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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倒是什么歪瓜裂棗聚在一起,也能稱之為門派了?!?/br> 此話一出,眾人大笑。 見了十長老帶回來的留影石,著實被里面濃郁靈氣景色驚住的宗主,笑道:“長老可是說笑了,同為南域宗門,我宗即為大宗,理應多加關照這等小宗。十一位弟子,連著師父總共十二人,正好收入我宗,做個外門弟子倒也可行。” “宗主圣人賢心,此真乃那靈玉門福氣。南域弟子哪個不是擠破腦袋想入我宗?如今讓靈玉門那群廢物這么輕易進來,窺得我宗傳承,真是便宜了他們!” 宗主笑著擺手:“既然十長老最先發(fā)現(xiàn)此宗,就讓十長老挑選些靈藥、靈石,擇日去拜訪一番。若不行他們不愿舍棄靈玉門,招做我們分宗也可?!?/br> “父親,孩兒同想前往。” 一直在旁邊聽著宗主長老議論的少宗主突然開口。 “你去做什么?” 少宗主羅煬道:“我所居的山峰靈脈凋零,靈玉門地界再適合我居住不過,故孩兒想提前看看先熟悉周圍。” 修士本就難以得子,加上羅煬年紀輕輕便已筑基,天資聰穎,羅宗主更是萬般寵愛,當即揮手同意道:“那你隨十長老一道前去?!?/br> 不知不覺,距容淮撿回紫藤已有四日。 這是容淮第一次養(yǎng)花草養(yǎng)了這么久,以往他帶回來的靈藥,在他手里待不過三日,一定會被師弟他們以各種理由要走。 不過唯一可惜的是,自打第二日他給紫藤澆水,紫藤又一次纏過他手指后,再未給過他任何反應。 想來在調生養(yǎng)息。 正如容淮所想,重錦確實在調養(yǎng)身子。 這天,依舊風和日麗。 大樹下,正值正午,擱好經書的容淮端過曬溫的靈泉水,正要準備給紫藤澆水。 一直未有動靜的紫藤突然動了。 紫藤抵住杯沿,趁著容淮錯愕之際,藤條纏住裝著靈泉水的杯子,拿走。然后當著容淮的面極其囂張地倒掉里面的水,最后再將杯子鏘地一聲,重重擲在容淮面前。 用光了這些天吸了不知道多少靈氣,才勉強積攢出來的力氣。憋屈了這么久的重錦,看著面前的人一臉驚訝,終于舒坦地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作者有話要說: 沒改錯字和病句。 第六章 生氣了? 大半杯的靈泉水當即灑了一桌,水流順著桌面直直滴到還未反應過來的容淮手上,滾向容淮的杯子滴溜溜地打了個轉,堪堪停在邊緣。 春風輕撫,只聽樹葉簌簌聲。 紫藤冷覷著眼前遲遲沒有動靜的人。 生氣了? 也對,被一條隨意撿來的靈植甩臉子,誰能有好脾氣? 不過紫藤半點不怵,他生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料。 終于,容淮動了,手往他這邊伸來,這是想把他拔掉,還是想把他折斷出氣? 然而都沒有。 那被靈泉水滴濕的手從他上空越過,帶著怡人淡香的袖袍撫過藤尖,莫名癢癢的。隨后扶正落到他身后的杯子。 先前尚帶驚訝的容淮眉目微彎,神色恢復同往日一樣溫和,沒有半點惱怒之意。放好杯子后,他又起身回房取來一方干巾擦掉石桌上的水漬。 不急不緩地收拾好殘局,容淮連盆帶過原本讓他放在陽光下紫藤,戴著天蠶絲手套的食指輕輕戳了下藤尖,問道:“怎么了?” 被戳著腦袋的重錦沒搭理容淮。 春風裹挾著醉人的嗓音,仿佛哄不聽話的小孩般,容淮接著問道:“是不喜歡靈泉水嗎?” 紫藤一動不動。 容淮沉思:“是因為清晨接的,曬溫了,不如何新鮮,所以才不喜歡的嗎?” 紫藤仍舊一動不動。 “明白了,你先等等?!比莼茨眠^空杯子。 重錦:? 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重錦看向起身的容淮,這人要做什么?讓他等什么? 眼見著這人帶著杯子往后山靈泉方向走去,重錦總有種不好的感覺。他試著掙扎了一下,想要從這盆里出來。奈何惡氣確實出了,力氣也徹底耗空了,還不小心扯到根莖,如今動一下無比困難。 沒多久,容淮腳步輕快地又裝了杯靈泉水回來。 他滿臉笑意地來到石桌邊,看著已經完全干掉的泥土:“是我思慮不周,此乃方接來的靈泉水,清冽可口,你應該會喜歡吧。” 好不容易擺脫濕潤黏膩的重錦:? 喜歡個鬼! 眼見那杯身傾瀉,水又要劈頭澆下來,重錦只恨自己為什么沒直接把杯子摔到地上,給他摔個稀碎!看這人還澆不澆。 忍辱負重的重錦艱難挪著身子,試圖避開即將倒下的靈泉水。 一息。 兩息。 三息。 …… 并沒有濕涼,身下的泥土也是干的。 重錦訝異睜眼抬頭,只見懸在藤尖上裝滿水的杯子挪開,對上那張背光帶笑的臉。 食指輕輕勾住他微不可聞傾斜的藤身:“果然,原來你不喜歡澆水?!?/br> 擱好杯子,容淮坐回石凳上,手指忍不住輕輕捻了下藤身,帶著幾分歉意的認真道:“先前委屈你了?!?/br> 蠢貨。 重錦不喜歡別人觸碰,但如今沒力氣,只好任由容淮捏著他的藤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