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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又放回學習上,期中考試時,果然恢復了正常名次。 期中鐘旭考得好,蒲嬌比他自己還高興。 恰好這個時節(jié)天氣不冷不熱,風景也好,她便提議,“咱們出去玩吧,老是待在學校人都悶了?!?/br> 鐘旭說:“好?!?/br> 她問,“去哪兒?” 鐘旭:“你決定?!?/br> 蒲嬌就知道是這樣的答案,她很快定了地方,“聽我們班上同學說,王家那邊種了很多黃梔子樹,都開花了?!?/br> “就去那吧?!辩娦裾f。 王家是一個小鎮(zhèn),從學校過去,二十分鐘車程。 因為近,去那兒的人特多,坐公交車得被擠死。交警形同虛設(shè),沒人管,一車能載五六十人。 這天周末,時間充足,鐘旭和蒲嬌不愿意擠那公交車。他們便在學校附近租了輛單車,他帶她,朝著王家鎮(zhèn)開去。 也是這天,在王家鎮(zhèn),使他發(fā)愁的暑假工,無意間找著了。 誰知世事難料,這份工作,最后竟成了鐘旭一輩子的職業(yè)。 大概,這就是一個人的命。 五月的天氣尤其好,陽光明媚,微風拂面,鐘旭踩著腳踏車,他悠然自得開著,不慌不忙。 蒲嬌在后座,抓住鐘旭腰兩側(cè)的衣服,仰著臉,瞇著眼,舒服又愜意。 出了城區(qū),公路兩邊都是青翠竹林,竹林底下流水叮咚,綿延在前方,望不到盡頭。 快到王家鎮(zhèn),梔子花的芬芳在空氣中彌漫。 蒲嬌睜開眼,深深吸了口氣,感嘆,“好香啊?!?/br> 今天來賞花的人很多,鐘旭跟著前面的人,在分岔口,拐進另一條公路。 這條公路沒有進入小鎮(zhèn),眼前土地廣闊,成片成片的梔子樹,潔白的梔子花就盛開在這梯田上。 蒲嬌看得呆了,“好美??!” 她是真的覺得美,從心而發(fā),眼里有光。 鐘旭想,她好像很容易為這些花花草草欣喜。 蒲嬌放開鐘旭的衣服,“我想下去走走?!?/br> 鐘旭靠邊停下,蒲嬌離開后座,車上一輕。 她完全被梔子花吸引了,神采奕奕,拿出手機拍照。 鐘旭跨坐在單車上,掌著龍頭,目光追隨她。 視線里,女孩的長發(fā)和長裙隨著風飛揚,這漫山遍野的花,都比不過她。 鐘旭心一動,掏出手機,點開攝像機,對著她,拍了下來。 蒲嬌回頭,他舉起的手機沒來得及放下。她臉上笑意燦爛,他下意識又拍了一張。 蒲嬌愣了愣,走過去,“你偷拍我?!?/br> 鐘旭大大方方,拿給她看。 蒲嬌夸獎,“照得挺好看?!?/br> 鐘旭笑,把手機揣回兜里。 她也把自己剛才拍的照片給他看,鏡頭里有兩朵梔子花,一朵白如雪,綻放到了極致,一朵還是花苞,頂部染著清新的綠。 她瞇著眼,“好看吧?” 鐘旭點頭,“嗯。” 她把手機塞到他手里,“你幫我拍兩張照片?!?/br> 她站到了花叢中,露出白牙笑,笑的晃人眼。 鐘旭看得一呆。 蒲嬌見他沒動,叫他,“阿旭。” 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臉發(fā)熱,趕緊拍她。 蒲嬌對他的照相技術(shù)還是很滿意,她拿回手機,朝她剛才站過得地方一指,“你去那兒,我給你拍?!?/br> 鐘旭不愛照相,“算了?!?/br> 她才不管,“算什么算,過去啊。不留點照片,以后怎么回憶青春?!?/br> 鐘旭:“我一男的站在花里面,太奇怪了?!?/br> 蒲嬌:“……” 她看著他,似笑非笑。 鐘旭又沒撐住,認輸,乖乖讓她拍照。 他抿著唇,目光落在她的方向。 蒲嬌從相機里看得心臟一顫,微微發(fā)緊。 他站姿筆直,像白楊樹。 他表情繃著,也沒笑容。 蒲嬌本來想讓他笑一個,可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有種直覺。 這一張照片,不笑更好看。 她按下拍攝,“照好了,帥,我把照片發(fā)你嗎?” 鐘旭想也沒想,“不發(fā)?!?/br> “你先來看看?!?/br> 他就敷衍的掃了眼。 蒲嬌憋笑,他別扭的樣子,真是意外的可愛。 鐘旭把單車開到停車的空地上鎖,兩人踏著石頭鋪成的小路走進梔子花叢深處。 這片范圍廣,綿延起伏的都是梔子,走走停停,回到公路上 ,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后了。 這天兒溫度不高,但太陽長時間照在身上,還是熱。 蒲嬌臉上浮起緋紅,額頭鼻尖起了一層汗,她拿手當扇子,往臉上扇風。 鐘旭開了單車鎖,掉了頭,“上來?!?/br> 蒲嬌側(cè)身坐上去,他說,“抓緊我?!?/br> 她“哦”了一聲,把他的衣角捏的緊緊的。 鐘旭飛快的蹬著踏板,單車急速向前,風在耳邊呼呼的,一會兒,混身熱意褪去,涼爽極了。 風鼓起了他的T恤,吹到她臉上,鼻尖全是少年干凈的氣息。 蒲嬌抿著嘴笑。 又到了分岔口,她說,“我想上廁所?!?/br> 鐘旭一拐彎,駛進小鎮(zhèn)。 廁所在小鎮(zhèn)盡頭,墻面上,油漆刷著大字:公共廁所。 鐘旭在外面等他,他懶洋洋的掌著單車,一陣叮叮咚咚的從遠處傳來,節(jié)奏感很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