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顧錦黎沒有懷疑許坤言的話,他咬了一口棉花糖,心里暗道如此正好,面上卻很是遺憾的說道:咱們每一次買棉花糖好像都不那么順利,不過這個棉花糖挺大的,咱倆一起吃。 不不不,你自己吃吧。許坤言擺著手義正嚴辭的拒絕,嘴巴卻在顧錦黎把棉花糖遞到嘴邊的時候,主動的張開了,他吃了一口棉花糖,發(fā)現自己的心再度像那天一樣,舒服了起來,他笑著讓顧錦黎吃,隨后又很配合的讓顧錦黎喂自己,沒過多久一個超大的棉花糖就被他們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光了。 顧錦黎喝了一口純凈水,瞇著眼睛滿足的說著,棉花糖真的好吃。 嗯。許坤言被棉花糖齁得不輕,他輕咳了一聲,看向紅著臉頰的顧錦黎,正想把自己憋了一晚上的話說出口,就再次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他暗罵最近怎么那么多電話來打擾他的好事?他看了看來電顯還是接起了電話,卻被電話里的內容嚇了一跳。 坤言?你怎么了?顧錦黎察覺到許坤言的表情有些不對,忙不迭也跟著正經起來。 許坤言怔了怔,他怕自己突然說出來會嚇壞顧錦黎,他故意放緩了語速的說道:北城在婚禮現場出事了,現在已經被送到醫(yī)院了。 第三十三章 由于事發(fā)突然, 許坤言考慮到顧錦黎的身體,想要自己打的去醫(yī)院看望齊北城,不料被顧錦黎拒絕了,許坤言這個時候也不好再跟顧錦黎執(zhí)拗, 只好讓代駕司機更改路線, 直接轉去了京市第一醫(yī)院。 錦黎你帶上口罩,你現在有了孩子,身體抵抗力不如從前, 要多加小心才是。許坤言打開自己剛買回來的口罩, 在顧錦黎還要說話的時候,果斷上前幫忙戴了上去。 沒事的,我之前給寶寶做產檢,來過好幾次醫(yī)院了, 我沒有那么弱的。顧錦黎雖然嘴上為自己不停辯駁著,卻仍舊乖乖的任由許坤言為自己全副武裝。 許坤言像是看頑皮不聽話的孩子那般, 深深看了一眼顧錦黎,這么不聽話, 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顧錦黎因許坤言的話微微愣了一下, 他想要繼續(xù)追問許坤言要怎么收拾他, 但一想如今事發(fā)緊急,還不知道此刻齊北城究竟怎么樣了,他也不再多說話,快步隨著許坤言去了病房。 護士小姐,我們是齊北城的朋友, 請問他現在怎么樣了?許坤言在病房門口抓著一個護士,就開始喋喋不休的追問,他從剛才接到電話就很慌張,這個世界因為自己的突然加入,融入了太多的不確定性,故事線也已經偏離主題,他真的無法預測他們每個人下一秒究竟會發(fā)生什么。 護士被許坤言追問得有些不耐煩,但一看許坤言帶著焦急神色的俊臉,不耐煩也就消了一半,她指著里面淡定說道:兩位先生請你們不要著急,經過主治醫(yī)生的檢查,你們的朋友齊北城,就是因為喝了酒再加上情緒太過激動導致短暫性的昏厥,身體并沒有什么大礙,如今已經清醒過來,明天就能辦理出院手續(xù)了。 許坤言在小護士解釋完以后,瞬間沒了聲音,他看向戴著口罩不停向自己眨眼睛的顧錦黎,無奈的笑了笑,牽起顧錦黎的手,一同進了病房。 病房里齊北城躺在床上正和烏輝以及其他同學咧著嘴巴沒心沒肺的說笑著,在看到許坤言和顧錦黎的時候,賤嗖嗖的笑臉漸漸染上了疑惑,誒,言哥你和錦黎不是要回家的嗎?怎么來醫(yī)院了?等等!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 哎,是我通知坤言的,你當時咧著嘴笑著笑著就倒了,把我和我媳婦都嚇哭了,心想我們的婚禮上可不能出人命啊,在把你送進醫(yī)院后,就給坤言打電話了。烏輝一想到齊北城當時倒下去的樣子,現在還是后怕的打了個哆嗦,同時他看向許坤言,坤言,我和同學正想著給你打電話,通知你只是虛驚一場,沒想到你們就來了,實在對不住了。 自家兄弟別見外,人沒事就好。許坤言說著就和顧錦黎走上前,他把顧錦黎安排在小凳子上坐好,就看向正不停向自己呲牙笑的齊北城,一頓劈頭蓋臉的嘮叨:齊北城,你說你都已經成年了,怎么就不能顧著點兒自己的身子?我當時還給你打電話讓你少喝點,你是真的不聽我的話,最后還昏了過去,你知道我和錦黎有多擔心嗎?我家錦黎都累了一天了,你 許坤言還要繼續(xù)說話,奈何脊梁骨被顧錦黎冰涼的手指戳了一下,他這才后知后覺的看向如今已經大氣不敢出,傻愣愣的任由自己數落的齊北城,一時間又嘆了口氣,行了,我不說你了,搞得我像是在欺負病患一樣,我就是太擔心你這個沒良心的家伙了。 言哥,我錯了,我當時沒有意識到自己喝得有多么多,就和大家搶新一輪的捧花,他們說誰搶得到就能快點脫單,我就齊北城也知道自己這次鬧得有點兒過了,用眼睛時不時的盯著一臉嚴肅的許坤言,不敢說出一句話。 這時烏輝在一旁幫忙說道:然后北城就當真了,那搶得才歡脫呢,可是在他搶到捧花后,他自己就笑著倒下了,現在想想我還是覺得自己像是經歷了一場密室謀殺案,哎,北城啊,你不光嚇壞了坤言兩口子,也把我們兩口子嚇得再也不敢鬧了,求求你以后少喝酒吧,真的太嚇人了! 哎,哎,我知道了,寢室長啊,你幫我勸勸我言哥,也別讓他生氣了。齊北城抱著被子乖巧的看著在場的大家,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剛摘掉口罩扇風散熱的顧錦黎身上。 顧錦黎接收到齊北城求救一般的目光,無奈的逡了一眼齊北城,起身拉著許坤言的手,在許坤言耳邊輕輕說道:坤言,你就別罵北城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更何況現在人沒事不比什么都好?你也別生氣了,我看著心慌。 許坤言望著顧錦黎濕漉漉的目光,積壓在心里的火氣瞬間熄滅,他握住顧錦黎的手,溫和的笑了一聲,是我太著急了,錦黎你別擔心,我現在不生氣了。 嗯!顧錦黎彎唇一笑,對著在場已經看傻了的齊北城和烏輝等其他同學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繼續(xù)說道:坤言,今天是烏輝他們結婚的好日子,也不能再讓烏輝他們在這守著北城了,不如咱們倆在這守著北城吧,讓大家先回去。 在顧錦黎的提醒下,許坤言這才意識到烏輝的新娘子還在家里等著人家,許坤言看向烏輝,我對象說的對,寢室長你就帶著他們回去吧,別讓新娘子等太久,這里有我們倆就行了。 哎,也成,畢竟這洞房還沒鬧完呢。烏輝瞪了一眼正窩在床上不敢說話的齊北城,就起身和大家準備離開,在離開的時候,想到剛才顧錦黎幾句話就把正在火冒三丈的許坤言哄得春風化雨,特意來到顧錦黎面前笑著說道:顧總,我們的校草以后就交給你管教了,我們非常放心。 好。顧錦黎面對烏輝和大家的起哄,一時間不知如何應付,他僅是彎唇淺笑著,因為大家都已經認定他和許坤言的關系了,這對于他來說是絕對的好事。 然而許坤言并不知道顧錦黎此刻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家錦黎被為難了,他忙不迭將人往外送,邊送邊說,嘿,烏輝你還有心思在這調笑我家錦黎,你就不怕你媳婦兒回娘家?行了行了,快別逗我們錦黎了,我送你們去樓下。 齊北城的病房里只住著他一個人,在許坤言送走烏輝他們以后,病房立刻安靜了下來,齊北城黑溜溜的眼睛來回轉著,一會兒看看正忙著用手機打字的顧錦黎,一會兒又看看正盯著顧錦黎看的許坤言,心中莫名失落,因為他覺得自己就算住院了,也好像一個又圓又閃的大電燈泡,他咧咧嘴巴打破病房的平靜,那啥,言哥你倆都知道我沒事的,不如你倆就回去吧,我睡一覺明早就出院了,你們不用擔心我。 那怎么行?我已經給你爸媽打電話了,你爸媽說正在趕來的路上,先不說你有沒有事,你終究是住了院,我怎么可能瞞著你爸媽?等你爸媽來我再帶著我家錦黎回去。許坤言為齊北城倒了杯熱水,嘴上不停叮囑著,多喝熱水對身體好。 好,謝謝言哥。齊北城苦哈哈的端起特別燙的紙杯子就要喝水,燙了一下舌頭后,死心的放下紙杯子,眼睜睜的看著某個直男正在為顧錦黎吹熱水,心中又是一頓酸澀,果然是單身久了,看什么都是酸溜溜的。 顧錦黎處理了一會兒公司的事務,就接過許坤言的紙杯子,眉眼彎彎的喝著已經不燙了的熱水,目光不小心瞥到正苦哈哈看著自己的齊北城,以為齊北城是沒有伙伴開玩笑寂寞了,試著展開話題道:北城,我有個朋友就在這家醫(yī)院,我剛才在處理公務的時候,也順便給他發(fā)了信息,他說一會兒再帶著你去做做詳細檢查,身體可不是小事。 錦黎說的對,確實要好好檢查一下。許坤言打開自己之前送同學下樓時,在樓下買的水果果籃,丟給齊北城一串荔枝,自己則在一邊開始為顧錦黎剝起了荔枝。 言哥,錦黎你倆真的太心細了,我都檢查一遍了,不可能有什么毛病,更何況給我檢查的小大夫齊北城話說到一半,眼睛立刻閃著光的看向顧錦黎,錦黎,你剛剛說你在這家醫(yī)院有朋友,能不能請你朋友幫忙打聽一個小大夫,他個頭兒比我矮一點,白白凈凈的,眼睛圓溜溜的,就像黑葡萄似的特別好看,說起話來雖然冷冰冰的,但我覺得他很溫柔,我就是被他救的,聽護士說他今天是值班,湊巧接了我,以后就不管我了,我心里并不想就這么再也見不到他。 說名字。顧錦黎覺得自己好像聽了一個故事,他把許坤言為自己剝的荔枝全部吃光,目光狐疑的看著一臉難受的齊北城,又補充了一句,你不說名字,我也不好跟他形容。 誒,我當時醒來的時候有點慌,沒有看清他的工作名牌,只知道他好像姓蘇齊北城話說到一半,自己就捂著嘴巴看著門口。 驚得許坤言以為大半夜的醫(yī)院出了什么鬼故事,忙不迭起身就要抱著自家顧錦黎跑,哪知門在這時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就看見蘇玉笑吟吟的進了病房,蘇玉沖著驚魂未定的許坤言,調皮的眨了眨眼,坤言你不認識我了?還是把我當成鬼了? 我當然認識你,就是被我兄弟嚇了一跳。許坤言說著就轉頭看向現在再度說不出話來的齊北城,北城,這位是蘇玉,錦黎的朋友,你剛才想找什么人來著?直接告訴他就行,讓他幫你找。 不,不用了。齊北城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此時正在和顧錦黎說笑的蘇玉,下意識的拿著自己黑屏的手機,當作鏡子的整理了一下自己雞窩一樣的腦袋,小心臟開始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蘇玉因太惦記顧錦黎,進了屋和許坤言打了聲招呼并掃了一眼齊北城,就開始纏著顧錦黎絮絮叨叨起來,蘇玉在說話檔口看著此時正為顧錦黎調空調溫度的許坤言,對著顧錦黎擠眉弄眼的壞笑道:之前就在電話里聽你說你成功了,我還在想坤言這個憨憨能不能照顧好你,現在見了我也算放心了,恭喜你啊! 謝謝,不過他現在還沒有完全喜歡上我,我還不能大意,而且我還是需要你幫忙的。顧錦黎偷偷看了眼還在調空調的許坤言,轉過頭小聲的與蘇玉進行地下交流。 蘇玉會心的點點頭,一臉的陰謀笑,你放心,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盡管和我電話聯系,為了你和我的未來的干兒子,我也會拼盡全力幫你們父子的。 嗯,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顧錦黎擔心被許坤言發(fā)現他的陰謀,在許坤言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忙不迭轉移話題道:蘇玉,我的孩子很好,今天我把你叫來,主要就是想讓你幫我看看我的朋友北城。 北城?是我剛才在急診室替楊大夫接的那個喝酒喝高了興奮昏過去的青年嗎?蘇玉看了看這個病房,后知后覺的起身,看向此時已經把頭發(fā)打理的一絲不茍,穿著病服一動不動坐在床上的齊北城,對著許坤言和顧錦黎說道:這還真是巧了,他就是我搶救的。 確實挺巧的,北城剛才還說想要再見你一面,如今你就來了。許坤言坐到床邊兒瞪了一眼此時一臉呆相的齊北城,心想這小子到底想干嘛,剛才鬧騰著要找人家蘇玉,現在見了又一句話都不說,真的讓人捉摸不透。 齊北城呆愣愣的看著蘇玉,輕咳了一聲,將在場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他這里,學著許坤言的樣子柔和一笑,這不光是巧合,而且是緣是情是童真還是意外。 許坤言: 顧錦黎: 蘇玉見許坤言和顧錦黎懵了圈,自己也跟著發(fā)了懵,他一時間覺得自己可能誤診了,錯把神經病當成了正常人,他走路生風的來到齊北城面前,擼起自己的袖子,對著齊北城又是一陣詳細的檢查,發(fā)現并沒有什么病癥,這才放開齊北城的腦袋,隨后對著已經被自己蹂躪得不成樣子的齊北城說了句,也不見有什么毛病,看來天生就是這樣。 蘇玉,北城就是這樣的性子,你不用當真的。許坤言見蘇玉還要蹂躪自家好友,忙不迭和顧錦黎在一旁幫忙說話。 蘇玉聽了也不再動作,幽黑的杏眸映著齊北城不停扒拉頭發(fā)的樣子,尷尬的咳了一聲,伸出自己的手,你好我叫蘇玉,既然你是我好朋友對象的好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 本來還在想著如何跟蘇玉開口說話的齊北城,因蘇玉的話猛然抬起頭,迅速伸出自己的爪子,笑得嘴巴咧得老大,活像一個要吃小白兔的大灰狼,你好我叫齊北城,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多來找我玩兒啊。 齊北城經過蘇玉的一陣蹂躪,終于恢復了正常,與此同時齊北城的爸爸mama也過來了,齊家二老一看齊北城的檢驗報告,直接讓許坤言和顧錦黎他們回家休息,他們二老對著齊北城就是一陣批評教育。 出了病房蘇玉帶著許坤言和顧錦黎去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在許坤言和朋友打電話的時候,小聲對著顧錦黎說著悄悄話,錦黎,我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和你家坤言領證了嗎? 嗯?還沒,怎么了?這是顧錦黎今天第二次聽到別人說起領證這件事,他仍是有些茫然。 蘇玉則在一旁恨鐵不成鋼的瞄了一眼顧錦黎,什么怎么了?你以為結婚是干什么的,一個婚禮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領證,領了證你倆的關系就受到了法律的保護,誰都賴不了的,那一個小本本就能把你們倆牢牢鎖在一起,虧我還夸你聰明,這點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