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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他瘋了(重生) 第99節(jié)

    永寧侯世子趙楓照例去戲樓時,聽見隔壁桌在議論京城時下最熱鬧的事。

    “那首打油詩,你可聽說了?”

    “聽說了。那日在街頭,那么多人,有不少人拿紙謄下來了,如今京城人人傳遍了,只是沒人敢在明面上說罷了。”

    “你說這事蹊蹺不蹊蹺,那個道士逃了那么久,怎么會突然回來的?”

    “搞不好就是個瘋子,如今兩國交戰(zhàn),這人大約是別國送來的探子?!?/br>
    “這可不好說,慕家本來事就不少,她嫁給宸王后,這京城的事確實沒斷過,如今又碰上兩國交戰(zhàn),我大夏已經(jīng)安穩(wěn)多年,怎么這么巧……”

    “你是說,那打油詩說的是真的?”

    議論聲闖進趙楓的耳朵,他本沒想聽,可那人幾句話提到了慕笙笙,就由不得他不關(guān)心了,聽到什么打油詩,趙楓立時起身。

    有了上回的經(jīng)驗,趙楓不再那么莽撞,拿著壺酒,走到那人身邊,他們都是富家公子,一見之下都熟悉,喝了兩盞酒,再問話,那人就什么都說了。

    趙楓聽聞那打油詩的內(nèi)容,心中驚駭,立刻就明白這事定時沖著宸王府,沖著慕笙笙來的。他壓下駭然,繼續(xù)問道:“可,陛下不是已經(jīng)把那道士關(guān)起來了嗎?既關(guān)起來了,那么打油詩便是無稽之談……”

    “世子有所不知啊。”那人道:“陛下雖然將那道士關(guān)了起來,卻始終沒有問罪,而且當日那朵奇花,也是在宸王府變成一團枯葉,如此種種,實在無法解釋啊。”

    “就憑這些無稽之談,你們便認定宸王妃是不詳之人?”趙楓急道。

    “你這……”那幾人紛紛擺手:“我們不過是閑來玩笑,世子若不信,便莫要與我們爭辯了,不如去陛下面前替宸王妃辯白吧。”

    最新評論:

    【撒花】

    -完-

    第116章

    趙楓辯不過那幾個公子,又不想因為自己的莽撞再次使慕笙笙陷入流言之中,于是只能憤而離開。

    他在街上輾轉(zhuǎn)多時,見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顯然都是懼怕兩國交戰(zhàn)禍事牽連自身。

    心頭愁悶難解,他走著走著,竟然就走到了榮英巷。一抬頭,巍峨的金匾懸掛在高聳朱門之上,上書“宸王府”三個大字。

    “怎么走到這里來了?”

    他看著那匾額上的金字愣神。

    如今京城風(fēng)言風(fēng)語,不知她現(xiàn)下是否還有當初那般置身度外的心境,也不知這流言究竟會不會真的傷害到她。

    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一日她淺笑著的樣子,同自己說“他們說了什么?我并沒有聽見?!蹦菚r女子眸光澄亮,眼底似乎蘊藏著無盡的力量和光彩,這世俗的紛紛擾擾都不能動搖她分毫。

    趙楓看著那屹立著的朱門,猶豫半晌,終究還是沒敢上前,他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如今她身陷流言,若自己此時上門叨擾,只怕只會陷她于更加不利的境地。

    “世子?”

    他剛欲離開,便聽聞身后傳來一道清麗柔和的聲音。

    那聲音與無數(shù)次回憶中的女子聲音重合,趙楓幾乎以為自己幻聽。匆忙轉(zhuǎn)過身來,竟真的看到了那魂牽夢縈的女子在眼前。她穿著一襲緋色珠紗疊褶大擺裙,淺笑著站在不遠處望著自己,仍舊艷麗無常,撩撥心弦。

    “世子怎么在此?”慕笙笙道:“王爺在外點兵,近日不會回王府了。”

    得知她誤以為自己是來拜訪宸王殿下的,趙楓立刻幾步上前,道:“我,我是來見王妃的。聽聞王妃身處艱難,不知是否依然有當時的心境?”

    面前人的目光熱烈,帶了顯而易見的關(guān)懷,慕笙笙愣了愣,半晌才揚起了一個笑容:“沒事,勞煩世子掛心了?!?/br>
    見她依舊平靜柔和,趙楓知道自己是想多了,搓搓手,卻仍盼著能幫什么忙,想了又想,才道:“聽聞宸王殿下明日便會帶兵出城,王妃若有什么困難盡可來侯府找我?!?/br>
    說完后,又覺自己這話不妥,他補充道:“我知王爺王妃恩愛,王爺定會留足了人手,但凡事有個萬一……我這話也不是咒王妃身陷險境,只是,只是……”

    他說不明白,便磕巴了起來,慕笙笙只好笑道:“世子不必說了,我明白。”

    趙楓臉倏地紅了,撓了撓頭,道:“當日揭破我那個侄子的事……我知道其中有你的手筆,我母親也知道,我們侯府都很慶幸這件事能被揭穿,雖然面子上不太好看,但總好過為以后埋下一個禍患……”

    他頓了頓,“我說這話的意思是,王妃完全不用顧忌許多,我今日來王府看望,既是對你當日心境的欽佩,也是侯府上下的感激,所以若有任何事,永寧侯府上下一定會竭盡全力。”

    這番剖白當真是情真意切,慕笙笙聽來只覺心內(nèi)一股暖流劃過。重來一世,她遇到了好多不理解自己的人和事,如今乍然被感激、被認同,心中的感喟不言而喻。

    “世子今日這番話,確然拯救我于水火?!彼Φ溃骸爸皇侨缃窬┏切蝿莶环€(wěn),世子還是少來王府,以免惹禍上身?!?/br>
    眼見他又要開口,慕笙笙趕忙討?zhàn)埖氐溃骸拔颐靼祝粲行枰?,我一定不會客氣的?!?/br>
    與趙楓告別后,慕笙笙回了王府,替楚寰整理衣物時,摘星后知后覺地說:“看不出來,趙小世子還真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人?!?/br>
    慕笙笙聞言笑道:“永寧侯府一家都是忠正之士,從他們對云麾將軍的事情做法就能看出來?!?/br>
    云麾將軍使用計謀想讓兒子騙婚,實則是為了讓自己名正言順承襲爵位。此事暴露于眾人前,永寧侯府的名聲自然也會受損,但永寧侯府絲毫沒想著幫云麾將軍遮掩,而是在圣上面前參了其一本,可見是幫理不幫親的。趙楓在這樣的家風(fēng)里長大,自然也是心性質(zhì)樸之人。

    “大燕地處寒冷,護膝多帶幾副?!?/br>
    說著,又往行李里面塞了副護膝。

    摘星在一旁整理小包,打開一個淺粉色的布包檢查時,聞到透出的香氣,疑惑道:“這是什么?好香啊……”

    “別打開!”

    慕笙笙的阻止晚了一步,摘星已經(jīng)打開了那個活結(jié),里面赫然躺著一堆扎好封口的香條,以紗布顏色區(qū)分了不同味道,顯然是極用心。

    ……

    與摘星的目光對視上,慕笙笙慌忙移開,卻堵不住她調(diào)侃的話語:“怪不得娘娘這兩日忙著采買,采買回來后就悶在屋子里不出來,原來是在為宸王殿下趕制香條。哎,當真是情比金堅,心系郎君~”

    “哎呀,惡不惡心呀你!”慕笙笙一張臉難得紅了,羞惱道。摘星仍不肯放過她:“娘娘憂心殿下,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干嘛藏著掖著?要我說,娘娘親手將這香條交給殿下,才能讓殿下開心呢,殿下一開心,說不定上場殺敵都有勁兒了?!?/br>
    慕笙笙眸光動了動:“別胡說了,趕快收拾東西。”

    “這怎么能是胡說呢……”摘星仍舊不解,為什么娘娘要這么別扭,愛也不說,關(guān)心也不說。

    衣物摩挲聲簌簌,此刻夜已深了,萬籟俱寂。慕笙笙看著摘星搖頭晃腦仍在琢磨,終于嘆了口氣,微微翹起唇角,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將藏在心中的話吐了個口:“因為我怕,這份愛和關(guān)心,會害了他。”

    摘星皺眉:“怎么會?”

    慕笙笙于是拍了拍她的頭,將她的頭發(fā)揉亂,笑道:“你還小呢,什么也不懂。”

    “我可不小了?!?/br>
    ……

    *

    翌日,天剛蒙蒙亮,宸王殿下率領(lǐng)大軍便已聚集在了出城道上。

    從城墻上遠遠望去,馬匹、人影連成一片,蜿蜒曲折,密密麻麻地一直延伸到城門外,為軍士們送行的家眷隔得遠遠地與身著戎裝的他們揮手道別。

    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此一去風(fēng)雨飄搖,沙場浴血,能否平安回來尚不知,只能在其上戰(zhàn)場之間多加關(guān)懷體貼,才能免去心中擔(dān)憂。

    官路上塵土漫天,城墻之上遠眺,慕笙笙只能模糊地看見那個在最前方身下高頭大馬的身影,一襲戎裝。見他似乎看向自己時,用力地揮了揮手。

    那人似乎沖自己笑了笑,只是隔得太遠,面容模糊不清,慕笙笙只能看見他手中的長劍寒光凜冽。

    即便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此行他定會化險為夷,成功絞殺南蠻叛亂者歸來,但此刻心頭仍舊懸著一把刀。

    天際晨光熹微,已經(jīng)到了出發(fā)的時辰。眾將士苦等圣駕未到,卻是不能再耽擱了。

    前來送將士出城的大人看了眼天色,催促道:“殿下,時辰已經(jīng)到了,若是再不出發(fā),陛下恐會怪罪?!?/br>
    騎著高頭大馬的人面容冰寒,毫不畏縮,只問道:“父皇不來了?”

    那穿暗紅色朝服的大人猶豫道:“這……陛下許是有事耽誤了,否則陛下肯定會親自來送將士出城的?!?/br>
    楚寰冷哼一聲,再不多問。一揚手中長劍,高喝一聲:

    “聽我令,出發(fā)!”

    立時便有無數(shù)將士響應(yīng),眾人呼喝聲震天動地,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城門外而去。

    他們的隊伍走著,慕笙笙便在城墻上追著,粉白色的身影隨著那緩行的軍隊追至城墻盡頭,直到那飛揚的塵土徹底消失在視線里。

    她停下了腳步,微微喘息著,怔怔地望著馬蹄紛沓過的腳印。

    她身后,齊耀和摘星站在一處,在一旁也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他嘆了口氣,道:“這是陛下第一次沒有親自送宸王殿下出征,看來是真惱了殿下了?!?/br>
    楚寰離開前,將齊耀留下保護慕笙笙,以做支應(yīng),同上一世一樣。

    摘星也嘆道:“是啊,你看這周圍,除了將士的家眷,幾乎沒有幾個朝臣前來,真是難為了宸王殿下救國救民的一番苦心。陛下也是的,怎么能因為幾個朝臣的話就懷疑殿下呢?”

    如今宮內(nèi)宮外都議論宸王此舉是置大夏安危于不顧,皇帝雖同意了楚寰帶兵出征,但仍舊避而不見,甚至今日,連圣上的一張圣旨或一聲口諭都沒有。

    慕笙笙從城墻那頭走回來,正看著他們兩人長吁短嘆,似乎十分惆悵的樣子,無奈道:“行了,別長吁短嘆的了,如今朝中形勢你們也看見了,殿下帶兵出征,已經(jīng)觸犯了陛下,恐怕朝中對于前面戰(zhàn)場的形勢并不會多留意。所以我們在京城中,一定要時時警醒,以防有人趁著此時作亂。”

    兩人一聽慕笙笙的話,明白了此時的困境,立刻打起了精神。

    “娘娘,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齊耀問道。

    目光落在身后人頭攢動的城內(nèi),綠瓦百轉(zhuǎn),朱門粉墻,端的是一派安和繁榮??蛇@不過是一副假象。

    慕笙笙眼眸澄亮,輕吐了口氣,堅定道:“去見一個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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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誰?楚宣嗎?】

    -完-

    第117章

    三更天,六皇子府。

    夜空繁星點點,與地面影影綽綽的燭火交相輝映。

    自從皇帝當日下旨封府后,六皇子府外官兵重重,任何人不得外出,只偶有送日用和吃食的下人進出。此刻已是深夜,守衛(wèi)懈怠,有三兩個不知跑到何處吃酒去了,偏門一處低矮院墻外并無人看守。

    一個黑衣蒙面的人影身形矯健,呼吸間翻躍了那面墻,且未引發(fā)任何人的注意。一路疾行,到得書房,輕叩房門,道:“六殿下,有急事容稟?!?/br>
    里面?zhèn)鱽砟凶雨幱舻穆曇簦骸斑M來?!?/br>
    書房內(nèi)案牘圖冊堆積如山,楚宣著一件玄色暗紋織花錦綢袍,坐在桌案后,剛剛收起了一張羊皮卷軸,隱隱可見其上有山川河流走向,像是輿情圖。顯然被困在府上的人并未坐以待斃,圣上懲戒的封府,既不允許人出,也不允許人進,在某一方面更成為了他避開朝臣督查的幌子,可以盡情地盤算籌謀。

    “何事?”他問道。

    黑衣人拱手單膝跪地:“啟稟殿下,咱們在天牢里的線人傳來消息,一刻鐘前,永寧侯府的人曾去打點過,給守牢人皆送了酒菜?!?/br>
    “酒菜里下了東西,似乎是迷.藥,根據(jù)線人分析,發(fā)作時辰約是寅時末守牢兵卒交班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