女人鉆進(jìn)車?yán)铮P(guān)上了車門,剛才站在羲音身后的男人才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坐上去。 中年女人試圖坐到最后一排,然而車內(nèi)狹窄,羲音的雙腿直楞楞地?fù)踉谥虚g兩個座位之間,封死了通往后座的路。 “我不喜歡和別人一起坐?!濒艘粝掳臀⑻?,透著被寵壞的驕矜。 前排的年輕女生“嘁”了一聲,小聲道:“公主病。” 年輕男人十分不好意思地朝羲音笑笑,主動和女生擠在一個座位上,對那中年女人說:“大姐,您坐我的位置?!?/br> 中年女人說著謝謝,在年輕男人讓出來的位置上坐下。 被年輕男人圈在懷里的女孩小聲抱怨:“憑什么啊,我們付了錢的。” 羲音不為所動,一個人占著后排寬敞的座位,靠在靠背上閉目養(yǎng)神。 面包車啟動離開。 不久后,一輛軍綠色越野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火車站前面,駕駛位上下來一個穿灰色夾克的男人,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進(jìn)火車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