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莞笑，“我才不會！”

    周斂道：“然后我與舅舅他們也商量了，每年都拿出一些錢來，在各州各城開粥鋪，接濟貧苦百姓，不過打的是陛下的旗號?！?/br>
    “此舉甚好！名聲什么的倒無事。”她贊許。

    只有給陛下做名聲，才是長久之計啊，周斂又想起那日，在蹴鞠場林莞莞的話，道：“托娘子的福，一語驚醒夢中人!”

    二人又說笑了幾句，林莞莞道：“秦mama身子骨不好，怕是照顧不來我了，我想讓她回老家?！?/br>
    “你做主便是?！?/br>
    林莞莞道，“秦mama待我很好，就是讓我養(yǎng)老送終，我也是愿意的，只是她總放心不下我，cao勞的很，從前她便跟著我母親，后來又等了我十二載，也該讓她回鄉(xiāng)享天倫之樂了?！?/br>
    周斂聽出不舍之意，道：“如今朝堂危機四伏，這臨安城咱們也呆不長了，送秦mama回去，對她而言，只好不壞，到時候我讓鶴七找個人送她，咱們多備些銀錢、置辦一些好物件，讓秦mama安安心心衣錦還香?！?/br>
    林莞莞應(yīng)了一聲，“嗯?！?/br>
    林莞莞替秦mama送行，周斂上朝去了。

    算起來，秦mama也跟了林莞莞近五年了，也算是瞧著她從小姑娘長大、嫁人做了大娘子，她說，“老婆子沒用，不能照顧姑娘了。”

    林莞莞扶著她的手，道：“說起來還是我拖累了mama，我本是不愿意讓mama走，即便是叫個人來跟前伺候mama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只是mama早該歸家含飴弄孫，安享晚年，不應(yīng)為我再cao勞了?！?/br>
    秦mama哭道：“老婆子從來沒有看走眼，林府大娘子她是個好人，‘姑娘’，你也是個好孩子！”

    “為他人活了大半輩子，mama回去了，只管好生過自己的日子，不用牽掛我，若是牽掛莞莞，便差人寫信來，我讓夫君派人去接您!”

    親mama抹了眼淚，“好好好！”

    云秀也是紅了眼眶，“姑姑，您常寫信過來！”

    秦mama叮囑，“大娘子她性子和善，不喜與人拼爭，你要時刻為咱們姑娘著想，盡心侍奉，莫要讓人欺負了她。”

    “知道了，姑姑，您放心！”

    秦mama上了馬車，蒼老的臉上，盡是猶豫，似還有話要叮囑，林莞莞：“mama，可還有貼己話要與我說？”

    第五十八章 公道

    秦mama嘆了一口氣，“老婆子是外人，本不應(yīng)與姑娘說這些……咱們家姑爺，是個有脾氣的，不喜被人掣肘，但也不是個惡人，大娘子順了他的意，往后日子也不難過，還有……姑娘的母親……”

    林莞莞問，“我從來沒沒把秦mama當(dāng)成外人看過，mama盡管說?！?/br>
    秦mama接著道：“前幾日，我去南朝巷子拿之前訂好的布，瞧見春繡了……”

    她直覺不妙，皺眉道：“春繡是誰？”

    秦mama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春繡是當(dāng)年接生姑娘的人……不是老婆子多嘴，春繡已經(jīng)十幾年沒出現(xiàn)過在臨安城了，偏偏在姑娘你jiejie、郡王府那位小公爺?shù)逆乙说臅r候回來……”

    “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敢篤定，只是不甘心，大夫人就這么白白沒了性命……”

    林莞莞臉色變了，二房要害李元念的時候她就有所懷疑了，只是陳年往事，翻出來沒個證據(jù)，爹爹又不護她，“你是說……我娘她不是難產(chǎn)……”

    “姑娘那時候你還在府里，年紀(jì)又小，老婆子護不住你，塞錢了銀錢讓算命先生故意說姑娘命不好，老爺這才把姑娘送去了庵堂，姑娘回來兩年后，能幫你的周家又出了事，一拖便拖到了今日，我是怕再也見不著姑娘了，須得把這事告訴你，如今姑娘有了依仗，春繡有又恰好回來了，姑娘不如將此事查查，大夫人總歸是姑娘的生母，就算不是也求個心安?！?/br>
    林莞莞應(yīng)道，“mama，此事我會瞧著辦的，您無須掛心?！?/br>
    秦mama抹了抹眼淚，“那便好，姑娘，萬千珍重??！”

    這些年來，她不爭不搶，也不稀罕嫡女的名號，在山里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想太多，只愿歸家侍奉父親，安生度日，可若真如秦mama所說，母親是被人害死，那她做女兒的無論如何，也要個說法。

    從前軟弱，不知真相，是也無能為力，如今得知此事，尚能茍且喘息？

    為驗證秦mama的話，林莞莞回了一趟林府。

    林莞莞與李元念客套了幾句，她道：“我回府那兩年，二娘子也照顧了許多，我也應(yīng)當(dāng)去看看二娘子?！?/br>
    李元念笑道：“應(yīng)當(dāng)?shù)?，?yīng)當(dāng)?shù)?，二房搬去了秋水齋，需要下人帶路否？”

    “我認得的，不勞煩大娘子了?！?/br>
    李元念點頭，放人離去了。

    丫鬟道：“大娘子，我聽說二房之前對三姑娘很是一般，如今三娘嫁了個好夫家，榮華富貴，要去看二娘子做什么？”

    李元念抱著孩子，哄了幾聲，道：“就是如今過得好，才要去看看她，這有什么奇怪的?！?/br>
    “奴婢明白了！”

    陳氏聽說林莞莞來了，和李元念想到一塊去了，罵道：“小蹄子現(xiàn)在是‘將軍夫人’，到我這炫耀來了！”

    丫鬟問：“那要不我去拒了她，就說二娘子你身子不適，不便見客?！?/br>
    陳氏本想應(yīng)了，轉(zhuǎn)念一想，“算了，隨她進來，閑著也是閑著，聽聽她要說些個什么廢話出來，哼，我們家姑娘嫁的可比她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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