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頁
作為交換,到了休沐日,她自該要付出得更多一些。 茶花當時還覺自己這體質能行,卻不成想他在那湯池里會得反而更多。 看著他半闔著幽沉眼眸親吻她根根手指,一副對她愛憐至極的模樣,她亦是羞澀得面頰泛著嫣粉,呼吸都透著灼熱。 陛下,我想回宣寧侯府去住幾日 她咬了咬濕潤的唇,緩緩同他提出了這個請求。 何故? 她輕輕將自己被他捏在掌心的手指抽回,低聲道:許是有些想家了就只住幾日,可以嗎? 幾日后,她還是會回宮來的。 見她避而不答,他怔了瞬,眸底的迷醉亦是散去幾分。 當夜茶花雖沒能立刻得男人松口,可她是存了心想要出宮幾日,期間也試著討好他。 她羞赧地主動依偎在他懷里,抱住他腰身嬌綿的模樣,卻是他罕少見到過的。 他垂著睫,忽然間發(fā)現(xiàn),原來他也不是完全那么相信她。 哪怕哄著她答應了自己,哄著她對自己主動,他一樣會懷疑她會不會出宮之后,從此就消失不見了。 可愿望遲遲都達不成,她的眉眼便會染上失望,霧眸里籠著薄薄水霧,泫然欲泣的模樣也叫人難以抵御。 趙時雋到底還是答應了她。 只是在她回府一個月之前,他先讓人去宣寧侯府宣了道圣旨。 陳茶彥要將她住的地方翻新一遍,屋中的器具也都要重新一一布置,且府內外的人也都要耳提面命,重新□□。 茶花覺得這多少有些小題大做,但見趙時雋毫無置喙的姿態(tài)又只得聽他這要求。 日盼夜盼的,也終于叫茶花盼到這日。 除了貼身伺候的宮人以外,天子還派了禁衛(wèi)軍左右護送。 當天陳茶彥帶著闔府人親自來接meimei。 茶花從馬車里下來時,身上是珠圍翠繞,那些金玉之物絲毫不顯俗氣,六根細長流蘇金鏈得體錯落垂至在肩后,倒叫她看上去像是畫像里走下來的那些尊貴神女,那股矜貴氣派油然而生。 微臣拜見淑妃娘娘 陳茶彥自是帶著闔府上下的人給茶花請安。 茶花將自家哥哥扶起,待揮退了左右之后,過了這場接迎的形式,她才讓宮人進屋中給她更換了一身常服,將身上華麗貴重的宮裙與那珠翠頭冠全都褪下。 重新出現(xiàn)在陳茶彥跟前后,陳茶彥望著她清麗容顏,才找回了幾分自家meimei的熟稔。 茶花,你在宮里沒有吃什么苦頭,哥哥也就放心了 至于那宮里曾一度流傳出他meimei是禍水的言辭,他當時聽了氣憤是氣憤,可到底還是因為meimei得寵,沒有受到欺負,他的心里也就還是安的。 茶花和他互相關懷過,彼此都是安好,她才輕聲同哥哥提及:哥哥,我不想住在這處。 這新園子修得極其精美,景觀合宜,陳茶彥卻微微詫異,可是哪里造得不合你意? 茶花搖頭,我這次回來,一來是想探望哥哥,二來,也是想回芙閣住上幾日。 芙閣是從前她父親囚禁她的地方。 那里偏僻陰涼,又小又窄,也是茶花存了心病的地方。 陳茶彥頓時攏眉拒絕,不可,你如今是淑妃 哥哥,你我又不是外人,在你面前,我又算得上是哪門子的淑妃 茶花面上露出幾分懨懨之色,輕聲道:我這次回來,也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罷了。 我想住到那里,方便自己想清楚一些事情。 陳茶彥見她執(zhí)意要去,到底是拗不過她,只得讓人趕在天黑之前將芙閣再簡單打掃收拾一遍,好叫她晚上可以休息。 茶花這次回府住下,卻是三年后的頭一回。 打從她嫁進岑府之后,哪怕后來被休棄出府,也住在尼姑庵里。 如今雖是坦然回來,可府中下人看她也好似看著什么金貴的大人物一般,處處都小心翼翼,好似稍有不對便會有掉腦袋的罪名。 這種讓她們敬畏的身份,反倒讓茶花找不回從前的感覺。 直到天黑下來之后,她將所有下人與貼身伺候的宮人都遣散至門外。 兀自進了那間窄□□仄屋子后,才叫她找回了幾分充滿壓抑的氣息。 這里卻是茶花自幼生長,最是熟悉不過的地方。 她坐在桌旁,細細感受著那種孤獨的滋味,卻似乎有了異樣的發(fā)現(xiàn),讓她心口也隱隱透出幾分焦躁。 仿佛在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她又沉默地坐了片刻,才讓人進來服侍洗漱,上榻休息。 夜里外頭的氣溫極低。 屋里生了暖爐,是以茶花并不是很冷。 可門外窗下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冷風嗚嗚咽咽,像是鬼哭的聲音,卻讓她一點一點攥住襟口,怕到不行。 饒是如此,她默然咬緊銀牙,不肯叫人進到屋里來。 因為她從前從來都沒有怕過這些,也從來不會因為一個人呆在這樣的屋子里感到孤寂。 如今為何卻不可以了? 茶花只記得,自己從不是這樣嬌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