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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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黎容雖然表面上無所謂,但大概不想聽這些事。 黎容安靜的打量岑崤。 他意外的發(fā)現,岑崤在揣摩他的心思。 只有非常在意,才愿意在對方沒有表露什么的時候,繼續(xù)向更深的層次揣摩。 這個認知讓黎容心里有些微妙,因為在上一世,這是絕不可能的。 但他其實并不難過。 在沒有任何頭緒的時候消耗情緒,也是種浪費。 所以他也不打算讓岑崤多想。 黎容挑起一筷子河粉,皺著眉,小聲嘟囔:“好多啊,我應該吃不了,你們誰幫我吃點?” 他問著誰能幫他吃點,卻直接把這筷子河粉夾到了岑崤碗里,整整小半碗,里面還有魷魚和花生米。 簡復暼了一眼岑崤面前的河粉,趕緊把香鍋往岑崤那邊一推,嫌棄道:“我哥剛說他不餓,我們這兒香鍋有的是,你自己吃唄,吃不了還非要點?!?/br> 岑崤冷颼颼瞪了簡復一眼:“我現在餓了。” 簡復理直氣壯:“你餓了吃香鍋啊,我點了兩人份,食堂光盤行動管這么嚴,咱憑啥幫他吃?!?/br> 林溱假意捂著嘴:“咳咳……” 黎容攥緊筷子,深吸一口氣,面帶微笑的把一粒花生米咬的嘎嘣響。 第25章 岑崤和黎容一起吃食堂且分享一份河粉的畫面很快傳了出去。 學校里風云人物的新聞散布很快,更何況這里有兩個風云人物。 林溱也因為和岑崤與黎容走得近,感受到了不少微妙的變化。 比如沒人再不打招呼就拿他的東西用,沒人在班級大掃除的時候把自己的工作扔給他,沒人大言不慚的讓他幫忙取外賣和快遞。 其實那些人從來沒有過分欺負他,a中在校園暴力方面的管理是很嚴格的,這些年也沒出現社會事件。 但就是這種若有若無的輕視讓人無法忍受,他既沒辦法像祥林嫂一樣,到處訴苦,也沒辦法把這些破事一樁樁一件件告訴楊芬芳。 現在,這些人有求于他的時候,甚至還會問他一句行不行。 他如果鼓起勇氣拒絕,他們只會偷偷瞪一眼,然后灰溜溜的回座位,再不敢說別的。 林溱每天來上學的心情都變好了不少。 而且他發(fā)現,以前他覺得岑崤可怕,簡復不講理,黎容高冷不可接近,其實也是種偏見。 大概因為岑崤背景深,氣場又強大,所以總給人一種惹不起的感覺,但事實上,這三年里,岑崤從來沒有仗著家里背景欺負過誰,就連那種拉幫結伙的排擠都沒有。 他根本不屑做這種事。 簡復雖然偶爾嘴欠,說話不過腦子,但也確實沒有什么壞心,和這樣的人說話反倒踏實,不用擔心對方當面一套背后一套,而且聽得多了,嘴欠的話也就自動忽略了,誰還能沒點缺點呢。 還有黎容,林溱不知道該怎么感激黎容,人人都說從黎清立顧濃事件里看到了黎家光鮮亮麗表層下的惡,但他看到的恰恰相反,如果是他遭遇這樣的人生波折,他一定扛不下去,他說不定會偏激,會性情大變,會報復社會,但黎容就沒有,黎容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更堅強。 他相信總有一天,社會會還黎家清白,雖然遲到的正義不算正義,但有總比沒有要好。 如果將來他可以幫到黎容,他一定不遺余力。 - 周四,黎容收到了法院的信息,通知他在周末前搬出別墅,法院要回收房子準備拍賣了。 法院負責這件事的書記員挺有同情心,還告知了他舅舅顧兆年來接他。 但黎容知道顧兆年根本不會來,說不定還因為簡復收拾了顧天,又記恨了他一筆。 他也無所謂,只是笑著謝謝了書記員。 說實話,搬出去反倒讓他松了一口氣。 雖然這里是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家,但因為父母都死在家里,他每次回來,說不壓抑是假的。 這種壓抑無時無刻不提醒他,他離自己的目標還差的太遠,但急功近利就會犯錯,他現在不能犯錯。 他打算暫時搬到學校宿舍去,但搬家也是個體力活。 黎容打起了岑崤和簡復的主意。 周五下了第一節(jié) 課,黎容拿起保溫杯,到熱水箱前接水。 回來的時候,主動站在了簡復桌邊。 他歪頭打量了一下簡復羅著卷子的桌面,勾唇一笑:“差這么多沒交,我?guī)湍銓懥税?。?/br> 簡復正在專心致志打游戲,正常情況下,他打游戲的時候絕對聽不進周圍任何人說話,但此刻不一樣,他如聽仙樂耳暫明,一抬頭,平生第一次像林溱一樣覺得黎容籠罩圣光。 簡復摘掉單邊耳機:“靠,真的假的?” 他雖然是a大特殊人才引進,沒有高考壓力,但簡父簡母要臉,他要是考的太瞎,父母也抬不起頭來,所以簡復有點怕老師告狀。 楊芬芳這人總愛絮絮叨叨小事化大,沒事就跟他父母交流他的學習態(tài)度問題,還有他帶著全考場一起作弊的惡劣作風,他爸媽沒少罵他,次數多了簡復也頭疼。 黎容暼了一眼卷子,云淡風輕道:“我寫一張也就三十分鐘不到,閑著也是閑著。” 簡復喜不自勝,游戲也不管了,趕緊把自己屯的文科作業(yè)塞給黎容:“快快快,謝謝謝謝,救我于水火,今兒中午食堂我請了!” 他覺得,他哥是有點明智在身上的。 把黎容拉攏過來,也沒什么不好,至少完成作業(yè)方面,能省不少力。 黎容眸中含笑,把卷子接過來,回自己座位了。 簡復開心的像條甩膀子的魷魚,他得意的拍了拍同桌的肩頭:“作業(yè)你自己寫啵,爹不陪你啦!” 黎容回了座位,將卷子和水杯往桌面上一放,悠閑的把左腿搭在右腿膝蓋上,兩指夾著筆,晃了晃,然后開始給簡復寫卷子。 岑崤掃了一眼空白的卷子,很快移開了目光,隨意望著黑板,淡淡道:“你就套路簡復吧。” 黎容扭過頭來,望了岑崤幾秒,唇角微翹,狡黠道:“怎么,我沒套路你,你吃醋了?” 他饒有興致的打量岑崤,似乎真的想從那張一貫喜怒不形于色的臉上,看出吃醋的意思。 他現在越來越能看清岑崤情緒的變化,或許是這一世岑崤還沒有那么設防,又或許是他比以前更了解岑崤了。 岑崤輕嗤一聲,嘴唇繃了一下,沒說吃醋,也沒說不吃醋,表情是不屑的,但多少有點嘴硬的意思。 黎容慢慢收起笑容,繼續(xù)望著岑崤的臉,表情由剛才的戲謔變得有些認真。 “反正也套路不了你,而且你肯定會幫我的吧?!彼穆曇暨^于溫柔和坦誠,讓人根本不想辜負這種信任。 岑崤被他說的嗓子突然一緊,心里隱約泛起的不悅頃刻間灰飛煙滅,他不動聲色的扯過黎容寫了幾行的卷子,仔細端詳,裝作不經意的問:“你又想做什么?” 黎容用筆尖敲了敲桌面,語氣很平淡:“法院通知我搬家,我找人幫我整理下東西,有很多我父母的遺物,陌生人經手我不放心?!?/br> 岑崤放下卷子:“找好房子了?” 黎容聳聳肩:“先住宿舍,也正好離學校近,反正我們學校住宿的很少,空房間應該挺多的?!?/br> 岑崤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回了一聲:“嗯?!?/br> 他這個回應,算是愿意幫黎容收拾東西了。 黎容忍住笑意,從岑崤胳膊底下扯回卷子,開始奮筆疾書。 他不是不會套路岑崤,他只是知道,哪種方法對岑崤管用。 兩張文科卷子,黎容用一節(jié)課做完了,下課,他去把卷子還給簡復。 簡復一本正經的端起來檢查作業(yè):“工整倒是挺工整,但你寫字怎么這么輕,手腕沒勁兒啊?!?/br> 好像上次給林溱講題也是,下筆特別輕,像是要省墨水一樣。 黎容知道簡復其實滿意的不得了,但是他那張嘴不挑點毛病就難受。 黎容漫不經心的笑:“不喜歡留印子,丑。” 他拿了簡復兩張卷子,下筆太重勢必會把上一張卷子的答案印在下張卷子上,雖然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但他就是覺得丑。 黎清立就有這個毛病,和他一板一眼的個性很像,落筆總是很重,導致字會印到下張紙上。 黎清立還說黎容這叫另類的強迫癥,成大事者要不拘小節(jié)。 不過在黎容快要生氣的時候黎清立又能很快哄著他,笑呵呵道:“其實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點強迫癥,我這個毛病也是強迫癥,還是你寫的干凈好看?!?/br> 他媽也說:“就是,兒子比你強多了?!?/br> 他總是沒法真正跟他爸媽置氣,雖然他沒見過別人怎么做父母,但他覺得黎清立和顧濃是世界上最尊重孩子的父母,也是最好的人。 簡復把卷子收下,酷酷的跟黎容說了聲:“謝了?!?/br> 黎容欣然點頭:“好,明天別忘了來幫我搬家?!?/br> 簡復瞬間瞪圓了眼睛:“什么玩意兒?” 黎容:“哦,我要搬家,自己一個人收拾不過來。” 簡復驚了:“臥槽我沒答應你?。 ?/br> 黎容:“我都給你寫作業(yè)了,你這么仗義,不幫忙不合適吧?” 簡復被堵了一下,一時之間沒找到理由反駁。 這他媽就是強買強賣,但他還沒處說理去。 還不等簡復想出一個能站在道德制高點拒絕黎容的理由,黎容已經心滿意足的走了。 同桌忍不住拍拍簡復的肩膀,幸災樂禍道:“我自己寫也挺好的?!?/br> 這事兒黎容沒找林溱,倒不是不信任林溱,而是林溱馬上就要藝考,每天放學還得去上專業(yè)課,他不想耽誤林溱的時間。 以岑崤和簡復的體力,應該夠了。 周六黎容早早就醒了。 心里存著事,他有點睡不踏實。 從枕頭上起來,黎容裹著被子,給岑崤和簡復拉了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