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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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鐺的聲音在熱鬧的人群里顯得有些隱秘,夜風(fēng)是涼的,她的步履便有幾分輕快,在那成片的燈籠里,她盯住其中一個(gè)。 是只小貓燈籠,不過只比手掌大一點(diǎn)兒,小巧秀氣,一看就是小孩兒玩兒的。 但謝緲看了看她,他還是有點(diǎn)不大清醒,話也不說,慢吞吞地伸手拿下來那只小燈籠,遞到她手里,讓她提著。 丹玉給了錢,攤主便笑瞇瞇地用火折子替戚寸心將小燈籠里粉白如花瓣一般栩栩如生的蠟燭點(diǎn)燃,暖黃的火光剎那照得小燈籠的輪廓清晰了些,戚寸心拿著,跟著謝緲的步履走了會(huì)兒,“點(diǎn)上燈,好像就不好看了?!?/br> 燈火照得里頭的竹篾清晰映出來,眼睛和鼻子也變得有點(diǎn)怪。 謝緲聞言,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半晌,他認(rèn)真道:“好丑。” 回到東宮后,戚寸心洗漱完畢,原本就淺顯的酒意也已經(jīng)逐漸褪去,她的長發(fā)還有些濕潤,卻忘了擦一擦,只是拿起金剪,剪去那只小燈籠里多余的燈芯。 清晰的剪聲過后,便是鈴鐺聲越來越近。 戚寸心回過頭,正見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掀開珠簾,珠子碰撞著發(fā)出聲響,清脆的鈴鐺聲就在少年的腕骨間。 他一身水氣,一身雪白寬松的衣袍猶泛瑩潤光澤,或因衣帶松垮垮的沒系好,他的衣襟也微敞了些,外頭披著一件鴉青金線對(duì)襟衫,烏濃的長發(fā)上不斷有水珠下墜,他一張漂亮的面龐透著些微微的紅,一雙眼睛仍是霧蒙蒙的,醉意未消。 “緲緲,過來?!?/br> 戚寸心朝他招手。 他像個(gè)聽話的小孩,果然下一刻就乖乖走到她的面前,由著她按著他的肩坐下去,也由著她用帕子替他擦頭發(fā)。 換了另一方帕子替他擦去臉上的水珠,她又拿了藥膏來替他涂脖頸間的一點(diǎn)紅紅的蚊子包,“昨晚讓你關(guān)窗你就是不關(guān),自己被咬了又跟我說癢?!?/br> 她小聲抱怨。 “你說熱?!彼茸砗?,明顯不是很想說話,但聽見她的聲音,他還是盡量組織起簡短的語句。 “那是因?yàn)槟阌惨?。”她抬頭盯著他,強(qiáng)調(diào)。 “我都跟你說過了,夏天抱一塊兒睡很熱的,熱得我都睡不著了?!?/br> 她又說。 可他卻不說話了,垂著眼簾也不看她。 “為什么不咬你?” 隔了會(huì)兒,他忽然出聲了,語氣有些悶悶的。 戚寸心憋不住笑,她放下藥膏,伸手去捏他的臉,“因?yàn)槲也幌窬樉槪樉橀L得好看,血也很受歡迎。” 可是他抬首,目光就那么從她的眉毛,眼睛,一直流連著,到她鼻梁一顆殷紅的小痣,再到她的嘴唇。 “你哪里不好看?” 他這樣認(rèn)真,似乎真的很不理解。 戚寸心的臉頰有點(diǎn)燙,一時(sh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她穿著一身淺色的衣裙,裙擺上繡滿大片銀白的碎花,猶如天清云淡里,被吹落的滿樹梨花白。 烏黑柔順的長發(fā)披肩,白皙的臉頰微紅,如此動(dòng)人。 少年忽然站起身來,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的剎那便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抱起來坐到身后的桌案上。 他的頭發(fā)仍未干,前額的淺發(fā)有水珠滴落下來,他一手?jǐn)堉难?,那顆水珠滴落在她的臉頰。 她眼睫顫動(dòng)一下,卻聽他忽然極輕的笑了一聲。 嗓音清泠如澗泉。 她再抬眼簾的剎那,卻是他身上清冽微冷的香味襲來,他的氣息如此相近,輕柔的一個(gè)吻落在她鼻梁的小痣上。 只是這么一下,他退開了些,在她身后那只小貓燈籠暖色的光影朗照下,她與他之間卻添了片晦暗的影子。 她愣愣地望著他,卻又忽然往前,如他一般,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鼻梁。 少年的眼睛眨了一下,那雙琥珀般清透的眸子里仿佛只映著一道小小的,模糊的,她的影子。 他的臉頰染上薄紅,又親了一下她的眼睛。 戚寸心的臉明明紅了個(gè)透,可是兩個(gè)人這樣近,你看我,我看你,又忍不住一起彎起眼睛笑。 可是下一刻, 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撐在桌案上,就這樣俯身親吻她的嘴唇,氣息輾轉(zhuǎn),在唇齒間流連。 “娘子?!?/br> 他的氣息很亂,鼻尖輕抵著她的鼻尖,微微的癢意,猶如羽毛一般輕輕地拂過兩人的心頭,光與影的交織之下,他閉著眼睛,氣氛有種詭秘的曖昧。 “我有點(diǎn)頭暈?!?/br> 他的聲音緩慢迷蒙。 “……?” 戚寸心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 第74章 先是永寧侯徐天吉在壁上打了勝仗,后有太子謝繁青的崇英軍二次守住仙翁江以北的緹陽城,這便是延光帝謝敏朝登位后最為振奮人心的兩個(gè)消息。 昨夜的宮宴上,謝敏朝不但盛贊仍在壁上與北魏將軍吐溪渾周旋的徐天吉,更是稱贊太子用人有方,守住了仙翁江對(duì)岸的底線。 這還是謝敏朝頭一回這樣毫不吝嗇地夸獎(jiǎng)太子,帝王坐在龍椅上撫掌大笑,底下的朝臣卻心思各異,風(fēng)起云涌。 尤其是竇海芳之流,在今日早朝時(shí),聽聞自羽真奇咬舌一事后便被禁足萍野殿的二皇子謝詹澤解禁后,原本還松了一口氣,哪知下一刻謝敏朝便讓太監(jiān)總管劉松頒旨,封二皇子謝詹澤為晉王,賜封地金源。 此時(shí)封王是何意? 這道旨意猶如平地驚雷般,激得朝中頗多猜測接踵而至,議論紛紛。 陽春宮得了消息,貴妃吳氏便當(dāng)即命宮娥繡屏喚人來替她梳妝穿衣,乘了步輦,緊趕慢趕地到了九璋殿求見帝王。 謝敏朝才下了朝,正坐在桌前用早膳,聽了劉松的稟報(bào),他亦是眼眉未抬,一邊喝著粥,一邊道:“快請貴妃進(jìn)來?!?/br> “是?!?/br> 劉松垂首應(yīng)聲。 待他出去將吳氏請進(jìn)殿時(shí),謝敏朝抬頭瞧見一襲杏紅宮裝,烏發(fā)云鬢的吳氏,便笑著朝她招手,“鶴月啊,快過來?!?/br> 可吳氏卻未動(dòng),她什么話也還沒說,一雙向來清冷的眼卻先泛紅,隨即撲通一聲,她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么?” 謝敏朝垂眼看著她,放下手,嗓音里倒也聽不出多少情緒變化。 “陛下為何突然封詹澤為晉王?” 她美目帶淚,泫然欲泣。 “哭什么?” 謝敏朝嘆了口氣,站起身走過去,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拉著她站起來,帶著她往桌前去,又按下她的肩,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封他做親王難道不比皇子好?”謝敏朝拍了拍她的手臂,“金源物產(chǎn)豐富,是繁華勝地,他去那兒只怕比月童還要舒服些。” “可是……”吳氏以繡帕拭淚,聲似哽咽。 “可是什么?” 謝敏朝瞧見劉松已將碗筷備好,便夾了一筷子菜到她面前的碗中,“詹澤如今已是二十有二,他又不是個(gè)孩童,你啊,還是不要總惦記著將他綁在身邊了,他們年輕人總喜歡自在些,再說了,他去金源又不是不回來,一年總能有個(gè)兩次機(jī)會(huì)回來看你的?!?/br> 而吳氏則是靜默地盯著身側(cè)這個(gè)看起來眉眼溫柔,耐心哄她的帝王片刻,“看來陛下心意已決?!?/br> “圣旨已下,莫能改之?!敝x敏朝輕嘆一聲,隨即不動(dòng)聲色地打量起她的臉,“鶴月,咱們的兒子有他自己的因果,你我還是不要多加摻和了?!?/br> 他的語氣帶了幾分深長的意味,可陷在自己的思緒里的吳氏有些恍惚,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言語之間暗藏的種種深意。 她滿腦子只有“金源”二字。 謝敏朝金口玉言,謝詹澤封晉王一事已是板上釘釘,依照謝家祖制,皇子一旦封王便要立即趕往封地。 黃昏時(shí)分戚寸心出了九重樓,得了消息便匆匆回了東宮,她才提著裙擺走上階梯,便聽見里頭傳來徐允嘉的聲音:“殿下,枯夏脫離商隊(duì)一月有余,到如今才總算露了點(diǎn)蹤跡?!?/br> 謝緲雙指捏著那張字條,眼眉疏淡,“京山郡?” “再有三日,韓章應(yīng)該就能抵達(dá)京山郡了。”徐允嘉說道。 或聽鈴鐺聲響,謝緲抬眼便見戚寸心走了進(jìn)來,于是他朝徐允嘉輕抬下頜,“下去吧?!?/br> “是。” 徐允嘉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朝戚寸心行了禮,才退出殿外。 “緲緲,父皇怎么會(huì)突然封二皇子為晉王?” 戚寸心走到他身邊才坐下,便忙問道。 “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又如何得知?”謝緲語氣平淡,只是斟了一碗茶遞到她手中,又驀地笑了一聲,“總不可能是真心為我打算。” 明日謝詹澤便要啟程往金源去,謝敏朝特地命光祿寺在今夜備下家宴,算是為謝詹澤送行。 戚寸心匆匆梳洗打扮過后,便與謝緲往鷟光殿去,彼時(shí)天色已經(jīng)暗淡下來,宮中各處已經(jīng)點(diǎn)上了燈,夏夜的樹蔭里蟬聲翻沸,路上有不少宮人拿著竹竿網(wǎng)子去捕蟬滅聲,待他們夫妻二人到鷟光殿時(shí),謝詹澤正跪在謝敏朝面前,只聽他道: “父皇,兒臣這一去,往后便少有機(jī)會(huì)回宮來看您和母妃,以往都是兒臣不知輕重,慣會(huì)在外游山玩水,未能好好在父皇跟前盡孝,還望兒臣走后,父皇與母妃能好好保重身體?!?/br> 正是感人的一幕,謝詹澤眼眶微紅,而貴妃吳氏在一旁也是繡帕掩面,盡是不舍,謝敏朝更是少有地展現(xiàn)出幾分動(dòng)容,他俯身輕拍謝詹澤的肩,滿眼盡是慈愛溫情: “詹澤啊,你一向是個(gè)懂事的,縱然從前是玩心重些,可少年人嘛,這也都是人之常情,談何錯(cuò)處?可以后你便是親王了,行事千萬要穩(wěn)重些,在金源要時(shí)刻記著謝氏的臉面,不該沾惹的事,萬不可再沾惹?!?/br> “若是遇上什么難事,若是解決不了,你盡可讓人送信到月童來交給為父,千萬不要自己悶聲不吭的。” 他猶如尋常人家的慈父一般,對(duì)著自己即將要遠(yuǎn)行的兒子囑咐來囑咐去,眉目慈和,總覺不夠。 戚寸心不由仰面,去望身側(cè)的少年。 他面容平靜,只是冷眼瞧著這一幕,好像并沒有什么情緒波瀾。 戚寸心握緊他的手,晃了一下,鈴鐺聲響起來,少年不由低頭看她,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在謝敏朝抬眼看過來時(shí),牽著她走進(jìn)去。 “來了。”謝敏朝臉上仍掛著笑。 戚寸心同謝緲一起向謝敏朝行了禮,才坐下便有宮娥捧著金盆與干凈整潔的帕子上前來,戚寸心凈了手,便用一旁托盤里的帕子擦干水漬,又接過宮娥遞來的一碗茶清口。 一夕之間由皇子妃變作晉王妃的趙棲雁一直安靜地坐在謝詹澤身側(cè),貴妃吳氏面上愁云慘淡,但趙棲雁卻比以往高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