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省親
此話一出,別人或許沒感覺有什么,胡謙卻是立即一驚。 若是祿兒說的沒錯,那女俠的手段可是十分厲害了。 “然后呢?既然被那女俠救了,后來為何又落入人販子的手里?!?/br> “jiejie將我送到金陵城,然后就走了,過了一會,那個人就搶走了jiejie留給我的銀子,又要把我賣掉?!?/br> “你幾歲了?!?/br> “十二了?!?/br> 又說了一會胡謙讓祿兒先跟著小環(huán)和杏兒幫忙,剩下的事情等阿繡回來再教她。 十二歲的年紀(jì),幫忙做些簡單的家務(wù)還是可以的。 結(jié)果祿兒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活躍,或許是害怕胡謙再把她賣掉。 到了晚上,胡謙把祿兒交給阿繡,自己去找沈玉珍。 沈玉珍正和小環(huán)杏兒擺弄一個紅黃相間的玻璃燈,見胡謙來了,便起身問道:“相公,你看這玻璃燈如何?” 胡謙點點頭,“挺好看的,這是要做什么?” “先前和你說的十五燈會還記得嗎?妾身也想去參加。” “具體是個什么內(nèi)容呢?” 杏兒本就是守備府的婢女,對此是十分熟悉,答道:“少爺有所不知,東城有個娘娘廟,廟內(nèi)回廊曲折,有十幾座大亭。 每年十五,城中大族便認(rèn)領(lǐng)一處角落,悄然懸掛上一種這樣的玻璃燈。 燈下放置寶座,旁邊在擺上幾案花瓶,插花陳設(shè),再在另外一邊附上新作的詩詞,互相比較勝負(fù)。 白天只是游玩賞看,到了晚上,便在花瓶之間插上高低不一的蠟燭,名為‘花照’。 到時候,花光燈影閃耀不已,寶鼎之上香氣繚繞,仿佛在龍宮夜宴一樣。 所以燈會又叫花照會?!?/br> 胡謙聽得有趣,問道:“娘子,看來這玻璃燈、花瓶和花你都準(zhǔn)備好了?” 沈玉珍道:“玻璃燈倒還在其次,這花和花瓶也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要新穎的詩詞,妾身愚鈍,到現(xiàn)在還未有所得?!?/br> “可有題目嗎?” 杏兒道:“一般都沒有題目的,大多都是歌物頌人、贊美良辰景色的,去年我家大小姐就……” 她說著,忽地聽下,低著頭不說了。 胡謙道:“沒事,城中煩悶,就去玩玩也好。 對了,咱們來金陵也有些日子了,還未回你家看望,不若明天回南陽一趟,如何?” 沈玉珍道:“妾身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只不過外面不甚太平,所以原也沒打算回去的?!?/br> 胡謙道:“無妨,咱們小心些也就是了,若真遇上匪盜,我還是可以應(yīng)付的?!?/br> 又商議了一會,胡謙便去和胡不同說了。 胡不同雖是擔(dān)心,但胡謙的本事他也是見過的,所以便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由胡九趕一輛馬車,載著胡謙、沈玉珍和小環(huán)三人離開金陵。 本來胡謙一路上都在戒備,可眼看進(jìn)了南陽縣城,也沒遇到什么情況。 天色已晚,守城的士兵本來不想讓胡九進(jìn)城,但見了胡謙,立即恭敬行禮,放四人進(jìn)到城中。 這里還和之前差不多,因是過年,所以晚上也有許多人在街上。 來到沈家,門房立即把四人迎了進(jìn)去。 沈三石和楊氏幾乎是一路小跑沖出屋子。 沒等胡謙兩人施禮,沈、楊兩人就來到面前。 楊氏眼眶濕潤,喊道:“我的女兒呀!”張開雙臂把沈玉珍抱在懷中。 沈三石也激動地朝胡謙道:“本來想著要去金陵看看你們,可是外面不太平,就沒敢去,沒想到你們今天竟然來了?!?/br> 寒暄了兩句,沈三石道:“快!進(jìn)屋再說吧!” 在正廳坐了,胡謙道:“小胥一直也想來的,只是金陵那邊一直有事走不開,眼看過了年,又見玉珍思念雙親,實在不忍再等,便冒險過來了。” 沈玉珍和楊氏立即又哭了起來。 胡謙四處看了看道:“怎么不見廉弟?” 沈三石嘆氣道:“這孩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整天想著做大將軍。 后來被我罵了一頓,本以為會安分寫,誰曾想前些日子他竟偷偷跑出家,留下書信說是要去馬守備那里投軍?!?/br> 沈玉珍大驚失色,“怎么偏偏去了馬守備那里?!?/br> 沈三石道:“怎么了?馬守備那里出什么事了嗎?” 胡謙道:“哦,那個……馬守備為人嚴(yán)苛,只怕廉弟受不了這個苦?!?/br> 沈玉珍點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吃過晚飯,胡謙和沈玉珍回到房間。 “相公,這可怎么辦???” “廉弟雖說是去投馬守備,但也不一定真能找到,也許他去了別的地方?!?/br> “可是……妾身就這么一個弟弟,實在是……” 說著又哭了起來。 胡謙將她擁入懷中,正待說時,小環(huán)忽地輕聲道:“小姐,夫人請你過去呢?!?/br> 兩人對望一眼,難道看出什么端倪了? 胡謙道:“就算他們問你,你也不能說,要不然事情就更糟了。” 沈玉珍點點頭,整理好衣服出了房門。 過了許久,她終于回來。 胡謙立即將她拉到床上。 “怎么樣?是問廉弟的事情嗎?” 她搖搖頭,面色怪異道:“娘給我介紹了一個郎中?!?/br> “什么意思?” 話才問出口,便立即明白過來。 她繼續(xù)說道:“娘看我肚子空空,便問了些……那個事情,然后就給介紹了一個郎中,說是專治此類疑難雜癥,讓咱們明天去看看?!?/br> 胡謙點點頭,“那娘子的意思呢?” “就去看看也好,免得娘擔(dān)心,只不過……此事終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妾身只怕影響相公的名聲?!?/br> “這有什么影響?” “妾身還在閨中時,時常聽下人說誰家的娘子無法生育,由此嘲笑那主人家絕了后,所以……” 胡謙將她緊緊摟在懷中,“這有什么,你我都還年輕,還怕沒有孩子嗎。再說,這事還不一定是你的問題呢,也許問題在相公身上?” 她搖了搖頭道:“從來都只聽說婦人不能生,還從沒聽說問題在男子身上?!?/br> “是不是,等幾個月看看阿繡的情況再說,若阿繡也不能懷上,那問題不就在相公身上了嘛。” “不對,那樣的話,問題肯定是在阿繡身上,如何能在相公身上呢。” “有沒有問題,你問問它不就知道了?!?/br> “問誰?” “它?!?/br> 沈玉珍臉上一紅,“要……怎么問?” “就按醫(yī)書上所說的,按望聞問切之法就行?!?/br> 她俯下身,一臉認(rèn)真道:“問了就能有結(jié)果嗎?” “是的,它肯定會給你一個結(jié)果的?!?/br> 她點點頭,直直地看著,喃喃道:“望……聞……問……切……”遂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