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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易苒也并不太關(guān)心那口訣的內(nèi)容是什么,隨著林山的動作,她越來越是清晰的感受到了這主仆血契的存在,很是微妙的感覺,若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從手上延伸出了一副鎖鏈,自己握著鎖鏈的這頭,另一邊卻拷在了林山的脖頸上,只要她想,便可以輕而易舉、隨心所欲的將鎖鏈勒緊,讓另一頭的林山痛苦、窒息,甚至直接亡命。 甚至雖然沒有實踐,她也有感覺這幅鎖鏈不會隨著距離的變長而受到什么影響,只要血契在,不論林山在何處,鎖鏈都不無限延長的跟著他。親身體會后易苒倒是絲毫不奇怪在這全無靈力的地方,林大之前是靠什么聯(lián)系到林山的了。 等得易苒回過神時,主仆血契已經(jīng)完整立下,林山站在一旁,神態(tài)恍惚,翠心林大則神色里則是既帶著高興又有些擔(dān)心,遠遠圍觀這一幕的百里冰則是用不明覺厲的眼神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的易苒,神色震驚,又變小了一號的嚶嚶也跟隨著眾人的目光,一起看著易苒,滿面懵懂。只有不遠處的曾不凡,因為頂著滿頭的紅腫剛剛昏倒在了地上,是眾人里最處變不驚的一個。 眨眨眼,終于意識到了現(xiàn)狀,易苒搖了搖頭,開口對林大說道:“回去之后,無論在宗門內(nèi)或是有事出山,林山日后就都交給你了,定要確保他耍不出什么手段!” 的確,讓被林山奴役了十余年又對林山在外勢力再熟悉不過的林大來負(fù)責(zé)這事,簡直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林大目光一亮,立即鄭重的點了頭,話里滿含把握:“宗主盡管放心!” 林山苦澀的笑笑,這時像是也已接受了現(xiàn)實,也不再硬撐,毫無戒備的坐了下來,脫下了外袍撕了內(nèi)衫像是準(zhǔn)備為自己療傷包扎的樣子,這個時候易苒才看出了,林山身上受的傷不少,最明顯的便是腹部右側(cè)一道明顯的劍痕,只是隨便用里衣勒著,甚至還在緩緩滲著血,但林山面色如常,若非他自己暴露,即便是剛與他交過手的易苒林大也看不出他絲毫受傷的端倪。 易苒抿抿唇,心中又生出了些許戒備,不由的又暗自告誡了自己一次,決不能因為簽了主仆血契便對林山放松戒備。 因為這樣的心情,易苒身上本打算拿出的療傷丹藥也并未用在林山身上,翠心林大也不提,幾人只是平靜的看著林山自個坐在地上,用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只是用里衣撕成條狀裹了裹的法子,處理好了身上劍傷。之后翠心又在曾不凡口袋中搜出了一瓶辟谷丹,讓眾人各自分食了一粒,終于擺脫了身上大補后的“上火”狀態(tài)。這般又過了一個多時辰,百里冰之前放出的甲蟲便又晃晃悠悠的飛了回來,似乎很是疲憊的在百里冰面前來回飛了一陣后,便無力的跌回了百里冰袖內(nèi)。 百里冰也顧不上照顧她的靈蟲,看向易苒面上帶著笑意:“父親已接到我的消息,也勸服了大伙,這時正由他的甲骼蟲帶路往這邊行來,若是順利估計多半日便能到了!” 易苒點點頭,神情并不像百里冰般高興,反而立刻凝重了起來:“你的甲骨蟲還能飛嗎?可能帶我們往你父親那邊走?!?/br> 百里冰一愣,接著像是也想到了什么:“再休息一陣,只是指引方向倒還可以?!?/br> “恩,我們先動身往回走吧?!币总蹖聡掠秩亓藨牙?,回身又看向了她們來來回回重復(fù)的方向,嘆了一聲:“否則遇上了進來的天羽宗,只憑我們這幾個,肯定是抵抗不住的!” 眾人都往西邊出口的方向來了,這么明顯的動靜,天羽不可能不發(fā)現(xiàn),而即便眾人團結(jié)一心,在毫無靈力的陰陽卷軸里,憑南華界不到百人的男修女修們,能否從天羽宗這陷阱中逃出生天,都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第86章 以命搏 百里冰的話說得不錯,性命攸關(guān)之下,眾人前行的速度都快得很,再加上易苒幾人往回折返了一段,沒到半天功夫,她便已遠遠的遇到了往出口這邊來的南華界眾人。 雖說是一起,但眾人也并不是都集中在一處,稀稀落落的人流拉的挺長,只不過因為沒有靈力,之前修為都沒了用處,大致來說青壯們行的靠前,樣子看起來也相對好些,老弱傷殘就都遠遠的墜在最后,因為體力與食物的關(guān)系,看來也都更顯狼狽。這情形,本寄希望于他們能抵抗天羽的易苒幾人,一見之下都忍不住的有些忐忑與失望。只不過一時間也沒了更好的辦法,只得暫且迎上前去,再做計較。 而易苒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在陣外的天羽宗一眾也并不怎么舒服。與易苒林山猜測的一樣,雖然不能全覽全局,但有陰陽鏡在,眾人這么明顯的異動天羽宗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清羽閉目凝神,手持著不過巴掌大小的一方小銅鏡一動不動的立著,直至神識幾乎支撐不住這才有些疲憊的睜開了眼,面上卻滿是憤怒:“竟為個女人私自進陣!簡直是個敗事有余的的蠢材!”罵罷后似還不解氣,將陰陽鏡往范塵手里一甩,話中還帶著余怒:“你也是!明知你曾師叔是個不靠譜的,又怎能將陰陽鏡交給他!” 對于自個師父的怒火與訓(xùn)斥,范塵卻顯得很是無謂,不甚在意的撇了撇嘴:“再不靠譜的也是師叔,更莫提還是陰陽大陣主持者,他說要用陰陽鏡查看陣內(nèi)情形,我還能不給嗎?” “你!”清羽被氣的一滯,伸手指著范塵頓了半晌卻似乎還是顧忌什么,深吸口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旁的顏語貞:“你盛國的兵士呢?還有多久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