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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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月,這個天地大儒一臉無恥的把所有的家務(wù)活都推給我和易逍遙倆干。 “大哥,你為啥不自己做啊。”我看著這個已經(jīng)年過半百,名聲傳遍大唐的大儒無語問道。 “專心學問啊……”大儒衣帶飄搖,仰面長嘆。 “天地眾生,仁義道德,唉?!贝笕逡荒樕n茫獨立與天地間的傲然神色。 我低頭繼續(xù)洗衣服,說道:“其實是你打不過她吧,易逍遙告訴過我了。” 大儒臉色一滯,臉上威風不再,只剩下尷尬苦笑。 “哪能打不過呢……”大儒喃喃道。 “那大儒你為何每晚還都打一盆洗腳水,給她泡腳?”我繼續(xù)逼問。 大儒只是緩緩嘆氣,不再說話。 這一個月,也有不少人來拜訪大儒,大儒幾乎從不見他們,偶爾來幾個和大儒論道講道理的,也都吵不過大儒。 喬大家說他自己有平天下的境界,吵架從未輸過。 然后當天晚上,他就又被女子狠狠訓了一頓,委屈無比卻又不敢還嘴。 女子回屋后,我說大儒,你不是說講道理吵架沒人能講過你嗎? 大儒只是兩眼迷茫的仰天長嘆。 “可她不講道理啊。唉,有些事情道理對了,講不講道理也就無所謂了?!眴檀蠹揖従徴f道,說完,轉(zhuǎn)頭看著坐在屋中繡花的女子,嘴角淺笑。 我甩甩手,看了看天邊即將落下的夕陽,咧嘴一笑。 “最后一盆衣服了,喬大家,你說好的,干完一個月雜活,你幫我去見皇帝?!蔽液俸傩Φ馈?/br> 喬大家點了點頭,朝我笑笑,聲音平淡道:“明天吧?!?/br> “哦,對了,你再去把院子里地掃一遍?!眴檀蠹业愿赖馈?/br> 我嘿嘿笑笑,欣然點頭。 當晚,我和易逍遙偷了大儒一壺酒,坐在竹林之中,仰頭看天。 天上星辰璀璨,隱約可見天河,還有半輪不甚明亮的彎彎月牙。 夏夜清風微涼,帶著竹葉香氣,掃動竹林,蕩起陣陣嘩啦聲響,還有一道道竹海波浪。 月光也被打碎,斑駁的散落在地上。 我灌了一口酒,仰頭透過竹葉之間的空隙看著天上月牙。 “明天咱倆就去皇宮了,媽的這一個月雜活累死我了。”我嘀咕道,眼中卻滿是激動期望。 明天,喬大家就領(lǐng)我去見那個尊極天下的九五之尊了。 他應(yīng)該能幫我吧。 易逍遙也是嘿嘿笑笑,喬大家許了他一個御前讀書郎,雖然不入品,但是算得上是皇帝面前的紅人,陪著皇帝讀書解惑,算得上是隱形的二品官員。 “待到揮斥方遒日,高頭大馬娶紅衣?!?/br> 易逍遙傻笑道,說完,從我手中拿過酒壺,自己也灌了一口。 我心說你丫兩三年后就是帝師,真算是一鳴驚人了。 當晚,我和易逍遙睡在了竹林子里。 月光慘淡。 …………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我被院子里的雞叫吵醒。 我心里想著今天要去見皇帝,便再也睡不著,揉著惺忪睡眼走出門外,伸了個懶腰。 只見喬大家身影筆直如竹,負手而立,背對朝陽,抬頭看向西面的天空。 儒士一襲青衫,朝霞余暉灑在他身上,有一種莫名氣勢緩緩蕩出。 儒士看向西面依舊黑暗的天空,兩眼凝重。 “天下東有天地正氣,匯聚眾生思想,匯聚成天地意志,成為儒道……而西面……” 儒士喃喃自語。 我走上前去,說你在念叨啥? 大儒轉(zhuǎn)過身來,朝我呵呵笑笑,一句話也不說。 吃過一頓粗茶淡飯的早飯,大儒便遣小三子趕了輛馬車,停在了樸素的門前。 “猴子,易逍遙,你倆先上去,我去跟娘子告別一下?!贝笕逍Φ溃D(zhuǎn)身入門。 我和易逍遙尷尬一笑,鉆入馬車。 馬車雖大,但其內(nèi)樸素。雖說裝飾很是簡樸,多是粗木所制,但是還算干凈。 片刻后,喬大家嘴角微笑著鉆入馬車,小三子鞭子一甩,高喊一聲。 “駕!” 樸素馬車緩緩前行。 有女子站在門口,淺笑招手。 東面陽光正好。 ………… 長安皇宮,正陽門前,緩緩駛?cè)胍惠v普通馬車。 趕車之人是一個小童,身著樸素,馬車也如此??蓞s無人敢攔,甚至都無人敢上前索要令牌。 往來侍衛(wèi)全都停下腳步,無聲一拜,直到馬車駛遠,才敢緩緩抬起頭來。 有一個剛來的年輕侍衛(wèi)剛想上前開口,被領(lǐng)隊一巴掌攔下,強按著他俯身便拜。 待到馬車走遠,才敢緩緩抬頭。 “隊長,這,這是誰,也太目無王法了,哪怕是宰相大人都不敢……”年輕侍衛(wèi)怒道。 隊長順手又是一巴掌。 “你他媽能不能安分幾天,媽的小比崽子,當了帶刀侍衛(wèi)牛逼不行了,你知道那馬車里坐的是誰不!”隊長紅著眼珠怒斥道,“你他媽還想不想要腦袋了?” “隊長……”年輕侍衛(wèi)一臉委屈的捂著臉。 “宰相,人家宰相大人見了這個馬車,都得彎腰行禮。這馬車里坐著的,是喬大家!” 隊長聲音恭敬得甚至有些顫抖。 當年那個一人獨守宮門,面對三千叛軍一言叱退的青衣儒士,如今皇宮內(nèi)宰相大人和欽天監(jiān)的老師。 那個儒士,甚至做過皇帝的老師。 心懷天下蒼生,讀書讀到平天下,世間僅此一人。 而此時,馬車終于停下,御花園中空空蕩蕩,只有一人身穿龍袍,持弟子禮,安靜站在路邊。 男人身上透露一股無上的威嚴,把握天下足足三十載的男人,哪怕面對這個歲數(shù)跟自己差不多的儒士,都依舊心驚膽戰(zhàn),恭恭敬敬。 當年他二十余歲,剛剛登上皇位,就有一個積威深重的皇叔帶領(lǐng)三千叛軍獨闖宮門,無人敢攔。 皇宮內(nèi)只有三百禁衛(wèi)軍,盡皆是瑟瑟發(fā)抖。 當年那個剛剛登上皇位的年輕人同樣面白如紙,心如死灰。 有一襲青衫站在宮門前,盡管身子顫抖,腰桿筆直。 然后滿天浩然正氣鋪展開來,浩浩蕩蕩遮蓋整個長安城。 一太監(jiān)奔來,老淚縱橫的嘶喊道:“報,有一襲青衫儒士攔下三千叛軍。” 后來,他便坐穩(wěn)了皇位。 如今,再次看到這個儒士,他心中的感激敬畏如何能不澎湃。 “弟子李顯,見過先生?!边€未等馬車停下,龍袍男子緩緩一拜,恭敬出聲。 馬車停下,青衫儒士面色淡然的踏步而出,只是淡淡笑道:“李顯老弟,不必如此?!?/br> 李顯臉色稍微緩和,恭敬扶著青衫儒士,往御花園深處走去。 小三子則嘻嘻笑著,很是在御道上熟悉的跑了開來,眨眼已不見蹤影,許是不知道找哪個交好的年幼皇子玩耍去了。 我和易逍遙在馬車里,都是有些激動地深呼口氣,緩緩走下馬車。 我下車一愣。 真他媽不愧是皇帝住的地方,真他媽奢侈啊。 我打量著四周漢白玉雕砌的欄桿,還有望不到邊的御花園,吃了一驚,易逍遙也是一愣,隨后拽著我悄聲跟在喬大家身后。 那個皇帝見了我和易逍遙,只是咧嘴笑笑,也未開口詢問,把喬大家扶到一處涼亭坐好,這才讓我倆隨便坐。 我和易逍遙坐在涼亭中,看著那個皇帝一臉恭敬的給喬大家斟上茶,一臉懵逼。 話說這個怕老婆的儒士,在皇帝面前都有這么大面子? “不知先生這次來,可有要教訓弟子的?”龍袍男子持弟子禮,一臉恭敬。 喬大家品了口茶,搖了搖頭。 “求官而已?!?/br> 皇帝一愣,緊接著反應(yīng)過來,兩眼炙熱的看向我和易逍遙。 “喬大家可是又發(fā)現(xiàn)了有才之士?這兩位是……”李顯恭敬說道。 “那個叫易逍遙的,”喬大家伸出手指,點了點易逍遙,“你讓他做個御前讀書郎,陪你讀讀書,他學問很大,三年后讓他做帝師?!?/br> 李顯眼中雖有詫異,但依舊恭聲稱是。 易逍遙一臉興奮。 “至于那個猴子,”喬大家點了點我,“他想問你一些事,不過估計你也不知道?!?/br> 喬大家忽然不說話了,而是站起身來,走到皇帝身邊,在皇帝耳邊嘀咕著什么。 皇帝嘴角忽然微笑起來,似是很是滿意。 “好了,也就這么點事兒。他們留給你了,我回去了?!?/br> 喬大家站起來笑笑,灑然離席,緩緩走出御花園。 小三子那貨正跟一個皇子在馬車旁玩,見喬大家來了,似是不舍的離開,忍不住埋怨幾句,可還是動作伶俐的跟那個皇子告了告別,駕馬車而去。 我擦,我一臉蒙蔽。 不是,老頭兒,你這就走了? 龍袍男子聽著馬車離去的吱嘎聲音,緩緩嘆了口氣,喝了口杯中還有余溫的茶水。 “額……陛下,喬大家跟你說啥了?”我有些沒規(guī)矩的問道。 皇帝似是好笑的看了我一眼,笑道:“喬大家告訴朕你要問什么,朕倒也可以回答你,不過……要用到玉璽?!?/br> “???那……”我一臉茫然。 玉璽那玩意兒,能給我隨便用嗎?怎么用? “玉璽……唉,這個東西,朕也說不清道不明,龍氣,帝氣。其實說白了,都是天地間一股氣,真要說的話,朕的玉璽,乃是人間的一些規(guī)則?!?/br> “也叫做權(quán)力,也叫做規(guī)則。一道圣旨蓋了玉璽,便算是昭告天下了?!?/br> “對了,朕還要去上朝,你們二人隨我來吧?!?/br> 那個龍袍男子說完,緩緩起身。 與面對喬大家時不同,隨著男子緩緩起身,一股無上的威嚴自他身上浮現(xiàn)。 仿佛,天下蒼生,只是他一句話的事。 【有點偏,下一章進入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