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眾人哄堂大笑起來,各個(gè)面露yin|色地望向了少年。 “反正這人是個(gè)癡傻的,就是把他摁在荒郊野嶺睡了,他也不會(huì)說的!” 少年靜靜聽了片刻,似懂非懂的。 從他們的對話中,他聽出來了,自己姓常,名字叫建仁,性格很浪|蕩。 尋常就愛涂脂抹粉,勾搭男人。在常家沒啥地位,打小被當(dāng)成狗,拴在院子里看大門。 是被常家大小姐推出來替嫁沖喜的。 結(jié)果王家瞧不上他,又完璧歸趙讓人把他送回來了。 而面前這些修士們,都在辱罵他癡傻,并且要在荒郊野嶺打他。 少年覺得自己不傻的,一點(diǎn)都不傻。 不僅不傻,還聰明得一批。 知道在荒郊野嶺睡覺是很不舒服的,后背會(huì)硌得很疼很疼的。 “哥幾個(gè)誰先來?要不劃拳罷,誰贏了,誰第一個(gè)上!” 眾人說定了,圍在一處劃拳。很快就分出了勝負(fù)。 贏的那個(gè)人滿臉喜色,面露yin|光地往少年跟前逼近,口中道:“小美人,今個(gè)就讓你知道知道,大爺?shù)膮柡Α?/br> 少年不喜歡面前這個(gè)油光滿面的男人。 隔得很遠(yuǎn)都能嗅到一股子酸臭的氣味,好像誰家一百年沒洗的臭襪子,直接塞男人嘴里了。 下意識就躲閃了一下,可少年眼里的鄙夷神色,立馬激怒了對方,竟然揚(yáng)起手來就是一耳光。 少年動(dòng)作敏銳,一腳狠踹上去,正中下三路,只聽砰的一聲,那修士捂著褲..襠,臉憋成了豬肝色地往后倒退。 “大哥,大哥,你怎么樣了,大哥?” “……蛋……蛋他媽的,被這……賤人踢碎了!把他……把他給老子廢了!” 話音剛落,一群修士罵罵咧咧,捋起衣袖,各個(gè)神色陰沉地沖了上來。 少年烏黑的眉毛一蹙,很不喜歡這些人眼里的yin|色,和滿嘴的葷|話。 不喜歡他們說話時(shí),嘴里冒出來的臭氣。 也不喜歡身上紅艷艷的衣裳,紅得跟血一樣。 下意識地抬起右掌,好似要召喚什么東西。 — —一樣可以瞬間殺人的東西。 可攤平的掌心空蕩蕩的,他什么也沒能召喚出來。 少年愣愣地低頭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雙手。 覺得這并不是自己的手。 一切都顯得很不真實(shí)。 就在那yin爪即將觸碰到他的一剎那,忽聽遠(yuǎn)處傳來了清脆的鈴聲,以及桀桀的怪叫。 在這凄清的夜色下,顯得尤其刺耳。 “什么聲音?哪里來的鈴鐺響?” 修士們紛紛cao起了刀劍,圍著轎子目視著左右。 密林深幽,凄清陰暗。 頭頂?shù)臑踉撇恢螘r(shí),將月亮徹底遮掩住了。 細(xì)碎的鈴聲之后,便自遠(yuǎn)處飄來詭異的聲音。 桀—桀—桀— 好似什么鈍器磨銼在一起,伴隨著隱約的嘶嘶聲,由遠(yuǎn)及近地飄了過來。 “哥幾個(gè)別怕,這荒郊野嶺的,偶爾蹦出幾個(gè)邪祟也是常有的事兒!cao起家伙,不要怕!” 話音未落,剛才說話的修士,就親眼看見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有一具無頭尸轟隆倒了下來。 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眨一下,被斬落下來的腦袋,跟個(gè)爛西瓜似的,骨碌碌地滾落下來。 一直滾到了一個(gè)青衣男人的腳邊,他瞧著像是個(gè)書生,臉色是有些病弱的蒼白。 可卻一手拿著引魂鈴,一手執(zhí)著桃木劍,腳下踏著血淋淋的腦袋,抬眸瞥了眾人一眼,不冷不熱|地道:“你們擋著我的去路了。” 修士們被嚇了一跳,立馬面面相覷起來。似乎怎么都想不明白,一個(gè)大活人,怎么憑空就冒出來了。 為首的一個(gè)修士,壯著膽子道:“敢問閣下是哪一座道觀里的道爺?為何……為何要與我們兄弟幾個(gè)為難?” 青衣書生冷漠道:“我說了,你們擋住了我的去路?!?/br> “要不跑了吧,反正那死斷袖回了常家,也不會(huì)有好日子過,就給了這臭道士算了!” “那不行,這死道士殺了我們一個(gè)兄弟……” 話音未落,就聽咔擦一聲,青衣書生一腳把那爛西瓜似的腦袋,踩成了碎塊。他抬眸,冷冰冰地道:“還不滾?” 第3章 雖然不懂,但他大為震驚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死一樣地沉寂了片刻之后,也不知道是誰撕心裂肺地大吼一聲: “快跑啊!” 其余人立馬撒腿就往四面八方逃竄。 少年還在盯著空蕩蕩的右手發(fā)呆,對著月光照了照,這手膩白如玉,五指修長,只是有些嶙峋的傷口。 不僅是手掌,就連青蔥似的皓腕上也印著一圈圈深紫色的勒痕,嚴(yán)重的地方破皮流血,皮rou外翻。 但他一點(diǎn)都不覺得疼— —注意力全在這只右手上。 試探著攥了攥拳頭,少年滿臉欣喜道:“這……這是我的手嗎?還可以動(dòng)?。 ?/br> 但凡是個(gè)四肢健全的人,都該擁有右手的。 他卻驚喜得無與倫比,總覺得這只手難能可貴。 壓根就未留意周圍正發(fā)生著一場慘無人道的廝殺。 “咔擦”一聲,最后一個(gè)修士的腦袋,跟個(gè)血淋淋的爛西瓜似的,骨碌碌地滾到了少年的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