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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也有一些熟悉的人在走動。 阮秋看著站在樓下空地上說話的幾人,心頭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扶著欄桿往樓下走去。 沒等他走動幾步,樓下的李鈺、阿夕和唐霰等人便都察覺到他的腳步聲,幾人紛紛抬頭看來,見到阮秋,李鈺和阿夕立馬都一臉驚喜地跑上樓,小心翼翼地扶住阮秋。 “表弟,你醒了!” 阮秋差點被他跟阿夕架起來,一時也被他們二人的熱情嚇得一懵,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沒事,我還能走,你們不用這么小心?!?/br> 李鈺擺手道:“我緊張的可不只是你,還有我的小表侄,你要去哪兒,我先扶你下去?” 他果真扶著阮秋下樓,阿夕也是一臉緊張地說:“是啊,小秋哥哥傷還沒好,肚子里還有一個小寶寶,必須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聽到這話,阮秋按住他們的手,“你們都知道了?” 李鈺和阿夕聞言相視一眼,又齊齊點下頭,“嗯啊?!?/br> 唐霰抱著胳膊站在樓下看著他們,忙出聲道:“不是我說的啊,醫(yī)圣他們來時你跟你師尊都昏睡過去了,但你傷得太重,靈力透支狠了,肚子的孩子也有點懸,我們就先在鬼城里待了一天,他們趕到的時候,就都知道你肚子里多了一個小朋友。” 阮秋沒有懷疑是他說出去的,也不有不安地扶住小腹,李鈺看在眼里,挑起眉梢扔給阿夕一個眼神,兩人就扶著阮秋下樓,他一邊安慰道:“放心吧,孩子保住了。不過你這也太過分了,我可是你親表哥,你有了快三個月的身孕都不告訴我?” 阿夕想起來也后怕,“那我們從玄極宗出來時小秋哥哥就有了孩子,這一路上又遇到那么多危險……還好天道庇佑,咱們都沒事?!?/br> 阮秋一怔,“我,睡了多久?” 李鈺扶著他在竹椅坐下,算了算,說道:“五天吧。我跟這丫頭來到這里也有四天了?!?/br> 阮秋面色泛白,看向唐霰,“唐掌柜,我?guī)熥鹉兀俊?/br> 他都睡了五天了,難怪唐霰看起來好了很多,可是為何他醒過來之后,殷無塵卻不見了? 唐霰支吾不語,李鈺跟阿夕也都別開臉沒有說話。 阮秋看他們幾人的模樣,緩緩扶著小桌站起來,指尖不由有幾分輕顫,“師尊他怎么了?” “他沒事?!?/br> 回答阮秋的并非唐霰和李鈺三人,而是從小樓門里走出來的月夫人,她站在幾人身后,手中還端著一碗湯藥,白發(fā)花容,面上仍是溫和的笑容,叫人一見便莫名放心。 還記得在祭壇上累得睡著前,阮秋就聽到掌教說醫(yī)圣夫婦會來,但見到月夫人時還是有些錯愕,看著人近前,他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月夫人,我?guī)熥鹚娴臎]事嗎?” 月夫人搖頭,“手給我?!?/br> 阮秋下意識地伸手,月夫人就將溫熱的藥碗放到他手上,“剛好,藥煎好了,先喝藥再說?!彼D了頓,說:“這藥是保胎的?!?/br> 這話儼然擊中了阮秋的軟肋。 孩子在他肚子里,他比誰都清楚胎兒是有多虛弱。 阮秋垂眸看向褐色湯藥上自己的倒影,他的臉色很蒼白,眉眼間滿是焦急??粗@樣的自己,他稍稍冷靜下來,端著藥碗一口將湯藥灌下去,也品不出什么滋味,再抬頭,仍是固執(zhí)地問月夫人,“多謝月夫人。但我還是要問,我?guī)熥鹚趺戳???/br> 月夫人無奈笑嘆道:“真的沒事,就是有些麻煩。” 阮秋皺眉,“麻煩?” “正是?!痹路蛉祟h首,看著阮秋病殃殃的臉色,又道:“先坐吧,你腹中胎兒方才穩(wěn)定下來,身上內(nèi)傷也不輕,不可憂思過重,你師尊的事,坐下來我再慢慢同你說?!?/br> 李鈺這才將阮秋按回到竹椅上坐下,奪過空碗隨手擱到小桌上,“行了,又不是想瞞著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說而已,現(xiàn)在月夫人出來了,你坐下來老老實實聽著就是?!?/br> 唐霰跟阿夕俱是贊同地點頭,見月夫人跟阮秋落座后讓他伸手把脈,也拄著拐杖走過來。 他們所有人都說殷無塵無事,可還沒有親眼所見,阮秋不可能真正放心得下,只是月夫人畢竟是醫(yī)圣師伯的夫人,又是前輩,阮秋也只好聽他們的,將右手遞過去。 月夫人看過脈象后,還算滿意地點了點頭,松手道:“還好,這段時間好好調養(yǎng)著,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笨慈钋镅郯桶涂粗哪?,月夫人哪里還能不知道他是想問什么,她也實在有些無奈,失笑道:“放心,你師尊那里有你莫師伯在。” 阮秋便問:“這是怎么回事?” 月夫人輕嘆道:“你師尊的問題,確實是有些麻煩。聽聞他為了逼出云水珠,自爆劍心走火入魔,引動靈力狂暴,這確實能令他在短時間內(nèi)靈力暴漲,對他的損傷也極大。他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也在事成之后及時散功,算盤打得不錯,可他的劍心已生裂縫,魔氣入體扎根,他散盡修為只能讓自己暫時恢復清醒,不被魔障所惑,但將來……你莫師伯他們現(xiàn)在做的就是將他劍心內(nèi)的魔氣逼出來?!?/br> 散盡修為,心生魔障? 阮秋心頭一緊,“能成功嗎?” 唐霰輕按住他肩膀,“這不是有醫(yī)圣在嗎?還有謝宮主、宋燕臺、蘭摧,跟你那個掌教師伯,他們幾個都在幫你師尊。算起來,他們閉關也有幾天了,何時能出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