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月亮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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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過于真實的場景讓云厘下意識地往后躲,手從摩托車的把手脫離,vr眼鏡的音響系統(tǒng)安裝在眼鏡內(nèi),云厘聽到個可愛的提示音,“小朋友,抓緊把手才能抱住爸爸哦?!?/br> “……” 明知道這一切都是虛擬的,但在vr的世界中,這種視覺上的真實感仍舊讓云厘抗拒主動抱住傅識則。 但心里愈是在意,這些稀松平常的事情也變得別具心思。 沒兩秒摩托車開始動了,傅識則騎著摩托穿梭于山林間,同時射擊竄出來的怪物,怪物的形象也是致敬那款經(jīng)典街機游戲。機動裝置的模擬效果很好,好幾個翻轉(zhuǎn)的場景都嚇得云厘閉上了眼睛。 等云厘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又握緊了把手,游戲中自己正用細(xì)小的胳膊環(huán)著傅識則的腰。 云厘感覺額上出了細(xì)密的汗,虛擬現(xiàn)實技術(shù)有限,還無法給予真實的觸覺反饋,然而,僅憑視覺上的擁抱,云厘也覺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傅識則始終平視前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云厘正打算收回的手停住,用指尖摁了摁掌心,已滿是薄汗,她深吸一口氣,舒展開手指,看見自己又抱住了前方的身影。 偷偷抱一抱……好像也沒有關(guān)系…… 終點是峽谷的邊緣,她看見傅識則下了摩托,游戲里的角色戴著頭盔和墨鏡,臉頰上有些刮痕。 他朝她伸出雙手。 云厘屏住呼吸,看見傅識則的雙手穿過自己的胳膊底下,將她抱起來放到地上。 短短幾分鐘的旅程,遍歷山河,云厘看著自己小小的掌心,鼓起勇氣地去牽住他的手。 視線中,對方也輕輕牽住了她的手。 傅識則此時已經(jīng)摘了vr眼鏡,只看見左手手套振動了一下。他轉(zhuǎn)頭看向云厘,她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摘掉vr眼鏡,像是還沒回過神。 幾秒的沉寂,系統(tǒng)開始播報離場安全注意事項。傅識則先解開了自己的裝備,走到云厘身邊。 云厘的眼神有些躲閃:“這個模式好像比較特殊?!?/br> 傅識則彎下腰給她解安全繩,同樣的游戲,他卻似乎沒受到影響,問她:“哪兒特殊?” “這個親子模式的設(shè)定好像會避免兒童學(xué)習(xí)駕駛和射擊的動作……” 傅識則愣了一下:“你剛才沒開槍?” “是的?!?/br> “也沒騎車?” “是的……” 傅識則的表情略顯困惑:“沒進(jìn)入游戲?” “……” 云厘低著腦袋,心虛得不行:“親子模式的話小孩不能cao作,只能一路看風(fēng)景?!?/br> 傅識則瞅了她一眼:“好看么?” 云厘點點頭。 不需要問,云厘也能通過他們的對話推斷,傅識則是完全不知道她坐在后頭的。 也對——他也不可能玩過親子模式。 說不出心中是慶幸還是失落,云厘覺得今天自己已經(jīng)得到許多了。在科技的福音下,就像曾經(jīng)的街機游戲帶給她帶來的熱血沸騰一般,在這里面,她切身體驗到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但她希望這些是真的。 將設(shè)備都關(guān)閉后,兩人回到辦公室。 云厘懷里抱著文件夾朝傅識則輕聲說了一句“謝謝你的指導(dǎo)”便轉(zhuǎn)身跑掉。 辦公室里已經(jīng)坐了三四個人,云厘頓時有些緊張,放輕了步子走回自己的位置,幸而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鄧初琦在附近送材料,約她去海天商都一樓的咖啡廳見個面。云厘收拾好東西,給何佳夢發(fā)了條信息說自己不在公司吃午飯。 鄧初琦:“所以,你這一上午就玩了會游戲。” 云厘不滿道:“這不是工作嘛。” 鄧初琦說:“還是交錢才能玩的游戲?!?/br> 鄧初琦喝了口咖啡:“那夏夏小舅有表現(xiàn)得照顧你嗎?不過我看他那冷冰冰的樣子,也不像是會關(guān)照人?!?/br> “自力更生?!痹评逍绷怂谎邸?/br> 也不想自己說的話被鄧初琦解讀為傅識則‘毫無作為’,云厘組織了下語言,說:“夏夏小舅對我也挺好的,前兩天他來我們學(xué)校的時候陪傅正初去看足球比賽,也順便帶上我了?!?/br> 云厘沒有提其他細(xì)節(jié)。 “你們還一塊兒去看足球比賽了,你還懂足球嗎?”鄧初琦自己想起了什么,輕拍了下桌子,“我想起來了,你以前不是參加過那個機器人足球賽嘛,你應(yīng)該挺清楚賽制。” 云厘搖頭:“那個足球賽只要進(jìn)球就行,進(jìn)個籃球也算贏?!?/br> 鄧初琦說的機器人足球賽發(fā)生在云厘高二的時候,她們兩個都在西伏最好的高中,學(xué)校不乏提升學(xué)生綜合素養(yǎng)的活動。 那還是云厘第一次知道科技節(jié)的存在。 云厘壓線進(jìn)入這個高中,被周圍同學(xué)的優(yōu)秀壓得喘不過氣來。每月公示月考排名的階段更是身心折磨,好幾次,云厘拿著那張十厘米長的成績條,班主任并不知情——這張邊緣坑坑洼洼的小紙條,是充滿火藥的夜晚。 不想回家。 云厘總是愣愣地拎著那種紙條,在離家兩個路口的地方。 五米的距離,反復(fù)地將同一粒石頭從一側(cè)踢到另一側(cè)。 直到夜深到不得不回去。 科技節(jié)的通知發(fā)布時,正好是月考結(jié)束。不出意料,云永昌卻并不同意她參加這個‘毫無意義’的活動。 事實上,在云永昌的眼中,學(xué)習(xí)成績是一切。 上一所好大學(xué),是普通人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方式。 他同樣將此寄托在兩個孩子身上。 “你自己看,又考成什么樣子了,就這個成績你還想著去參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云永昌把紙條撕碎后扔到垃圾桶里。 明明是輕飄飄的紙張,被撕碎的瞬間,卻沉得讓云厘呼不上氣。 那天,卡在報名截止前,云厘又想起一年多前看的那個火遍一時的視頻。 像魔怔了似的,云厘報名了其中的機器人足球賽。每一支隊伍需要在教練的指導(dǎo)下完成機器人的搭建。 學(xué)校邀請了西伏科技大學(xué)的高材生來指導(dǎo)他們,每支隊伍的隊長便是西科大的學(xué)生。 有將近六十只隊伍參賽。 云厘所在的隊伍花了三個星期搭這六個機器人,正式比賽是5v5,需要留一個候補的機器人。 前期他們的隊長在西科大遠(yuǎn)程寫代碼,最后一段時間會來學(xué)校和他們一起組裝機器人。 離比賽只剩幾天了。 隊長讓他們找個摩擦力大一點的地面,熟悉機器人的cao作。 那天是周末,cao場的塑膠跑道還浸潤在清晨的濕氣中。 云厘找了個角落,將機器人放到地上,機器人長得并不好看,暗灰色的方正軀干,兩只黃色圓溜溜的眼睛,腦袋還是白色的。 丑是丑了點,能動就行。 云厘cao縱手柄上的搖桿,機器人卻很遲鈍,往往需要她朝一個方向推個幾秒,才會緩慢爬動。 云厘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也沒有讓機器人推著石頭動起來,直到午時的烈日也偷偷露面,她去小賣鋪買了個面包,坐回cao場上。 盯著這只蠢蠢的機器人,云厘悶悶地啃著面包。 她只覺得難過,用手指彈了彈機器人的腦袋,抱怨道:“你怎么這么笨。” 后來,她郁悶地盯著機器人,讓它從從半米遠(yuǎn)的地方靠近石頭,她本人也蹲著地上,小心翼翼地跟在機器人后面。 北向的熱風(fēng)如潮流撲到臉上,低頭時,云厘的余光瞥見旁邊出現(xiàn)的一雙帆布鞋。 云厘抬起頭,是個瘦高的男生,看著有些眼熟,眸色和發(fā)色都偏褐色,五官卻很柔和好看,云厘一時有點看呆。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男生笑著說,“就是我和我朋友——今天路過這里,他有點害羞,沒過來?!?/br> 他指了指觀眾席那邊,遠(yuǎn)遠(yuǎn)的,汪洋般的藍(lán)色座椅中,一個男生孤零零地坐在那兒。 男生也看著他們,云厘只能分辨出對方膚色很白,卻看不清長相。 云厘站起身。 “我們在這待了一天了,看見你一直在玩這個機器人。” 云厘在陌生人前有些害羞,但聽到他這么說,本能性地反應(yīng):“我不是玩,我在訓(xùn)練它!” 男生愣了下,突然笑了聲。 云厘有些尷尬,問他:“為什么笑?” 男生沒回答她,而是蹲下去端詳她的機器人:“這機器人還挺可愛的,是你自己搭的?” 云厘沒吭聲,警惕地盯著他,生怕他哪個不小心弄壞了自己的寶貝。 往前俯的時候,男生的口袋里滑出一張通行證,裝在透明卡套內(nèi),云厘認(rèn)出來是學(xué)校特地發(fā)放給西科大的學(xué)生的。 他是另外一支隊伍的隊長。 云厘一時不知怎么應(yīng)對。 男生見云厘一直盯著自己的通行證,以為她好奇,撿起隨手給她看了一眼。 證件照處是張奧特曼的圖片。 “……” 圖片擋住了他的名字,只能看到一個淵字。 彼時云厘還沒怎么接觸過這個年齡段的男人,只覺得對方溫柔而又叛逆,她瑟縮地退了一步,盯著他。 男生將小石頭撿起,起身扔到草地里,一條弧線劃過,石頭便不見蹤影。他又從口袋里掏出個小小的足球,上面用涂鴉畫了個笑臉,放在她的機器人面前,問她:“你看,這樣是不是挺適合?” 云厘一副狐疑的模樣。 男生后退了一步,和她說:“再試試?!?/br> 云厘cao作了下?lián)u桿,那蠢了一上午的機器人往前移動兩步,到推足球的時候,突然又卡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