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8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之發(fā)家致富養(yǎng)崽崽、九零年代留守兒童、生活種植指南、扶鸞、玩火自焚、匪石之心(女巫x圣騎)、表哥cao我上癮(高h 出軌 luanlun)、晏晏笑曰(NPH)、被溫柔竹馬騙上床(高h)、談笑
只因她聽自己的父親趙喜潤提過,金源是個富庶之地,比之月童更有水鄉(xiāng)風(fēng)情,在金源做晉王妃,總好過在這宮里謹(jǐn)小慎微,每日不落的去貴妃婆婆的宮中問安。 吳氏脾氣不好,趙棲雁總怕自己說錯話,惹得吳氏冷臉,又讓教養(yǎng)嬤嬤借著教她規(guī)矩來磋磨她。 趙棲雁受不得吳氏的冷待與刻意的捉弄,卻又不想謝詹澤夾在她與吳氏之間難做,所以至今也沒同謝詹澤提起這些事。 而此刻,她幾乎是有些發(fā)怔地看著戚寸心殷紅瑩潤的衣袖下那一截顯露的白皙皓腕,不過是一條銀珠手串,本沒什么稀奇,但其間墜著的鈴鐺偶爾發(fā)出細碎聲響,與太子腕上的紅繩銀鈴鐺交相輝映,他們兩人今日都是一身紅衣,雖無過多舉動,看著卻有種莫名的默契和諧。 “太子?!?/br> 謝詹澤也已經(jīng)在桌前坐下來,一旁的宮娥斟滿一杯酒,他便端起來,面含幾分溫雅的笑意,“我這一去金源,我們兄弟兩個便少了諸多機會見面,今夜趁此,多飲幾杯吧?!?/br> “好啊。” 謝緲舉起酒杯,一雙眼睛彎起淺淡的弧度,“聽說金源是個好地方,恭喜二哥了?!?/br> 他說“恭喜”,謝詹澤倒是沒什么異樣的神情表露,仍是笑盈盈的,慢飲了一杯酒,而吳氏的臉色卻越發(fā)有些不好。 吳氏不放心地提點著謝詹澤到了金源之后有關(guān)衣食住行的點點滴滴,謝敏朝偶爾也在一旁附和一兩聲,謝詹澤則是面含笑意,耐心地一一應(yīng)下。 戚寸心與謝緲好似兩個局外人,只有謝詹澤主動端起酒杯時,謝緲才會漫不經(jīng)心地端酒抿一口。 “緲緲,你吃這個。”戚寸心專心致志地剔掉了魚刺,才終于心滿意足地將盛著魚rou的玉碟推到他面前,湊近他小聲說。 “嗯?!?/br> 謝緲應(yīng)一聲,用筷子夾了八寶rou到她的小碗里。 戚寸心也不像從前那樣拘謹(jǐn)了,即便另一邊坐著謝敏朝,她也敢動筷了,忽略掉桌上“父慈子孝”的戲碼,她吃得倒也自得其樂。 他們夫妻兩個好像真是來吃飯的,自顧自地給彼此夾菜,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也不知戚寸心在謝緲耳朵邊說了什么,眉眼冷淡的少年聽了,竟也抿唇笑了一下。 “太子妃胃口可真好?!?/br> 吳氏的目光驀地落在戚寸心身上,這一句話不咸不淡。 “二哥封王是喜事,我覺得高興,自然胃口好?!逼荽缧挠蠀鞘系哪请p眼睛,并朝她笑了一下。 吳氏皮笑rou不笑,捏著酒杯不說話了。 家宴一畢,謝敏朝與貴妃吳氏相攜離開,戚寸心和謝緲正要踏出門檻,便聽身后傳來謝詹澤的一聲喚。 “方才也沒顧得上和太子多說些話,還未恭喜太子,你身邊的隨侍丹玉成了崇英軍的統(tǒng)領(lǐng),如今在緹陽又擊退了北魏蠻夷,太子如今已是眾望所歸。” 謝詹澤走上前來,笑著說道。 “只怕離眾望所歸還差一點?!?/br> 謝緲對上他的視線,語氣意味不明,“是嗎二哥?” “太子這是何意?” 謝詹澤神色未動,故作不解。 “只是醉話,”戚寸心牽起謝緲的手,忽然出聲,在謝詹澤朝她看過來的時候,便朝他微微一笑,“二哥不必放在心上,你此去金源,山高路遠,我夫妻二人祝二哥一路順風(fēng),聽說金源的道觀名山不少,二哥去了也是正好,至少不會那么想念月童?!?/br> 這番話面上倒是聽著沒什么,但偏偏謝詹澤聽明白了其中隱含的幾分譏誚,是以他此時靜默地看了這位太子妃片刻,才扯了扯唇角,溫聲道:“太子妃說得是。” 今夜的風(fēng)不甚明晰,更添幾分燥熱,戚寸心牽著謝緲的手走在回東宮的路上,道路兩旁的宮燈明亮,投下散碎的影子。 “娘子在想什么?” 少年的嗓音是清冽的。 “我在想,為什么你二哥說話總是讓人聽著不舒服?!逼荽缧恼f著,踢走了一顆小小的碎石子。 少年聞言,不由輕笑一聲。 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戚寸心仰頭望著他,又去看他身后夜幕之間遙遠的月亮,她一邊隨著他的步履往前走,一邊牽著他的手晃來晃去。 影子在他們腳下,怎么也踩不碎。 “緲緲,我們兩個人也很好的?!逼荽缧暮鋈徽f。 少年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片刻后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fā)。 第75章 陽春宮。 “詹澤,你父皇解了你的禁,卻又封你為晉王,要你到金源去,看來他真的已經(jīng)在你們兄弟二人中做好了決定?!?/br> 貴妃吳氏散了發(fā)髻,坐在梳妝臺前,細長的黛眉微蹙,面上一片慘淡。 “永寧侯入了太子門下,又在壁上打了勝仗,太子隨侍丹玉又成了崇英軍的統(tǒng)領(lǐng),在緹陽擊退了攻城的北魏蠻夷,如今太子正是風(fēng)頭無兩的好時候,而我將將解禁,便得封晉王,母妃,這已是父皇極大的偏愛了?!?/br> 謝詹澤立在吳氏身后,俊朗的面容不見多少異樣,他平靜地凝視吳氏的背影。 “詹澤,你不能去金源,你若去了金源,”吳氏回過身來,她眼眶泛紅,伸手抓住謝詹澤的手腕,“我們母子兩個,又還有什么機會可言?” “母妃?!?/br> 謝詹澤搖了搖頭,他的語氣溫和平緩,字句卻暗藏玄機,“誰說我去了金源,便沒有機會了?” 吳氏怔怔看他,便見他露出一個笑,又對她說,“我在月童還有母妃。” “金源布政使江同慶是江玉祥的侄兒,江玉祥曾是父皇麾下的副將,父皇登位后他便成了龍武將軍,如今江玉祥駐軍蒼州,穩(wěn)坐三省總督之位,我此去金源,也不算禍?zhǔn)??!?/br> “你是說……拉攏江同慶?”吳氏一瞬恍然,“如今太子勢盛,若真能得江玉祥支持,我們母子或能解此困局?!?/br> 謝詹澤微微一笑,“母妃寬心,不論父皇心中如何打算,我自有我的一番籌謀?!?/br> “太子?!彼嚨靥崞鸾褚褂诘钋坝靡浑p眼睛半露嘲諷般輕睨他的那個紅衣少年,他的聲音變得很輕,“我不在月童又如何?他也不會好過的?!?/br> 安撫過吳氏,謝詹澤出了陽春宮,由宮人提著燈籠,穿過朱紅宮巷,于萬般寂靜中回到萍野殿。 寢殿還亮著燈,但他卻沒推門進去,反而去了書房。 在門前的階上坐著,他手中抱了壇酒,黑夜掩蓋下,他面上少了些笑意,多了幾分陰沉的頹色。 “殿下?!?/br> 一道女聲輕輕落地,猶帶幾分擔(dān)憂。 謝詹澤抬首瞧見來人,便朝她招了招手,“冬霜,過來?!?/br> 那宮娥扶燈而來,掌中燭火照亮她柔美的面龐。 她微微垂首,露出一截凝白的頸子,一根纖細的金質(zhì)鏈子穿著一顆渾圓的珠子,是雪白的,卻又不像珍珠。 謝詹澤極少表露出這樣的一面,或是喝多了酒,人已有幾分醺醺然,他輕撫她的面龐,“我去金源,你可還要跟著我?” “殿下去哪兒,奴婢就去哪兒。” 冬霜一雙眼睛專注地望著他。 而值此靜謐的夜,謝詹澤兀自凝視她半晌,如此濃黑的夜色,唯有她手捧的燈籠光華柔亮,他將她抱進懷里,一時無言。 冬霜始終的安靜柔順的,一手輕撫他的后背,抬眼卻驀地對上不遠處廊內(nèi)的一道纖瘦身影。 趙棲雁久等謝詹澤不歸,屋內(nèi)的燈燃了半夜,她始終無眠,乍聽侍女說謝詹澤去了書房,她便披上衣裳,急匆匆地過來了。 卻不料, 總是衣衫整齊,溫潤守禮的丈夫,此時卻坐在石階上,不在意那滿階的塵灰,不拘泥君子儀態(tài),手捧一壇烈酒,正擁著個美貌的宮娥。 眼淚毫無預(yù)兆地跌出眼眶,趙棲雁渾身冷透,呆立在廊上。 —— 翌日晉王謝詹澤攜王妃趙棲雁離開皇宮時,謝敏朝免了一日的早朝特地與吳貴妃在皎龍門相送,而東宮太子夫婦卻還在睡夢之中。 待到日上三竿,熾盛的陽光蒸發(fā)了清晨濕潤的霧氣,殿內(nèi)變得燥熱了些,戚寸心才掙扎著從一個被架在火爐上烤的怪夢里醒來。 哪里是什么火爐。 明明是謝緲的懷抱。 戚寸心熱得不行,從他懷里鉆出來,正逢少年迷茫地睜開眼睛,她拿起枕邊的扇子朝他扇了扇。 迎面的涼風(fēng)襲來,他似乎清醒了些,看清她那副奮力替他扇扇子的模樣,他忍不住彎了一下眼睛,又從她手中順走扇子,給她扇風(fēng)送涼。 或是聽到殿內(nèi)有了聲響,柳絮等人便敲門進來,在殿中添了冰,若有似無的涼氣兒襲來,再加上謝緲替她打扇,戚寸心總算好受許多。 “殿下,太子殿下,奴才劉松,奉陛下之命,來請殿下去九璋殿。”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戚寸心一下坐起身來,又去看身側(cè)的少年,他仍是慵懶閑適的,聞聲也是慢吞吞地坐起身來,將扇子塞到她的手里,又摸了摸她的腦袋,“今日不用去九重樓,等我回來教你習(xí)字。” 但他才赤足下了床,戚寸心卻一下從床上撲進他的懷里,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我跟你一起去吧?!?/br> 她仰頭望著他,“你去九璋殿,我就在御花園的信淵亭等你,好嗎?” 有的時候,也有點說不太清他們兩個究竟誰比誰更黏人。 少年冷白的面頰有點微紅,但他明顯是開心的,輕蹭了一下她的臉頰,“好?!?/br> 他將她放到梳妝臺前的凳子上坐下,朝珠簾外喚了人進來,待柳絮奉上衣裳,他便隨手接了,去屏風(fēng)后換衣。 夫妻兩個同處一室,各自有條不紊地洗漱換衣,整理儀容。 到了御花園信淵亭內(nèi),謝緲命人將盛滿各類糕點小食的八寶盒放到信淵亭的石桌上,又見柳絮已將茶水備好,他才算滿意,臨走前,還囑咐戚寸心道:“若遇見不相干的人,不必理會?!?/br> 正是花開好時節(jié),御花園內(nèi)花團錦簇,名為“蝶池”的玉砌欄桿內(nèi)更是名花葳蕤,引得蝴蝶紛紛而來,而信淵亭臨著水,專有一處是沒有欄桿的,戚寸心坐在亭內(nèi),一只手握著魚竿垂釣,另一只手則拿著塊糕點。 小黑貓乖乖地趴在她膝上,等著她釣上來魚給它吃。 不多時,身后的柳絮忽然道:“太子妃,吳貴妃來了?!?/br> 戚寸心應(yīng)了一聲,吃完糕點又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也不回頭,只等著那些細碎的腳步聲,說話聲臨近。 今日有朝廷命婦進宮與吳貴妃賞花,暢春亭內(nèi)擺了百花宴,但聽這些聲音便知,她們這一行人是才到園子里來,還沒到另一邊濃蔭底下的暢春亭內(nèi)。 “臣婦早聽聞陛下在御花園中為娘娘修了蝶池,如今一看,果然都是極品名花。”有一道含笑的女聲傳來。 緊接著便是許多聲音跟著附和。 吳氏仍沉浸在謝詹澤離宮的愁緒里,聽了這些命婦的甜言蜜語也不覺得開心,她敷衍地扯了扯唇,余光瞥見十幾步開外的信淵亭內(nèi)背對而坐的那道身影。 子意眼見她們一行人要過來,便與子茹走上前去,擋在階前。 “貴妃娘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