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一東一西,兩人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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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上,那個威嚴(yán)男子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封了易逍遙為御前讀書郎,負(fù)責(zé)協(xié)助他處理天下政務(wù),入翰林閣。 一步登天。 而我,則什么也沒有,只是得了一句,“待會兒退朝,你留下?!?/br> 朝會的時候,我看這皇帝似乎還算是個明君,賑災(zāi)撥款賦稅,大公無私。 “賑南方水災(zāi)十萬兩白銀,公糧庫門大開一旬,早晚煮粥救濟(jì)難民”皇帝說道。 “圣上英明?!?/br> “畢竟朕是個明君啊?!?/br> “如今妖族勢壯,撥款北地邊軍十萬兩白銀,同時撥一批兵器,著令兵部負(fù)責(zé)?!?/br> “圣上英明?!?/br> “畢竟朕是個明君啊?!?/br> “如今天下太平,今年賦稅去掉一成,休養(yǎng)民生?!?/br> “圣上英明?!?/br> “畢竟朕是個明君啊?!?/br> 我心說這皇上是不是有病啊,處處都說自己是明君。 龍袍男子臉色忽然一變,笑道:“對了……劉愛卿,朕的后宮似乎還缺些妃子……” “陛下,老臣這就去選妃!” “畢竟朕是個明君,明君也有性需求啊。啊,對了,多選點(diǎn)漂亮的。”皇帝一臉欣慰的看著老劉。 …… 最終,一片吾皇萬歲萬萬歲的喊聲中,群臣退去。 我站在那里,看著天下名臣一起在廟堂上跪拜那個高坐龍椅的男子時,心神忽然莫名其妙的有些恍惚。 群臣退去,易逍遙也一齊退下,偌大金鑾殿,只剩下我跟龍袍男子。 寂靜的可怕。 “皇上……”我聲音沙啞的開口說道。 男子呵呵笑笑,說道:“你也不必如此拘謹(jǐn),喬大家和朕說了,你跟他們不一樣?!?/br> “或者說,你跟這個天下的所有人,都不一樣?!饼埮勰凶有Φ馈?/br> 我心說喬大家怎么沒和我說這些。 “你缺什么,朕的確不知道。不過這天下的意志,隱隱有一股氣凝聚在玉璽之上……叫做龍氣,也叫作帝氣?!蹦凶右皇帜﹃郎嫌癍t,一邊緩緩說道。 “所以,這玉璽里的一些東西,能幫你?!?/br> 男子兩眼看著玉璽,有些茫然。 “那,我能用一下嗎?”我壯著膽子出聲說道。 “給你用?”男子忽然抬頭,好笑的看著我,笑道:“這玉璽乃是皇權(quán)之本,朕都不敢亂動,怎能給你用?” 我撓撓頭,一臉尷尬的不知說什么,可是兩眼看向玉璽滿是渴望。 男子看我這樣,嘴角笑意更足,呵呵說道:“不過,你想用,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br> “什么?”我說道。 我忽然想起之前說的北方之地的妖族。話說妖怪不都躲在山上嗎?現(xiàn)在都這么吊了,敢和人正面剛了? 男子卻并未說妖族,而是緩緩抬頭,望向金鑾殿門外的蒼穹。 龍袍男子臉色茫然,緩緩嘆了口氣。 “自從五十年前那幾人西游成佛,天地隱約變了一些。喬大家告訴朕,佛道兩脈沉寂,再無神仙大佛下凡,于是人和妖都有了發(fā)展。人間有意志凝聚,有大儒現(xiàn)世。” “此之謂眾生意志,大儒口中的仁,也就是天地眾生的意志中匯聚而出的浩然正氣。” “而此時,西域卻出現(xiàn)了一個巫門,有漫天邪氣……與浩然正氣格格不入,大儒說這叫有正必有反,朕反正是聽不懂。” 男子看著我,嘴角微笑道:“不如,你去替朕,去平了那個巫門,替天地眾生除卻那些邪氣?!?/br> “?。俊蔽覐埓笞彀?,一臉吃驚。 你他媽說的那么牛逼,又是天地眾生又是神佛妖怪的,最后還要我上? 我他媽能干嘛呀,你還不如讓大儒去,他那一身平天下的境界,能鼓動滿天的浩然正氣,什么妖魔鬼怪不怕? 我心說我連易逍遙那個讀書人都打不過,你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易逍遙之前和我說過,我也就是個結(jié)金丹初期的修為,也就是在普通門派當(dāng)個長老混日子的水平。 就這點(diǎn)修為還是全靠那一身來路不明的如火紅芒撐著,真打起來,同境界里我還真討不到便宜。 我正要反駁,卻有一青衫儒士從龍椅后緩緩走出,站在皇帝身旁,面帶微笑,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猴子,這件事兒,只有你能去?!?/br> “相信我,你去,非但沒事,還有大機(jī)緣。”大儒呵呵笑笑。 ………… 最終,我拿著皇帝賜給我的一根傳自少林寺的破爛木棍,一臉無語的出了皇宮門,往西走去。 那個龍袍男子和大儒就跟商量好了一般,一唱一和,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對我威逼利誘。 就在大儒幾乎要鼓動天地浩然正氣碾死我的時候,我才尷尬點(diǎn)頭。 再遲一秒,那浩然正氣就要俯沖而下,碾壓我至死。 話說我到現(xiàn)在都沒理解,為什么非讓我去? 你他媽一個皇帝,直接派三五萬軍士過去,那什么破巫門不是直接一掃而空了嗎? 再加上個喬大家?guī)ь^,在那漫天正氣之下,什么妖魔鬼怪不得死? 還非得坑我一筆,讓我這個弱雞去當(dāng)出頭鳥。 就在我點(diǎn)頭之后,喬大家一臉慈善微笑,拍著我的肩膀,笑道:“放心,現(xiàn)在巫門似乎只剩沒幾個人了,你去了保證馬到功成?!?/br> 我呵呵笑笑,懶得說話。 沒幾個人了,你丫倒是去啊。你丫這么厲害,結(jié)果只會拿著漫天正氣來恐嚇我,讓我去? 我一臉茫然,懷里揣著皇帝塞在我懷里當(dāng)做盤纏的一打銀票,朝西走去。 而此時,兩道皆已過了半百歲數(shù)的身影,緩緩登上了整個長安城中最高,位于皇宮中心的幾欲沖天的欽天監(jiān)。 一人青衫儒士,一人龍袍加身。 兩人站在欽天監(jiān)最頂端的高臺上,仿若直欲沖破天際,刺破蒼穹。 身旁有微風(fēng)拂過,略有高處不勝寒之意。甚至有幾絲云霧,在兩人腳下飄蕩。 而此時,喬大家的二弟子,那個官居司命,十年從未出過欽天監(jiān)只是夜觀天象的中年男人,在二人身后微微一拜。 “師父,西域那股邪氣越來越足,只怕……來勢不凡啊。”司命緩緩嘆道。 喬大家忽然呵呵笑了起來,“來勢不凡?當(dāng)然來勢不凡!” “先生,此話怎講?還請解惑。”龍袍男子威嚴(yán)不在,只是恭敬一拜。 “好,我便告訴你。五十年前,自從那幾人成了佛,便天地大變,因果不在,神佛不在降世……于是天地眾生凝聚意志?!鼻嗌镭?fù)手而立,站于高臺,面對蒼茫天地,緩緩嘆道。 “于是,天道不存,大道新生,天地間有了鴻儒,有了眾生善念匯聚而來的浩然正氣……同樣,有正必有反?!?/br> 大儒臉上微笑不再,只剩冰涼。 “眾生惡念,同樣匯聚……如果不出我所料,如今我讀書讀出浩然正氣,讀到了平天下的境界,西域的巫門也有一人,到了平天下的境界?!?/br> 大儒聲音冰冷,滿是森然殺機(jī)。 龍袍男子一愣,呆呆道:“兩個平天下境界,這不是好事嗎?” “好事?”喬大家喬日天冷笑道,“我這個平天下的平,是太平。他那個平,只怕是……” “真的如秋風(fēng)掃大地的掃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