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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 第4節(jié)

    張淮稍稍一愣,而后眸色肅然地打量著幾人,開口詢問道:“你家主子是誰?”

    那武士冷目逡巡了一圈,落在了張淮身側(cè)的沈蜜和脆桃身上停住了。

    張淮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走出幾步,那人方才湊近了與他耳語一番。

    張淮聽著那人話語,眸光一動,思慮了片刻后,答應(yīng)了下來。

    “好,我同你們?nèi)??!?/br>
    那冷峻男子頷首,側(cè)了身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張淮跟著他們走。

    張淮頷首,轉(zhuǎn)頭同沈蜜和脆桃問了住處,說了道別,而后跟著幾人往前走去。

    不知為何,面對這檔子事,沈蜜的好奇心開始作祟了,她拉著脆桃偷偷跟在那些人后頭,想看看張淮究竟會被帶到那里。

    兩人一路穿街走巷,鬼鬼祟祟跟著。

    可很快,便在拐彎處,被一柄鏘然彈出的銀劍給攔住了去路。

    “二位姑娘,留步?!?/br>
    那武士的嗓音冷若寒霜,拉著一張冰塊臉對著她們,也不知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她們,所以才會特意埋伏在這個拐角口,突然鉆出來恐嚇她們。

    被嚇到的那一刻,沈蜜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口,她的大眼睛睜得圓圓的,撫著胸口喘息著粗氣。

    “好……我們不跟了。”

    沈蜜說完,那人已轉(zhuǎn)身快步離去,背影很快消失地?zé)o影無蹤。

    *

    回到沈府的時候,已是戌時,此刻夜闌人靜,酒席早已散場。

    沈蜜特意選了這么晚才回來,就是想著能把該避的麻煩都避開。

    兩人從角門偷溜進府的時候,門口的守衛(wèi)并未發(fā)覺端倪。

    看起來今日很是順利,沈蜜漸漸放松了腦中緊繃的弦,可正當(dāng)二人穿過回廊來到正院時,卻驀然西面跨越燈火通明,不少丫鬟婆子們往那頭跑,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沈蜜本不想去理會,可那些紛雜的議論聲卻還是落入了她耳中。

    “聽說的大都督發(fā)了很大的脾氣,這一回,恐怕五姑娘要連累咱們府一起遭殃了?!?/br>
    “是啊是啊,你說這五姑娘怎會做這樣不知羞恥的事情,還讓大都督的貼身侍女撞了個正著?!?/br>
    沈蜜聽著這些話,心中不由一驚。

    她雖早料到沈珠好心來提醒她危險,定是出于自身的目的,但她沒想到的是,沈珠竟是想著代替她,去做那攀龍附鳳之事!

    她的膽子竟是如此大,為了榮華富貴,連名節(jié)清白都不要了。

    沈蜜正想著,不遠處卻突然行來了一群人,有侍女在前頭提著燈籠為他們照路。

    為首那人錦衣玉帶,身姿峻拔,有種矗立塵世而不折的凜冽感,他手捧折扇繞過影壁朝眾人走來,燈籠柔和的光暈照在他臉上,顯出那深邃奪目的五官,皎皎君子,如圭如璋。

    感覺著那道視線將要落在她身上時,沈蜜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口。

    雖然她知道,這輩子他根本還不認識她,就算被看見了也沒什么緊要,但上輩子記憶中的種種縈繞在她心頭,讓她心跳如雷。

    見人群走進,眾人紛紛福身行禮,沈蜜亦將頭低了下去,斂衽屈膝。

    傅昀州折了方向往明輝堂而去,好巧不巧,自她身前經(jīng)過。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只覺傅昀州從她身前經(jīng)過時,腳步似乎緩了些,她的心跳地更快了,傅昀州與她擦身而過時,她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淡淡的如麝似蘭的氣味。

    上輩子,他每每將她攬在懷中安睡時,這淡淡的香味便會縈滿她的鼻尖,讓她安心的,舒適的只想沉沉睡去。

    可后來,她才從下人口中知道,原來這種香料中有藏紅花的成分,會讓女子避孕,傅昀州不想要孩子,所以才會每日在身上攜帶這樣的香囊,好做到在后院流連過后,不會讓妻妾生下孩子。

    沈蜜緊張地垂首立著,好在傅昀州不多時便從她身前經(jīng)過了,徑直往明輝堂中去。

    他身后還跟著父親和崔氏,兩人的表情很是難堪,隨著傅昀州一起進了正堂。

    眼看著眾人走遠,沈蜜方拉著脆桃離開,路過回廊時,傅昀州鐘磬一般的嗓音從正廳內(nèi)傳了出來,鉆入了沈蜜的耳中。

    “沈大人,今天晚上這件事,你務(wù)必要給本侯一個交代?!?/br>
    沈蜜訝異,驀然停下了腳步。

    她本以為傅昀州會同上輩子對她一般,順勢收下沈珠,再不濟,便是收在身邊身邊做個妾氏。

    因為她記得,傅昀州上輩子入京后,便換了性子,再沒了先前那不近女色的名頭,他前前后后收在后院的妾室還真不算少,其中一位祝姨娘,最得他寵幸,平日,傅昀州只要不去沈蜜房中,基本便是宿在那祝姨娘屋里。

    是以,現(xiàn)下傅昀州這般說,著實是讓她大為意外的。

    半晌無聲后,父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聲音傳了出來。

    “是是是,都督說的是,全是小女的錯,擾了都督清凈,至于要如何處置,全憑都督一句話,下官絕無怨言?!?/br>
    聞言,沈蜜不由感嘆,父親對沈珠果然是狠心的,這種情況下,寧愿選擇將自己摘干凈,也不幫沈珠求一絲一毫的情。

    沒多久,屋內(nèi)又傳來了傅昀州涼的入骨的嗓音:“法子你自己尋,只一點,永州她不得留了?!?/br>
    沈蜜不由一驚,沒想到傅昀州提的竟是這般苛刻的處置,不出意外,沈珠的后半輩子算是毀了。

    里頭話音甫落,卻又傳出一行人的腳步聲,且朝門口越移越近。

    是傅昀州出來了!

    沈蜜心中一慌,拉著脆桃便趕緊往回廊階下跑。

    兩人一路飛奔,好不容易回到嵐梧齋時,已是氣喘吁吁。

    脆桃喘著粗氣,將槅門關(guān)上,一臉不敢置信地對沈蜜道:“姑娘,您說五姑娘如何會……會做出……”

    有些話讓她難以啟齒,欲言又止。

    沈蜜嘆了口氣道:“我也是沒想到,她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br>
    脆桃壓低了嗓音道:“姑娘,那你說老爺接下來會怎么處置五姑娘?”

    沈芝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
    傅昀州的話,便是要將她趕出永州,可沈家世代根在永州,旁系親族也皆在此地,離了永州,她能去哪里呢?

    沈蜜實在想不出來,父親會如何處置沈珠了。

    脆桃看沈蜜一臉疲色,也不再問她了,只道:“姑娘累了一天了,就別多想了,我替姑娘洗漱吧?!?/br>
    沈蜜頷首應(yīng)好,奔波了半日,她確實疲憊了,脆桃伺候她洗漱完,她便換上了寢衣,躺在羅漢床上,緩緩來了睡意。

    睡前,她心中卻還有一絲疑惑未解,傅昀州這是怎么了?

    他為何會對沈珠主動獻身的舉動如此厭惡,以至于要讓她今后永不出現(xiàn)在永州?

    難不成,上輩子傅昀州在認識她之前,確實是對女色深惡痛絕的,而后來喜歡女色,全是因為與她接觸后,享受到了男歡女愛的美好?

    今日,他確實沒進房里,是他的貼身侍女撞破了沈珠躲在他房中的丑事,所以,這也是為什么他沒有納了沈珠的原因?

    畢竟沈珠今日還沒機會給他帶來歡愉。

    所以,上輩子她應(yīng)該算是傅昀州在男女之事上開竅的關(guān)鍵人物?

    可上輩子,明明每次房事,傅昀州都是主導(dǎo)的那個,他樂此不疲地在她身上求取,索要。

    那副做派簡直不要臉面到了極點,宛若白日所有的端方持重都是偽裝的,每次開始后,就遲遲不肯收場,往往要到她求饒才肯停下。

    還有一次,他不知從哪里尋了個精巧的鏤空雕花銅鈴回來,非要系在她的腳脖子上,如此一來,兩人翻云覆雨時,便會時不時牽動那鈴鐺,發(fā)出清脆鈴音,瞬間讓人心跳加速,臉紅不已。

    回想起上輩子種種,傅昀州今日的舉動,實在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正在胡思亂想著,思緒卻慢慢變得模糊起來,困意席卷而來,沈蜜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說:

    傅昀州內(nèi)心os:我好冤枉,好傷心,明明一直都是潔身自好,卻不想被蜜兒誤會至此……

    最新評論:

    【嘖嘖嘖】

    【……】

    【鈴鐺……小傅玩得真開哈哈哈】

    【上輩子還有姨娘?好家伙】

    -完-

    第5章 見面

    這輩子她只想躲著他

    夤夜時分,城郊的一處別院內(nèi),傅昀州踏著月色,叩響了一間瓦舍的槅門。

    屋內(nèi)燈火未歇,張淮被帶到此處后,便一直在等著見那群人口中的“主子”。

    傅昀州來之前,他已經(jīng)等了幾個時辰了。

    聽到敲門聲,捧著書冊靜坐蒲團上的少年神情微變,轉(zhuǎn)過頭對著槅門方向喚了聲:“進來?!?/br>
    槅門被人推開,傅昀州腳步輕緩而入,更深露重,他披著一件灰鼠皮披風(fēng),身姿巋然若岳。

    他解下披風(fēng),扔給身后的下人,神態(tài)自若地向張淮走去。

    張淮從蒲團上站起身,那些人將他帶來前,已將傅昀州的身份告訴過他,是以張淮便躬身作了一揖:“見過傅都督?!?。

    傅昀州虛扶一禮讓他起身:“張公子不必多禮?!?/br>
    張淮起身后,開門見山道:“不知傅都督將草民招來,所謂何事?”

    傅昀州淡淡一笑,撩了衣擺坐到交椅上,并伸手請張淮到他對面落座。

    “張公子請坐?!?/br>
    張淮不知他的意圖,緩身落座,兩人面對面坐著,中間隔了張紅木方桌,上有一整套白陶瓷釉的茶具。

    傅昀州不緊不慢地烹了一杯茶,遞給張淮道:“來,咱們邊喝邊聊。”

    張淮伸手接過茶盞,不卑不亢地望向傅昀州,再次強調(diào)了一遍道:“都督還未回答草民的話。”

    傅昀州倏然抬眸,如炬的目光投向張淮,輕提唇角道:“張公子自稱草民,是否太過謙了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