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瘋了(重生) 第57節(jié)
“宸王殿下的意思,臣女不懂?!彼乇芰怂囊暰€。 “為什么要栽贓博平?”他緊盯著她,似乎非要從她口中得出一個答案。 博平、楚宣、慕筱筱,她似乎很恨這些人,一個閨閣女子,才貌雙全,卻好似與這些人間藏著隔世的仇恨,不憚以骯臟的手段去對付他們,為什么? “殿下耳聰目明,既然看出了臣女的手段,想必也看到了博平郡主對臣女的咄咄相逼,栽贓一詞,臣女著實不敢當?!?/br> 在他的目光逼視下,慕笙笙對自己的手段供認不諱。 她的話音落地,慕笙笙從楚寰的眼底看出了一絲失望。 是她的手段讓他感到害怕了吧? 胸口此時也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刺痛,想來是方才沒控制好力道,真的受了傷。 車廂內(nèi)香氣清冽,兩人之間不過縫隙的距離,慕笙笙卻覺得此刻的他們比上一世各懷心思時還要遙遠。 楚寰愛自己什么呢? 美麗,乖巧,聽話,單純,永遠做一株菟絲花依附著他。 所以現(xiàn)在的她,讓他退縮了吧。 被撞擊過的頭顱沉重,她就勢倚靠在車壁上,嬌小的身子蜷在一處,無端地流露出了幾分柔弱,可她嘴上卻仍舊不肯示弱: “殿下方才沒有拆穿我的計謀,反倒將我?guī)Я嘶貋?,如今也洗不清了?!?/br> 楚寰臉色更冰冷了些,恰好此時外面?zhèn)鱽砑o升的聲音: “殿下,郎中來了!” 這聲郎中來了實在是解了他二人之間僵持的氣氛,楚寰掀簾走了出去,讓人撩起一邊車簾,由郎中看診。 慕笙笙確實感覺頭疼的厲害,此時不是計較的時候,她伸出手讓郎中探脈。 一截皓腕自馬車中垂出,煙紫色的袖口繡著穿金線的大朵花瓣,楚寰望著這一幕,卻眉頭緊蹙。 紀升在一旁將腹中的話翻來覆去倒了幾個來回,他正演示著各種場景,如何才能將自己的錯處降到最低。 “紀升?!?/br> 熟悉的呼喚聲傳來,紀升身軀繃的筆直,立刻道:“殿下,屬下已經(jīng)狠狠斥責過小世子了,他痛定思痛,認為一切都是他自己沒有領(lǐng)會殿下的意思,這才致使王妃摔落下馬……” 紀升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一抬頭卻見自家殿下正冷眼看著自己。 “殿下……”他垂首嘆氣,心道完了,再多的解釋都沒用了,他這個宸王府一等侍衛(wèi)的職位怕是不保了。 “讓你去找姜家人來,你磨磨蹭蹭在做什么?” 耳邊突然傳來這樣的話。 紀升如夢初醒,幾乎感激涕零,原來殿下沒有怪罪自己,嗚嗚嗚,他要為殿下做牛做馬! “是,屬下這就去!” 然而跑了沒兩步,身后又傳來冷冰冰一聲“護衛(wèi)王妃不力之罪,回府發(fā)落?!?/br> 嚶…… 紀升的身形一趔趄,快步跑走了。 郎中診過了,將情況與他二人一一說來:“只是后腦撞擊到硬物,有些輕微的淤血,臣給慕姑娘開張藥方,按著抓藥便是了。記得近些日子莫要劇烈運動,最好靜養(yǎng)。” 慕笙笙一一記下,郎中便被侍女引著去寫藥方了。 軟帳再度被掀開,楚寰長腿一邁走了進來,松木香煞時盈滿了整個輿內(nèi)。 真是奇怪,明明香爐燃著薰香,這人身上的味道卻依舊環(huán)繞不散,難道是配了香包在身上? 大約是此刻靜謐的氣氛讓她覺得十分安逸,并不必去在意外面的風風雨雨,所以慕笙笙兀自出神著。 兩人皆不發(fā)一言,卻沒一個人提出應(yīng)該將慕笙笙挪去別處。她自己也沒提。 “我看看你的后腦?!?/br> 楚寰突然開口。 慕笙笙從神游天外中驚醒,閃躲了一下:“郎中已經(jīng)看過了?!?/br> 男女授受不親,她記得楚寰并不是如此沒禮數(shù)的人,怎么如今卻三番兩次越矩? “郎中只是把脈,未必看的清楚?!?/br> “可男女授受不親……” 然而胳膊擰不過大腿,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jīng)被包裹著如同一個嬰孩兒般抱了過去。 楚寰將她控制在懷里,輕柔地撥開了她后腦處的發(fā)絲,長指碰了碰。 “嘶……” 慕笙笙一時不察,發(fā)出一聲痛哼。 楚寰便放開了她,冷聲道:“若要害人,也要自己能全身而退,慕姑娘手段高明,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若所有惡人都如你這般算計旁人,那便無需大理寺了,惡人總會把自己害死?!?/br> 他這話說的刻薄,既說她心機深沉如惡人般算計人,又諷刺她手段不高明,險些把自己賠進去。 慕笙笙語塞,他看過了后腦,卻不放開她,整個人還被他團在懷里,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說完這話,她自己將自己縮了起來,臉紅紅的,覺得自己反擊的實在是沒有力度。 她的動作引起了身邊人的兩聲悶笑,雖然未發(fā)出聲音,但此刻兩人緊貼著,他胸腔震動,這笑聲自然逃不過慕笙笙的耳朵。 “原來慕姑娘也認為自己是惡人?!?/br> 他隨意地接著話,修長的指節(jié)繞過女子長長的情絲,卷曲在手心揉搓,心頭漫過一陣細密的酥麻。 “今日過后,你可知會發(fā)生什么事?” 他突然道。 有些話題,是兩個人都無法回避的,這也是慕笙笙一直沒有提出要離開的原因。 汝南王府的花宴遍邀京城中的官眷,馬球場更是因為慕笙笙和博平郡主成為眾人目光焦點,楚寰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抱走,此刻外面的流言四起她幾乎已經(jīng)猜到。 一切未定之時,無非是說她勾引宸王,兩女爭夫大戲敲鑼打鼓地在眾人心中拉開序幕。 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必然不能用宸王殿下憐貧惜弱這樣的說法蒙混過關(guān)了,所以慕笙笙沒急著走,她才不自己去面對流言蜚語,誰闖下的禍事誰去解釋,反正她不去。 楚寰一直細細觀察著她臉上的神色變化,但見她一臉坦然,便知她想法。 這是要將事情都拋給他了。 “設(shè)下了局,卻不肯圓場。” 他淡淡點評道。 雖然還是刻薄的語氣,但那怏怏的神色中卻見一絲笑意。 慕笙笙急于反駁:“臣女可沒請宸王殿下入局?!?/br> 她揚著小臉,極其認真。話里話外的意思便是,我根本沒算計你,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我還沒怪你破壞了我的好事呢。 “嘴硬?!?/br> 他拉了一下她身上的披風,皺眉:“你不熱嗎?” 瞧著他自說自話,便知他認定自己算計了他,慕笙笙也不欲解釋,只是看他,那眼神分明在說,難道不是你給我披上的? 楚寰曬笑一聲,旁人見了自己都是畢恭畢敬一臉惶然,可這女子哪里有一點怕他的樣子。 到底是男女有別,楚寰也不好上手去幫她解那披風,只好讓她繼續(xù)披著。將人從懷里挪出來,他正色道:“待花宴一結(jié)束,我便會去慕家提親?!?/br> 沖動也罷,情之所系也好,那日大雨中他想的很清晰了,他無論如何不會放慕笙笙走的,如果能留住她的只有一個宸王妃之位,他也不會吝嗇。 無論今日眾人如何議論,只要過了明路,那些謠言自然不攻而散,慕笙笙并不擔憂,但她想起了另一件事,細眉不禁微微蹙了起來。 “在想什么?” 他伸手撫了一下她的眉頭,雪膚凝脂,入手滑膩,忍不住流連忘返。 但大手不過碰了一下,就被一只小手不客氣地拍掉了。 慕笙笙眉頭皺的更深了些。楚寰什么毛病,上一世也沒覺得他這么愛動手動腳。 “宸王殿下注意言行!”她板著小臉道。 若是這一幕被旁人看去了,她的清譽就徹底毀了,屆時流言如刀,能將她扎的體無完膚,皇后娘娘必然不會讓她以正妃之位入宸王府。慕笙笙不能不慎重。 楚寰自然也知女子閨譽之重,當即松開了手:“我讓姜家夫人來接你。” 說完,他又似想到什么,覺得十分重要,必須征求她的意見,道:“去慕家提親還是去姜家?” 他這副樣子讓慕笙笙笑出聲來。一雙明眸彎成了月牙狀,女子俏麗的姝顏仿若春光嬌媚,讓人看了恨不得將星星都摘下來,只為博她一笑。 但此刻她顯然是在嘲笑自己,楚寰摘星星的心思淡了點,板起了一張面孔。 眼見他快要繃不住了,慕笙笙收了笑意。 “去慕家吧?!彼溃骸拔疫€有些東西,要從慕家拿回來?!?/br> 最新評論: 【撒花】 -完- 第63章 兩相思 大約是慕笙笙兩世以來同一次在楚寰面前說關(guān)于自己的事,說完后她自己也后悔了,似乎兩人還沒到這么親近的地步。 楚寰也覺得訝異。他為人并不算冷清,但從沒什么紅顏知己,也無心思去思忖女兒家的小心思,從前他以為自己會循著所有皇子的路,由父皇母后為他尋一個世家女子為妃,他自會好好珍重,夫妻和睦也就是了。可遇到慕笙笙時,冷靜了二十來年的心就如同著了火一般,沖動之下做了不少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此刻竟還處處體諒她的心思。 情之一字當真令人困惑。 聽她說起還要從慕家拿回什么東西,楚寰問道:“是什么?我叫紀升替你取了便是?!?/br>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慕笙笙說話的語氣是如此熟稔,仿若相處多年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