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想被你寵愛
話落,趙恪轉(zhuǎn)身離開,他腳步放的慢,只邁了兩步,身后就想起了宋輕染微啞的嗓音:“等一等,我也回去。” 趙恪一愣,回身望過去。 只見宋輕染眼睛還是紅著,但里面的淚花已經(jīng)擦干凈了,她看過來,嘴角緊緊繃著。 宋輕染還是要回去親口問一問慕斯年。 如果趙恪口中的這一切都不是假的,那慕斯年做錯了事情,憑什么要用他自己的懲罰方式,來換一個心安理得。 * 趙恪訂了最近的一趟航班,當天晚上,兩人就趕了回去。 宋輕染這幾天在國外,也沒和任何人聯(lián)系過,現(xiàn)在她回來了,才知道,原來事情已經(jīng)鬧到了這個地步。 慕斯年的公司已經(jīng)破產(chǎn)倒閉了,員工們走的走、散的散,他來涼城這幾個月里的心血全都付諸一旦,再沒了東山再起的可能。 好在他現(xiàn)在的住所是當初馮家的祖宅,并不在慕斯年名下,此刻還好好的,半點沒被波及到。 不過當初宅子里的幾個傭人都被辭退了,宋輕染過來的時候,感覺整個屋子都空蕩蕩的。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宋輕染還并不想宋榷知道她回來的事。 趙恪將宋輕染送過來,連車子都沒下,就匆匆忙忙地開車又走了。 他對慕斯年倒是死心塌地,現(xiàn)在慕斯年落難了,居然還愿意為他奔波勞走。 宋輕染只來得及和他說了句:“我想見慕斯年。” 聞言,趙恪微微沉了臉,只有些為難地說:“我盡快安排吧?!?/br> 這次慕斯年罪責不輕,要見他一面,想來應該還挺不容易的。 宋輕染微微頷首,沒說什么。 她自己上了樓,之前的習慣使然,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進了慕斯年的主臥了。 這里,她曾經(jīng)和慕斯年交頸而眠,住了不知道多少個夜晚。這里,有太多對她而言溫暖又珍貴的回憶。 想著,宋輕染不由低下頭來,溫柔地撫上自己的小腹。 寶寶啊,你告訴mama,這樣混蛋的爸爸,還應該再得到信任嗎? 對于趙恪說的那些,其實宋輕染已經(jīng)潛意識想要相信了。 可是真話假話,宋輕染在慕斯年這里聽了太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害怕了,再不敢憑直覺就胡亂地斷言。 況且,做了傷害人的事之后,就算是有苦衷,也應該得到百分百的原諒嗎? 宋輕染不知道。 肚子里的寶寶還小,當然不會給她任何回應,宋輕染閉了閉眼睛,重重呼出一口氣,邁步去了浴室。 結(jié)果剛進去,一眼就看到洗漱臺上光潔如新,一個洗漱用品都沒有。 宋輕染心下一怔,忙打開上面的柜子來看。 這一看,她只愣了一秒,頓時就淚如雨下。 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慕斯年的洗漱用具,排列順序和她還在的時候一模一樣。 明明她走之前,都幫他一一拿出來了啊。 慕斯年這樣,是想當做一切都沒生,假裝她還在的嗎? 他這又是何苦。 * 趙恪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就打電話過來,說有一次去監(jiān)獄探望慕斯年的機會。 宋輕染特意給自己化了個精致又顯得有幾分強勢凌厲的妝容。 他們到達收押慕斯年的監(jiān)獄,也不知趙恪是動用了什么樣的關系,居然不用通過隔音玻璃,而是能直接進去里面,去牢房看他。 趙恪這兩天四處找關系,奔波勞累之下,一臉倦容。 不過他還是強打起精神來,對宋輕染說:“宋小姐,您進去吧,您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剩余的,我還有點事要和先生商討。” 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宋輕染點點頭,下意識攥了攥拳頭,抿著唇進去了。 慕斯年住的是一個單間,此時,他正盤腿坐在床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假寐。 慕斯年穿著獄中統(tǒng)一的囚衣,本該落魄絕望的男人,卻絲毫不見慌張,一張臉上依舊保持著他該有的溫潤與從容。 宋輕染無端就想到了,曾幾何時,在相似的地點,相似的情景中,慕斯年也是這樣,在她的絕望的期許中,踏月而來。 聽到聲音,他張開眼睛,見是宋輕染,他頓了頓,眉頭下意識微蹙。 雖然動作很小,但對于早已熟悉了他表情的宋輕染來說,還是注意到了。 她彎了彎唇,嘴角勾起明艷的笑,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仿佛挑釁般地開口:“慕斯年,你居然也有今天?!?/br> 慕斯年蹙起的眉頭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放下來,他臉上掛著淺笑,只用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望著她,說:“染染,你來干什么?!?/br> 明明只過去幾天,可聽到慕斯年再用他繾綣深情的嗓音叫她的名字,卻遙遠地恍若隔世。 宋輕染心里輕顫,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仿佛噙著無盡的諷意:“來看看你有沒有絲毫悔意。” “放棄了涼城里的權(quán)勢和錢財,把自己關在這里,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抵消了你做過的事嗎?” 聞言,慕斯年并不出聲為自己辯駁或者否認,只是嘴角勾起笑,看著宋輕染,平靜地問:“你還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宋輕染垂眸和他對上,這一瞬間,她突然有一種被他打敗了的無力感。 她知道,趙恪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慕斯年因為身體原因,無情地勒令她打掉肚子里的骨rou。 怕她因此太過傷心,便設了局,故意要她誤會他,要她恨他。 殘忍地做完這一切,他又以懲罰自己的方式,甘愿放棄一切,將自己關進這骯臟恥辱的監(jiān)獄里,畫地為牢。 說實話,宋輕染無法理解他的偏執(zhí)。 明明很容易解決的一件事,為什么偏偏要弄成這樣,傷了她,也傷了自己? 只是,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慕斯年被困在這里,這絕不是宋輕染想要看到的。 慕斯年說著是在懲罰自己,其實更像是在懲罰她。 宋輕染想起臨了時,趙恪說的,他已經(jīng)找到了一些能證明慕斯年無罪的關鍵性證據(jù)。 只要他肯。 宋輕染垂下眸來,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敗給了自己。 她突然上前抱了抱慕斯年,用很低的聲音,說:“想被你寵愛?!?/br> 聞言,慕斯年淺淺地彎了彎唇角。 校園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