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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光還在院門外守著,趕走那些探頭探腦好奇的下人們,就見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崔白菀低頭走了出來。 松光立刻上前:“崔姑娘這是要走?” 崔白菀低著頭,輕聲道:“嗯?!?/br> 沈思洲隨之也跟著出來,并不上前,只是吩咐道:“備輛馬車送崔姑娘回去?!?/br> “好嘞?!彼晒忸I了吩咐立即轉(zhuǎn)身去叫車夫。 他邊跑邊撓頭,不解地自言自語道:“奇怪,剛才崔姑娘來的時候有帶面紗嗎?而且那個面紗怎么看著還挺眼熟的……” 此后一連數(shù)天,崔白菀都沒有再出門,連崔行簡也沒見,對外說是染了風寒,不便見客。 如此一直到了七月初七,大婚之日。 前日開始,崔府就開始忙進忙出的,整個府上人人都忙得腳不沾地。 一早的,天還沒亮她就被拉起來。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頭不住往下點,安安靜靜坐在那里,倒是方便了一群人給她各種涂抹打扮。 過了許久,天光熹微,她終于被一個仆婦喚醒:“小姐快醒醒,看看可還滿意?” 她勉勉強強睜開眼睛,望了一眼鏡中人,又閉上了眼睛,此后旁邊的人再說什么她都聽不清了。 再后來成親的隊伍就來了,停在大門口敲敲打打,將崔白菀吵醒。 按照舊例,她需要拜別父母,拜別的時候還要哭出來。 她困得迷迷糊糊,悄悄打了幾個哈欠便有清淚滑落臉頰。 此時崔雪平正站在院外,見崔白菀淚眼婆娑地出來,知道女兒這是舍不得自己,也不由得老淚縱橫,憶往昔歲月,拉著崔白菀的手長吁短嘆了半天,還掏出一只鳳釵給她,鳳釵有些陳舊,珠花的銅葉有些銹漬,不過口中銜的珍珠倒是成色極好。 “這是?”由她爹掏出這樣的東西,就很奇怪。 “你娘留下的,你拿著,做個念想?!贝扪┢酵P釵,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眶微紅。 崔白菀沉默片刻,插進了發(fā)髻中。 “吉時到,請新娘上轎。”外面的人在催促。 崔白菀盈盈一拜,拜別了父親。 “爹爹保重?!?/br> 崔白菀戴著鳳釵,手握卻扇,一步步離開了小院,往外走去。 又在府門口看見紅著眼的崔行簡。 “姐?!贝扌泻啺桶蜕锨胺鏊?。 崔白菀拍拍他的肩膀:“以后要老實一點,少惹爹爹生氣,知道了嗎?” 崔行簡聽話地點點頭。 崔行簡扶著她上轎。 崔白菀臨進去前,回頭望了一眼自小生長的崔府。府門還掛著喜慶的紅花,一派祥和。 這是她以前的家,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她都熟悉?,F(xiàn)在要離開這里,心中分外地不舍。 而她以后的歸路…… 崔白菀望了一眼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清雋青年,今日的他身穿艷紅的吉服,胸前系著好大一朵的綢花,顯得人分外精神俊朗,正目光溫柔地望向她。 她以后的歸路就在沈思洲那小小的天地之間。 作者有話要說: 太困了,后面還有些波折劇情,明天寫。 第34章 成親啦 花轎一路搖搖晃晃, 吹鑼打鼓一直到沈宅。街上的人都駐足不前,看著騎在高頭大馬上,身披喜服的俊俏郎君, 人人稱羨。 “哎我說, 這新郎長得還真俊。” “人家何止俊啊,還是前不久新晉的狀元郎呢!” “這我證明,是真的,據(jù)說轎子里坐的也是高門世家的小姐,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好福氣啊好福氣啊?!?/br> 花轎停在了沈宅的門口。 按照習俗, 需要新郎背著新娘進門才行。 沈思洲下馬,走到花轎前蹲下。 一旁的婢女掀開轎簾,扶著里面的新娘出轎。 先伸出的是一只涂著紅色的蔻丹的白皙柔嫩的纖纖玉手, 新娘在起身的時候一個沒站穩(wěn)還踉蹌了一下,被沈思洲一把扶住。 低沉含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別慌?!?/br> 新娘細如蚊吶地反駁:“我、我才沒?!?/br> 沈思洲不與她爭辯, 在她面前蹲下.身,示意她上來。 崔白菀需要手持卻扇,透過扇面隱隱可見面前的情景,她小步小步往前踱, 摸索到沈思洲的衣角邊,慢慢地俯身, 還沒站穩(wěn), 就被沈思洲一把背起,還掂了掂,引得崔白菀不由小聲驚呼起來。 新娘軟軟的、小小的, 被他背在身后, 在努力地維持禮儀,拿穩(wěn)扇子。 “回家去。” 沈思洲背著她, 好像是沒有感受到任何重量一般,衣帶當風,大步邁進門檻里,聲音里是止不住的春風得意。 后面的喜娘婢女都急忙跟上前。 到了喜堂門口,沈思洲慢慢地將她放下。 走得太快,導致崔白菀被放下來的時候不由得腿軟,一陣頭暈。沈思洲見狀,伸手暗暗扶著她的手臂撐住她,卻被崔白菀輕打了一下手背。 在寬大的衣袖下,沈思洲握住那只手,含聲笑道:“是我的不是,太心急了?!?/br> 隔著扇子,崔白菀的臉頰微紅。 喜娘拿著大紅的綢花,兩人各持一端,進了喜堂。 等候多時的眾賓客見新人來了,都在那里鼓掌叫好。新郎玉樹臨風,氣度從容不凡,新娘雖然看不清臉,但是身段窈窕,儀態(tài)萬方,兩位新人款步而來,同時站在一起,端的是登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