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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白了。”銀杏會了意,只能如此了,橫豎是個死,看造化了,她沒得選。 林莞莞出了晴川閣,回到自己院里給母親上香。 她磕了頭,秦mama扶著她起身出了門,才罵道:“這個二娘子,忒是歹毒,從前就是這般,要不是姑娘年紀(jì)小,只怕毀人清白的事她也是做得出來的!” 林莞莞嘆了一口,“不過是想借銀杏的口告二娘子的狀而已,大娘子不會真的對她怎么樣的?!?/br> 云秀道:“姑娘怎么知道大娘子不會對銀杏怎么樣啊?她可是要害大娘子和她即將出生的孩子!” 秦mama搶了話,“大娘子肚子里還有一個,怎么會讓自己沾了血腥,但也不會那般輕易放過銀杏的,也就是她聰明,要是真的害死了大娘子肚子里的孩子,大娘子是誰?莫說她,就是她家里的,也逃不脫?!?/br> 林莞莞只道:“也只是我自己避過一劫而已?!?/br> 至少李元念不會再cao心她的婚事,也沒空cao心了。 “難道二娘子這樣都不會遭到罰嗎?” 林莞莞道:“就憑春杏幾句話?” 秦mama皺眉,欲言又止。 第三十七章 云翳波詭 禁足。 林莞莞深知,就算二娘子怎么做錯事,也只能走到這一步。 陳氏好歹也為林朝英生下過一子一女,這么多年,林朝英一直沒續(xù)玄,她也幫著cao持了十幾年的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她的大姑娘嫁進了郡王府,兒子在學(xué)府讀書打算考功名,就是為了林和的仕途,林朝英也不會真的對她怎么樣。 銀杏只說二娘子想借著林莞莞的手害大娘子,證據(jù)呢?一包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藥粉?銀杏說的話固然可信,但也只有林莞莞和大娘子李元念信,像林朝英整日忙于政事,后院的紛爭他哪管的了那么多? 更別提,銀杏是二房派去監(jiān)看林莞莞的了。 林莞莞吃飽了撐著害一個二房做什么?想來想去還是二房的動機要大一些,但罰沒證據(jù),不罰大娘子又不肯,他只能把罪一并歸到銀杏身上,叫人銀杏打死埋了,把這事和稀泥和沒了,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 到時候陳氏咬死不認(rèn),說銀杏故意挑起兩房相爭,是林莞莞栽贓陷害,一哭二鬧三上吊,林朝英又有什么辦法呢? 讓銀杏挨頓打被逐出林府吃一個教訓(xùn),給大娘子一個提醒,讓二房害人害己偷雞不成蝕把米。 林莞莞知道最好的結(jié)果,不過如此。 她可以選擇不告訴大娘子,也可以選擇告訴大娘子,像李氏這種,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尤其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總有疏漏的是時候,周斂要她等,她不能只干坐著還等大娘子把婚事定下來,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至于大娘子和二房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她只盼周斂那邊諸事順宜。 六公主惴惴不安,她已經(jīng)照周斂說的進了宮。 也如周斂所說,陛下已經(jīng)被軟禁了。 守門的內(nèi)監(jiān)死活不讓她進去,六公主道:“我自己的父親,我還見不得了?” “六公主,您別為難奴才,奴才今日要是放你進去,奴才恐怕就見不到明日了!” 李橙伸手打了他一巴掌,“你敢攔我!” 內(nèi)監(jiān)跪在地上,“公主,您就是打死奴才,也沒用??!” “李謙讓你在這里守著的?” 聽六公主這么直喚大皇子的名諱,內(nèi)監(jiān)嚇的頭貼在地上,哭道:“公主,求求您饒了奴才吧!求求您饒了奴才!” “六公主!”聲如洪鐘,振聾發(fā)聵,似是呵斥。 李謙身著單紫色衣袍,青絲抹了發(fā)油,下巴的胡子梳得一絲不亂,相比兩年前,周斂說的一點也沒錯,李謙野心擴充,已經(jīng)變得目中無人不顧一切,他臉上的富態(tài)清晰可見,眉眼有些擰著,嘴角向上揚,臉上帶著怒氣。 方才的李謙二字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拜見大皇兄!” 李謙挺著身子,目光只是掃了她一眼,道:“都是自家人,六公主不必多禮。” “大皇兄,我們家哥兒五歲了?!?/br> “嗯?”李謙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前些日子,他隨他父親,去了一趟暮城,暮城的橘子很有名,我們家哥兒和父親說要親自去摘,從暮城回來慢走要七日,他親手把橘子給我的時候,皮都嫣了,小小橘子竟讓我淚流不止,黃發(fā)小兒尚知父母恩,我連小兒都不如,自出嫁后,甚少回宮探望,甚覺自責(zé)不已,父皇是皇帝,是天下之主,可到底他也只是我們的父親,念及覺得愧對父皇,人生苦短,想珍惜時間彌補過往,大皇兄你比我們幾個弟妹還早成婚有孩子,應(yīng)當(dāng)也明白我這份心情?!?/br> 李謙先是仰頭大笑,然后說,“說起來,青城連月綿雨,樹上結(jié)的果,大多又酸又澀……我記得,六公主不喜酸,感動是固然的,可喜歡的和手里的不是一樣,自我感動之余用來閑話家常倒沒什么,其余的,什么也不是。” 李橙面部明顯抽了抽,依舊堅持,“大皇兄,父皇身子虛靈芝吃不得,面也見不得么?” “若是父皇想見你,自會召你,六公主何必來為難小小一個太監(jiān)?” 李橙抿嘴勉強笑了笑,“戲文里總唱父子失和……可話說回來,天下誰人不知大皇兄一向以孝心著稱,倒是我沒盡到做兒女的本分,慚愧慚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