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羲音覺得她的笑有些奇怪。

    “我跟你說，你選對了！”小高興奮地將椅子拖近了些。

    接下來，小高像一個狂熱粉絲，瘋狂向羲音賣安利，羲音被迫慣了一耳朵玄門傳奇姬佑川的光輝事跡。

    十八歲加入調(diào)查局，多年來戰(zhàn)功赫赫；二十六歲坐上龍泉總隊長的位置，成為全國最年輕的省級總隊隊長；二十九歲突破金丹，是當(dāng)世最年輕的金丹境天才……

    “都說趙隊長和姬隊長是玄門雙絕，但趙隊長多少占了出身的便宜，哪像我們姬隊長，散修出身，誰都不靠，單槍匹馬從一眾天之驕子中殺出來，這才是真男人！”

    小高離開的時候，羲音滿腦袋都是“驚才絕艷姬佑川”，“戰(zhàn)功彪炳姬隊長”……她實在沒辦法把小高口中那個傳奇人物跟自己見過的姬佑川聯(lián)系起來。

    直到天道在她腦海里出聲，才把她的思維從鋪天蓋地的“姬佑川”里面拉出來。

    【龍妹兒，能跟我說說你做出選擇的心路歷程嗎？】

    【龍泉總隊的廚子做飯好吃?！?/br>
    【你就為了頓飯把自己賣了？】

    【不然呢？】

    羲音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躺下翻了個身，問：【那四十點孽債呢，你給我銷了嗎？】

    【銷了。救了兩個人，每人抵20點孽債，一共抵消40點。另外，那只攝青鬼上了玄門通緝榜，你要是把它殺了，能再抵一千點孽債。】

    【一千點？！】羲音騰地從床上彈起來，【救一個人才20點，殺一只鬼一千點？你這個孽債到底怎么算的？】

    【你欠孽債是因為當(dāng)年你斷了玄門的道統(tǒng)，那么，只要你給玄門做貢獻，孽債就會消減。貢獻越大，孽債減得越多?！?/br>
    【太籠統(tǒng)了，具體一點?！?/br>
    天道思考片刻，道：【調(diào)查局有一套功勛系統(tǒng)，把你的孽債量化一下，一點功勛對應(yīng)一點孽債。抓捕攝青鬼的任務(wù)獎勵是一千點功勛，對應(yīng)到你身上，就是減去一千點孽債?！?/br>
    【我現(xiàn)在還欠多少孽債？】

    【唔……我算一下……】

    羲音腦海里響起了噼里啪啦的算盤聲。

    【你現(xiàn)在還欠1億2864萬9782點孽債?！?/br>
    【也就是說抓十萬只攝青鬼就可以還清了？】

    【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攝青鬼！】天道在羲音的腦海中咆哮，金色的團子炸毛似的漲到兩倍大，【要是人界出了那么多攝青鬼，還能剩下活人嗎？！用你的腦子想想！】

    羲音揉了揉被吼得發(fā)脹的腦門。

    咆哮了一通，金團子才恢復(fù)原本大小。

    【攝青鬼在通緝榜上排末尾，不值錢。排名越靠前的，功勛值越多，比如你。你要是去調(diào)查局自首，剖了妖丹、抽了龍筋龍骨送給玄門抵債，不僅能把孽債還清，還能倒找你七千多萬?！?/br>
    羲音被天道噎了一下，重新躺回床上，閉上了眼。

    【你在想屁吃。】

    對話結(jié)束，腦子里終于安靜下來，沒一會羲音就困了。半夢半醒之間，她似乎聽到天道說了句什么，不過很快她陷入沉眠，醒來后把這事兒完全拋諸腦后。

    羲音他們?nèi)嗽卺t(yī)院里住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院了。茍云卓受傷最重，腦門上磕了個大包，還有輕微腦震蕩。他吵著要請兩位病友吃地道的首都美食，自己又不能開車，茍科長只好讓小高開車帶他們?nèi)コ燥垺?/br>
    飯桌上聊天才知道，三個人雖然沒有完成調(diào)查檔案，但因為發(fā)現(xiàn)攝青鬼，算立了功，都通過了考核。

    茍云卓在符道上的天賦超群，被研究所符箓科錄取。程珊是個少見的佛修，在攝青鬼事件中又表現(xiàn)出舍身救世的大無畏精神，破格分配到佛教文化盛行的梵音省特動總隊。

    “你們的事跡在局里傳開了，現(xiàn)在你們仨有個稱號?！毙「呱衩刭赓獾卣f。

    “什么稱號？”茍云卓來了興趣，“天命之子？不世奇才？”

    “不是，”小高打破他的幻想，“是‘大難不死的新人’?！?/br>
    云卓·波特：……

    酒足飯飽，只有羲音還在掃尾，進食動作優(yōu)雅又不失迅捷，只看動作，倒像是哪個世家養(yǎng)出來的大家閨秀。

    茍云卓去結(jié)賬，小高去衛(wèi)生間，包廂里只剩下程珊和羲音兩個人。

    程珊猶豫一下，扯扯羲音的衣擺，湊近了小聲說：“龍泉總隊的姬隊長昨天來找我，問了很多關(guān)于你的問題，連你晚上吃多少東西都問了。我感覺他盯上你了，等你去了龍泉要小心?！?/br>
    羲音咀嚼的動作停了兩秒，咽下嘴里的東西才開口，“問我晚上吃多少東西？”

    “嗯！”程珊點頭，“還問我你吃東西的表情，好奇怪啊，感覺像癡漢?！?/br>
    “你怎么回答的？”

    程珊捂臉，“我怕撒謊跟茍云卓那邊的口供對不上，就實話實說了。雖然問題有點奇怪，但是……應(yīng)該不會影響你的審核結(jié)果吧，不然他也不會主動把你要過去。”

    羲音抬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沒事，他只是想……對癥下藥。”

    那人通過程珊的話揣摩出她的喜好，所以才會用御廚傳人這一點誘惑她。為了把她收入麾下，還真是煞費苦心。

    羲音眼眸微瞇，區(qū)區(qū)一個冰系單靈根煉氣修士，值得“玄門傳奇姬佑川”費這么大勁兒嗎？

    調(diào)查局會幫沒有俗世身份證件的修士辦理證件，羲音的身份證已經(jīng)下來了，小高順路把證件和去龍泉的動車票帶過來給羲音，并送羲音去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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