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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說起來,周屹曾經(jīng)的舊部下貪污,和現(xiàn)在的廷尉周斂,八竿子打不著,就是這樣的關(guān)系也能被他們勉強牽扯進去,周斂也是服了他們。 尤其吳明玨,他曾在周斂失意時落井下石過,后來示好要促成吳周兩家的婚事又被周斂拒絕,那時他已懷恨在心,最后,周斂把奉常的位置給了林朝英,讓他錯過直接升品的機會,反正吳明慧入了宮,成了皇上的妃子,加上自家母親和皇家的血緣,吳明玨覺得周斂的功臣身份也不過如此,這時候‘終于’逮到了周斂的‘把柄’,便聯(lián)合幾位與周斂相處不來的大臣,連接上了許多奏章。 李潤接了那些奏章,又不處理,明擺著要看好戲。 林朝英剛撿到一塊大餅,不想丟了,便幫著周斂說話,“吳大人,說話要講證據(jù)?!?/br> “十萬白銀就是證據(jù)!” 周斂深吸一口氣,從隊伍里站出來,他忍夠了,“陛下!” 一聲高喊,殿內(nèi)人齊刷刷的看著他。 周斂嘴角勾起,輕蔑笑道:“臣既讓陳家捐了十萬白銀,就沒有想過拿回去,為陛下分憂,是臣的本分,為民分難,是臣本心,請陛下明察!” 吳明玨冷笑,“你捐的……等等,你捐的?那可是十萬白銀?” 全朝嘩然,就連林朝英也是一臉震驚。 周斂冷眼看著眾人,“怎么,天子面前,我還敢撒謊不成!” 吳明玨看著管財庫的內(nèi)史大人,“張大人,此事當真?” 張平應(yīng)了一聲,“確有此事?!?/br> “就算是你捐的,你一個廷尉,哪里來的這么多銀子?!?/br> “我母親娘家,世代經(jīng)商,湊一湊,還是拿得出來的?!?/br> “那也不代表你不想拿回去?!?/br> 周斂笑,“吳大人、吳小公爺,您是這么想,不代表我也是這樣想?!?/br> 吳明玨被他反將一軍,怒道:“就算不是你授意,那高衷素來與你周家來往親密,怎知是不是他為了向你殷勤而私吞了災(zāi)銀!” “私吞我的獻給陛下的錢再來討好我,吳大人是當我吃飽了閑著,沒事干是嗎!” 最后那一句,已有了怒意。 周斂畢竟是習(xí)武之人,又生的高大,和讀書的白面書生,威儀氣勢高過一截,嚇得吳明玨幾乎不敢再說話。 倒是郎中令許墨行說了一句,“區(qū)區(qū)十萬白銀,何須周大人來cao心?” 周斂道:“是不是,問問內(nèi)史大人便知?!?/br> 張平看了看皇帝,李潤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他便沒敢回。 皇帝不管,周斂也沒給面子,“軍隊返城、元宵燈會、不久后的祭天獻禮不需花錢么?難道還是各位大人自己掏的腰包?陳家聽聞嘉谷水災(zāi),主動提出要籌款銀兩,解救災(zāi)民,貪官吃著人血饅頭私吞了這筆錢,各位大人不去找貪官要說法,反而怪起我這個拿錢出來的人,是何、道、理???” 周斂直接戳破國庫空虛,就連賑災(zāi)銀子都是他拿出來的事,皇帝這才吱聲,“好了!周愛卿是什么人?寡人還不清楚?你們章程我都看了,寫來寫去就是那么幾句話,要寡人處置周愛卿,你們告訴寡人,沒有罪要怎么處置?寡人給你們面子不予理會,你們便不依不饒蹬鼻子上臉!怎么,你們當寡人瞎了不成!” “陛下息怒!” 上折要處置周斂的盡數(shù)跪了下去,吳資見自己的兒子吳明玨還在愣神,恨鐵不成鋼,“還不跪下!” 吳明玨雙腿一軟,“陛下息怒!” 皇帝看著周斂,“周愛卿,以為此事要如何處置才好?” 周斂字字鏗鏘有力,“枉顧國法,草芥人命,貪污朝銀,按我國律令,斬!” 皇帝沒應(yīng)話,周斂補充,“至于其子,免職流放,沒收財產(chǎn),抄家封府,家眷流放八百里以外,子嗣世代不準考官!” “郡王以為呢?”皇帝問。 吳資額頭冒了汗,“臣附議!” 許墨行一等喊道:“臣附議!” 李潤點點頭,“便按周愛卿說的去辦吧!” 下了朝,林朝英與周斂并行,問道:“周大人何時與吳家有了過節(jié)?” 周斂別有深意看了林朝英一眼,“我也正納悶?zāi)?!?/br> 林朝英靈光一現(xiàn),腦中回想起林莞莞那日回門的事,覺得自己問這話愚蠢之極,窘迫虛心道:“真是奇怪的很。” 周斂沒再做聲。 聽說高衷被處置了,林莞莞打心眼里高興,“這種人,就應(yīng)該被收拾!” 然后她又趴在周斂后肩上問,“陳家很有錢???” “嗯?” 巖石城的軍隊返城給了五萬,嘉谷水災(zāi)又給了十萬,林莞莞十分震驚周斂這么有錢,于是感嘆道:“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一萬兩,別說十萬了!” 周斂道:“你是不是想問,錢到底是我的還是陳家的?” 她點頭。 周斂道,“我知道你愛吃,卻不知道你還愛財,若不是我連累,陳家從前在滄州,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戶人家……” 她問,“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好奇?!?/br> “都是一家人,本不該扯這些,我離了匪關(guān)后,生意自然都是給了舅舅一家,不過……已經(jīng)商量妥當,咱們也不占舅舅便宜,以后生意上賺的錢分兩成?!?/br> “那是多少?” “總之日后你就是天天砸碗摔壺,也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