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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靈泉水再一次從頭澆下來,分明曬溫的水淋了個重錦透心涼。自打化形以來,他就沒這么憋屈過! 兩次靈泉水,澆醒了重錦,如今的他身受重傷,困于這一小盆中,還是先恢復修為,別和這蠢貨計較。 收回藤條,勉強平心靜氣,沒一會兒重錦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靈玉門的日子簡單而充實,僅有的十二人中,除容淮外,沒有一個安分的。 師父楚漠是個酒鬼和懶鬼,成天身子不離躺椅,酒葫蘆不離手,就像從未睡醒過一樣。 二師弟是個喜歡劍的。幾乎每天都在拿各種東西練劍。比如一根樹枝,一根竹條,又或者一支筆能也比劃幾招。 三師弟是個琢磨陣法的。明明已經(jīng)弱冠的人,時常在山下和小毛孩子在河里用奇奇怪怪的陣法捕魚,或者摸泥鰍,更或者捉鳥。因為他的陣法好用,所以在孩子堆里格外受歡迎。 四師弟是個喜歡畫符的。畫的符沒一張賣得出去,只好做一些燒火符,苦哈哈蹲在城里的街上,賣給那些大爺大娘,好讓他們起個火。 五師弟是個喜歡煉器的。屋里堆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破銅爛鐵,什么一邊走路一邊會唱歌的鐵鞋子,一穿上能自動吹風的外衫……其實也有人喜歡,奈何他太懶,做得一件比一件丑,跟著四師弟去擺了幾次攤后,再也不去了。 六師弟是個喜歡唱歌吹笛子的??上坪跆焐贿m合唱歌,什么調子都能唱歪,好不容易接了吹個嗩吶的,結果當場能吹跑調,被人趕跑了。 七師弟是個搞術法的。最喜歡搞小幻術,與在孩子群中名聲甚好的三師弟截然不同,他在孩子堆里面人見人嫌。比如遞給人家小孩子一根紅透了的糖葫蘆,等小孩滿心歡喜咬下去,吃了滿口苦味,才發(fā)現(xiàn)壓根不是糖葫蘆,是黃連! 八師妹是唯一一個師妹,她素來沉迷煉丹做飯。以前小時候,山里的飯菜全是她做的,每天不重樣,有半生不熟的,有糊得發(fā)臭的。如今大了,做飯不滿足后,最喜歡背著小罐子去找蜈蚣、蛇、蜘蛛一類來煉丹。 九師弟是個身強體壯的。在這里面,唯有他身子骨最大,偏生也只有他最老實。最喜歡去山下做小工,抗石頭,搬木頭,什么苦干什么,一群師弟師妹中屬他掙得工錢最多。 十師弟是個招活物喜歡的,又是個話癆。上個街,能和一條狗聊一整天不帶累的。那些雞鴨牛馬,什么玩意都喜歡往他身邊湊。 十一師弟是個喜歡做小玩意的,年歲最小,僅才十二歲。他手里時常捏著把小刻刀,沒事就削幾下。其實按他的手藝做小玩意十分受歡迎,奈何他和五師弟一個性子,容易犯懶,最愛看碟下菜。對于最喜歡的容淮,他送的東西做得就最好看。 打酒的打酒,捉魚的捉魚,干苦力的干苦力,捉蛇的捉蛇…… 等這些人玩完回來,已是黃昏。掙錢最多的九師弟慷慨地買了一堆小吃回來,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圍到容淮院里。 楚漠不會照顧人,加上以前時常在外,他們這些師弟師妹們幾乎全是同樣還是小孩子的容淮一手帶大,親自照顧的。 如今長大了,一個個骨子里還黏容淮黏得緊。 耐心地聽師弟師妹他們說今天遇見的事,時不時回復幾句,等各自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晚上。 容淮捻了下聚靈盆內的泥土,好像又干了。 嗯。 要澆水嗎? 干得這么快應該是渴了。 可是晚上這么冷,水澆多了會著涼吧。 最后容淮借了點火靈氣,溫熱了水,小心澆了點在紫藤身上,又鋪了三枚靈石在聚靈盆上面,這才心滿意足把紫藤放在窗臺上。 第二日,清晨。 師父又帶著師弟師妹們過來,一來就瞥著那盆紫藤,隨后震驚地傳音道: “好像比昨天更精神了!” “真養(yǎng)活啦!” “我的天,這什么靈植啊?居然在大師兄手里活下來了?!?/br> “這總不能還是回光返照吧?!?/br> “說不定只是回光返照的時間有點長?正在垂死掙扎?”不知道誰說了這么離譜的一句。 但顯然,比起大師兄真能養(yǎng)活靈植這幾乎不可能發(fā)生的事,他們更相信回光返照還沒結束。 “可能是的吧。那我們還要管這個紫藤嗎?” “好不容易養(yǎng)好了這么一株靈植,如果我們抱走了,大師兄會難過吧,我們還是不管好一點。等紫藤撐不住了,再來想辦法處理?!?/br> 一群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告別后,又下山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另一邊,羅承門。 自昨日發(fā)現(xiàn)靈玉門所在之地靈氣前所未有的濃郁后,這個消息瞬間傳遍了羅承門整個高層。 不過一天的時間,與靈玉門所有相關信息全部一覽無余。 “成立至今不過才十幾年的門派?!绷_承門三長老展開得來的消息,語氣輕快:“一共十一位弟子?!?/br> 一無傳承,二無人脈資源。 想來是撞了大運,正好這靈玉門所建之地下面生了條靈脈。 已經(jīng)確定靈玉門背后沒有任何勢力,玉簡在掌心化作齏粉,至于接下來一連串的哪位弟子姓甚名誰,看也懶得再看。 “若我沒記錯,這靈玉門便是那只知玩樂,連修煉都不知是何的門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