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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邃敬想了想,問:“每年的拉練過程中,會有人跑丟嗎?” “你以為我們這些教官是來混的?就算有人掉隊了,我們也會找出來。怎么,你小子在擔心自己的隊友?” “也談不上擔心。”邃敬說。 “那就快點跑!待會兒落在最后的五十個哨兵明天訓練超級加倍!都聽到了嗎?!” 本來還想著混的哨兵們紛紛慘叫著回應:“聽到了……下次這種事早點說啊!” 混亂的腳步聲響起,顯然全員都開始加速了。最后一撥堅持到現(xiàn)在的向導們此時正式宣布退出這次山地長跑,相繼停下來等后面的車來接。 教官轉頭看了仍站著的邃敬一眼:“你還不走?” 邃敬回視過去,淡淡說:“人不是最后五十名就行了吧,精神體包含在內嗎?” 教官回答:“對,精神體不算在內?!?/br> 然后他就看到眼前這個帥氣小伙子招手放出一只黑豹——要不是哨兵本來就有夜視能力,這個精神體在此刻的環(huán)境中還真難發(fā)現(xiàn)。 “你去找他?!卞渚磳诒愿赖?。 第37章 邃敬的兩副面孔 黑豹優(yōu)雅地蹲坐下來,抬起一只前爪舔了舔,似乎不太想理邃敬。但這么多年的相處,邃敬早就把自己這個精神體的脾氣摸透了,它這么表現(xiàn),就說明它已經(jīng)聽懂了他的吩咐并且接受了。 再看一眼身后,邃敬邁開步子,以遠超常人的速度跑出去,開始追趕領先的同學們。 教官笑了聲,見周圍沒有其他掉隊的哨兵,向導們也都在另外的教官負責下集中到了一起等車,于是他也邁步跑起來。 空中,白源依然在共享著白隼的感官,同時為了更好地辨認要找的目標,他開始降下飛行高度。跟他采取了同樣行動的還有其他飛禽類的精神體,但大多是白鴿、黃鸝之類的小型鳥類,在這些小鳥中,白隼的身姿格外地突出,引人注目。 地上跑著的哨兵們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了白隼的存在,一邊仰頭看一邊跟身邊的人討論。 白源沒在這些揚起的臉龐中找到邃敬,就在他打算驅使白隼再往前一些飛時,一聲尖銳的嘯聲從“他”腦后傳來,“他”回頭,看到一團巨大的黑影正向自己撲來! 這樣的體型,顯然是某個哨兵的精神體。 白源一驚之下,意識與白隼的連接斷開了,他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安全的車廂里,沒有受到任何猛禽的攻擊,但他的精神體呢? 白源試圖再次與自己的精神體融合,但也許是初次嘗試融合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也許是他此時心神慌亂,他再也沒辦法恢復到最初那種超脫的狀態(tài)中。 “你怎么了,臉色好難看?!弊谂赃叺姆桨厝A注意到白源的一樣,關心道。 “我沒事……?。 奔珙^忽然一陣劇痛,白源覺得就像有什么銳利的東西劃傷了他一般,但他側過頭看時,他左肩的衣服完好,也沒有任何傷口。 他立刻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精神體受到攻擊,痛楚反饋到本體身上了。 遠方,在白源的意識抽離后,白隼飛快地一個掉頭,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團黑影的第一次攻擊——黑影是一只巨大的禿鷲,目露兇光,且違背正常的捕獵習慣,沒有去襲擊周圍小型鳥類的精神體,而是襲擊了同樣屬于猛禽的白隼。 白隼憤怒地拍動翅膀試圖反擊,但禿鷲占有體型上的優(yōu)勢,其翅膀掀動起的氣流嚴重干擾了近在咫尺的白隼的發(fā)揮。你來我往間,禿鷲抓傷了白隼的左翼,白隼則不甘示弱地在禿鷲腹部啄出了一道傷口。 半空中這場激烈的戰(zhàn)斗讓本來就在觀察白隼的哨兵們驚訝不已,在他們知道的常識中,很少會有向導的精神體能夠跟哨兵的精神體剛正面……是的,哪怕那只白隼落了下風,能有還手之力就已經(jīng)相當厲害了。 翅膀受傷的白隼掙扎著墜向地面,禿鷲則在其身后窮追不舍。 就在兩者追逐著降到一定高度時,忽然,又一道黑影橫空出現(xiàn),躍上半空,像頭矯健的花豹猛地抓住了禿鷲長長的脖子。緊接著,那道身影另一只手也按住禿鷲的一只翅膀,猛地一扯—— 精神體是不會流血的,但這一瞬間,所有仰頭看著的哨兵都產(chǎn)生了一種猩紅的血液飛濺到自己臉上的錯覺。 禿鷲在翅膀被深深撕下一只以后就化為輕煙消失了,對應的,小跑著的哨兵隊列中,有一道身影不堪負荷地昏迷過去,在其周圍引起了小范圍的sao動。 而出手狠辣毫不留情的那道身影,卻沒有理會手下敗將的結果,只展開雙臂接住了掉下來的白隼。 從其溫柔的擁抱中,完全看不出跟剛才手撕禿鷲的是同一個人。 白隼的頭蹭到來人的肩膀上,發(fā)出委屈的低鳴聲。 邃敬好笑地隨手摸了一把白隼的頭,嘲笑道:“傻子,顏色這么顯眼還飛那么高,找揍嗎?” 白隼負氣的扭開頭,不叫了。 邃敬維持著懷抱白隼的姿勢繼續(xù)往前走,他所過之處,其他哨兵都紛紛退出至少半米遠的距離。如果不是山道不夠寬,他們甚至還想躲得更遠點。在場很多人早就聽說過菘城塔一霸的傳說,但平時根本沒機會看邃敬的出手。今天眼見為實,才知道這人恐怖在什么地方。 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都是下死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