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四章 宋家的黑暗史(為塵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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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灑在白月光的身上,一切恍若是個不真切的夢。 我醉眼朦朧的望著她,聽著她唱歌,還是如此空靈:“明月,像是墜入大海的琉璃。那個看到的少年,動了心。是歸去,還是赴一場虛無的夢境?我不知道,也不想看透這結(jié)局……” 等她唱完以后,一步一步得向我走來。 我不知道是不是夢,只知道好像酒吧的人都走光了,世界只剩下了我們兩個。 她坐在我的對面,就那樣看著我。 幾年不見,她還是那么的美,完美的瓜子臉,肌膚如冰似雪,水光色的眼眸流光溢彩,眼角的淚痣依然扣人心弦。 白月光就好似天上的明月,縱使會消失,卻永遠(yuǎn)會披著一身高潔的光輝出現(xiàn),讓人難以忘卻,讓人無法忽視。 我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煉金案中給我重要指示的那封信,是她寫的嗎? 她身上的刀傷好了沒有? 她跟宋聽雪又是何關(guān)系? 她到底是誰? 我感覺自己快要被這些問題給逼瘋了,撐著最后一絲力氣坐起來,可還等我開口,一抹香氣飄來,白月光柔軟的唇瓣觸碰在我的臉上。 那一刻,我什么問題都忘了。 我甚至連思考都做不到,大腦一片空白,只有那柔軟的觸感讓我心猿意馬。 我想要加深這個吻,白月光卻很快退了回去。 “這幾年,你到底去了哪里?”那些重要的問題全被我拋諸腦后,下意識得只有這一句本能的關(guān)心脫口而出。 白月光修長的手指壓在我的唇上,水光色的眸子閃過一絲請求:“什么都別問,就只聽我好好的說,可以嗎?” “我……”我很想答應(yīng),可我現(xiàn)在的腦子實(shí)在是太亂了。 白月光將自己的手指收回,一字一句得說道:“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想要告訴你一段故事,一段藏在我心里塵封已久的故事?!?/br> “還記得我跟你提到過,我的父母都是法醫(yī),從小就希望我跟哥哥繼承他們的衣缽,可是我不喜歡法醫(yī),我喜歡唱歌?!?/br> “在一次意外,哥哥過世了,只能由我接替他的路走下去?!?/br> 聽到意外那兩個字,我眼前不受控制得出現(xiàn)了之前做的那個夢,我很怕夢到的那個被師父逼迫墜落的男子,就是白月光的哥哥。 我很怕,她哥哥的死與宋陽有關(guān)。 我擔(dān)心繼續(xù)聽下去,會有我不想聽到的東西,于是主動轉(zhuǎn)移話題:“我對你哥哥的事情沒有興趣,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會宋家絕學(xué),甚至?xí)探o我《斷獄神篇》里沒有的高深絕學(xué)?” 白月光的眸子黯了黯,隨后以一種幽幽的語調(diào)說道:“如果我說,《洗冤集錄真本》根本就只有一半,包括那本《斷獄神篇》里,很多東西都是文宋那一脈從我先祖手里搶奪走的,你信嗎?” “你的先祖?” 那一刻我徹底清醒了,整個人有種頭皮發(fā)麻的森冷之感。 我?guī)缀跏怯行╊澏兜弥貜?fù)了一遍:“先祖,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以為的文宋一脈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正氣凜然,你以為的師父也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善良無私。” 白月光看著我的眼睛,吐出殘忍的字眼。 我搖著頭,不可置信得回答道:“怎么可能,文宋一脈是提刑官宋慈后人,一代代都是剛正不阿的典范,怎么會做偷師這種事?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還是這其中有莫大的誤會。” 我越說越激動,說到后面直接氣得站了起來。 白月光冷冷得掃了我一眼,表示如果我什么都不聽,只愿意這樣武斷的一條道走到黑,那她也不勉強(qiáng),讓我直接出門右轉(zhuǎn)。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對我有那么一丁點(diǎn)的信任,那就繼續(xù)坐在這里,聽我說完。”水光色的眸子閃動著動人的光波。 白月光臉上那顆搖搖欲墜的淚痣好像顫抖的眼淚。 面對這樣的她,面對第一次帶上近乎哀求語氣的白月光,我說不出一個拒絕的字眼。 我就坐在白月光的對面,讓她把話說完。 從她嘴里,我聽到了一個從未聽過卻又駭人聽聞的故事,而這個故事居然牽扯到了整個宋家的黑暗歷史! 南宋淳佑年間,擔(dān)任提點(diǎn)刑獄官的慈,廉政愛民,執(zhí)法嚴(yán)明。尤其是那句‘于獄案,審之又審,不敢萌一毫慢易心’的信仰,更是折服了無數(shù)百姓。 某日宋慈出街的時候,被一赤腳孩童突然抱住,對方跪下磕頭,大喊冤枉求宋慈做主。 那孩童是翻山越嶺而來,喝的河水,吃的是野果雜草,走到這里他的鞋都破了,一心就是為了找到宋慈。 因?yàn)樗哪赣H含冤入獄,被指控害死了縣太爺?shù)膶O子。農(nóng)婦是個啞巴,百口莫辯,只能哭著跪下磕頭,一雙手左右擺動表示不是自己。 沒有人為孩童的母親說話,生怕得罪了縣太爺! 小孩兒到處求人,跪下磕頭,卻沒人敢?guī)?,幫了就是跟縣太爺作對。唯有路口賣燒餅的大叔實(shí)在看不過去,對他道:“如果你能找到宋慈,你娘或許就有救了。宋提刑為人剛正不阿,是個大好官,這天下就沒有他破不了的案?!?/br> 正是因?yàn)槟蔷湓挘『簭哪亲筋^走到這座山頭,從西北走到東南。 為的就是找到宋慈,為的就是替母伸冤! 看著眼前可憐的赤腳小孩兒,宋慈當(dāng)即乘坐馬車,來到小孩兒的故鄉(xiāng)。 宋慈來到當(dāng)?shù)氐牡谝惶欤嫦啾闼涫?,原來那個所謂的孫子雖然是縣太爺?shù)难},卻并非孫子,而是他與兒媳通jian所生。 丑事敗露之后,兒子捂死了那個嬰孩。 這一切都被啞巴農(nóng)婦聽到了,縣太爺不忍親生兒子入獄,便編造了罪責(zé)嫁禍到啞巴農(nóng)婦身上,叫她百口莫辯。 卻不曾想宋慈的出現(xiàn),讓這一家的丑事浮出水面…… 從此事后,宋慈面見圣上,請求巡回四路,雪冤禁暴。雖偏僻惡溺處所,亦必親往視察。他走遍了全國各地,處理了無數(shù)冤假錯案。但漸漸的宋慈就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diǎn)力不從心,這世間有太多的冤案,大宋疆土遼闊,而他卻只有一人,短短數(shù)十載,身死之后,又有誰來洗冤昭雪? 案上一滴墨,民間千滴血。 宋慈深諳這世道黑暗,單憑自己一人之力,恐怕無法洗凈朗朗乾坤。在自己看不到的陰暗角落里,又有多少人含冤而死。 于是他耗盡心血,花費(fèi)數(shù)年將自己畢生的經(jīng)驗(yàn)寫成了《洗冤集錄》,希望可以造福后世仵作,但他又害怕罪犯熟讀《洗冤集錄》,讓毀尸滅跡更加簡單。于是在《洗冤集錄》每一章的關(guān)鍵處,都做了春秋筆法,確保只有自己后人才能解讀。 “宋慈將自己的后代分為三支,一脈為文宋,一脈為武宋,最后一脈則為法宋!” 聽著白月光的話,我震驚了,瞪大眼睛懷疑道:“文宋與武宋我是知道的,可法宋,對于法宋我卻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