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怨偶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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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慶幸,長洲隨了舅舅,小小年紀就會護著娘。如今想來,對于阿韶而言,在侯府的那些日子,最令她不悔的,應(yīng)該就是有了長洲這個兒子。 徐子淵眼中染上一層悲色,卻還是倔強地望著柳煥,執(zhí)拗道:“你又怎知,阿韶說的不是氣話?她與我之間,并非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不如等她醒來,我同她商議一番,再告知大哥最后的決定。” 柳煥一聽到徐子淵這聲大哥就覺得牙疼,沒好氣道:“少亂叫人!” 到底還是被徐子淵說動了,拿不準柳韶光對徐子淵的心思,不再糾纏此事,只等柳韶光醒來后再議。 再看向徐子淵時,柳煥的眼神便去了幾分怒意,客客氣氣地送人,“既如此,世子請回吧,一切等韶兒醒來了再說?!?/br> 徐子淵忽地握住了柳韶光的手,靜靜地坐在柳韶光床邊,又掏了帕子在一旁的盆中沾了水,仔細為柳韶光擦拭起手上的血跡來。 柳煥又是眼角一抽,上前想要搶走徐子淵手里的帕子,卻被徐子淵靈活避開,接著用近乎虔誠的態(tài)度細細為柳韶光擦手。 柳煥怒目,“天色不早,世子該回了!” “我要守著阿韶?!?/br> “胡鬧!” “大哥若是不放心,也可以一并留下來?!?/br> 柳煥覺得要是哪天自己死了,那一定是被徐子淵給氣死的,就沒見過這么聽不懂人話的家伙! 奈何打也打不過,罵吧,對方啞巴不接話,直接認了,柳煥也拿徐子淵沒轍,只能氣哼哼地搬了張椅子過來,靠在椅背上瞪了徐子淵半宿。 一直到后半夜,柳煥才漸漸撐不住,在椅子上打起盹來。 徐子淵卻還是那副精神奕奕的模樣,全然不像是趕了許久路,又經(jīng)歷了一場廝殺后的狀態(tài),精神上的亢奮完全壓過了rou體上的疲憊。這一輩子,徐子淵還從未離柳韶光這么近過。又有柳韶光渾身浴血的刺激在,徐子淵當真不敢離開柳韶光半步,唯恐一閉眼,又是柳韶光無聲無息病亡的畫面。 柳韶光這一覺睡得極其安穩(wěn),從身到心,疲憊一掃而空,緩緩睜眼,嘴角已經(jīng)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舒緩的微笑。而后,就對上了徐子淵幽深而灼熱的眼神。 柳韶光:??? 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徐子淵會在她房里? 有那么一瞬間,柳韶光都要誤以為自己一覺又睡回上輩子了。然而看著一旁靠在椅背上睡得正香的柳煥,柳韶光頓時就確定,她沒睡回上輩子。 那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 或許是柳韶光眼中的疑惑太明顯,徐子淵略微頓了頓,才輕聲道:“我見你實在累得不輕,便將你帶回來歇著了。” 那帶回來的方式?柳韶光微微皺眉,心下已經(jīng)有了不大好的預(yù)感,壓低了聲音問徐子淵,“你一直守在這里?” 徐子淵抿了抿唇,眼神閃了閃,沉默了一瞬才垂下眼低聲道:“我見你滿臉是血躺在大哥懷里,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說完,徐子淵忽而抬頭定定地看著柳韶光,眼底還有尚未褪去的恐懼與沉痛。 柳韶光驀地想起來,上輩子,自己臨終前,寫了和離書后,便吐血而亡。仔細想想,在失去最后的意識時,自己似乎隱隱聽到了焦急的腳步聲? 如若是那樣,那上輩子徐子淵匆匆趕來,見到的該是自己嘴角帶血倒在長洲懷里的場景。 倒是同這回有幾分相似。 這么一想,柳韶光也就收回了眼神,不再繼續(xù)追問下去。一旁的柳煥聽著空氣中一陣沉默,這才緩緩睜開眼,大步走向柳韶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聲笑道:“看來這些日子確實累著了,睡了一覺,精神都好了不少。” 柳韶光也是一笑,“那是當然,這輩子就沒這么辛苦過。好在還是把涼城守住了,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提到這里,柳煥忽而冷笑一聲,往柳韶光頭上敲了個爆栗,沉下臉訓(xùn)她,“什么事都敢沖在最前頭,你可真能耐!要是你有個閃失,要我怎么和爹娘交代?” 壞了,大哥果然最擅長秋后算賬。柳韶光頓時頭大,四下望了望,想要找個逃命的地方。柳煥還能不知道柳韶光想打什么主意?見狀又是一聲冷笑,伸手再給柳韶光腦門兒上來了一指頭,沒好氣道:“真夠出息的,敢做不敢當了?” 一旁的徐子淵冷不丁開口,“大哥莫非忘了昨晚答應(yīng)我的事?還請大哥回避一下,我有話同阿韶說。” 柳煥的心情更差了,看看柳韶光,再瞪瞪徐子淵,恨不得把這倆糟心玩意兒一并踹走,用眼神警告了徐子淵一番,這才冷哼一聲,甩著袖子走出房門。 柳韶光的目光簡直算得上驚悚了,這都是什么對話?當即驚得坐直身子,顫顫巍巍地指著徐子淵,“你對我大哥說了什么?” 莫不是把重生的事都交代了? 徐子淵垂眼,沉默了一瞬才老實交代,“我說,我要娶你?!?/br> 話音剛落,徐子淵頭上就挨了一枕頭。 柳韶光也出離憤怒了,一邊拿枕頭砸徐子淵一邊罵,“你是不是有???我都說了不想再嫁給你了,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還跑去跟大哥說,你以為大哥行事穩(wěn)重就能一直叫他頭疼嗎?” 柳韶光都不敢想柳煥聽到這話會作何感想。 徐子淵也不反駁,乖乖站在原地,任由柳韶光打他出氣,卻還是執(zhí)著地重復(fù)道:“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你就是我的妻子!” “才不是!”柳韶□□得眼睛都紅了,雙手拿著枕頭往徐子淵身上一通亂砸,“憑什么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在你眼里,我柳韶光就那么下賤,非嫁你不可?” “不是?!毙熳訙Y身子絲毫未動,定定地對上柳韶光冒火的眼神,“是我非你不娶。” “呵,可笑!你想娶,我就要嫁嗎?做夢!”柳韶光砸得累了,將枕頭往旁邊一扔,柳眉倒豎,“我說不嫁就是不嫁!大哥定然也不會同意的!” 徐子淵低頭,臉上的神情隱藏在陰影中,等到柳韶光發(fā)泄完了,才張了張嘴,從干澀的喉嚨中慢慢擠出一句話,“大哥不同意,那你就可以不考慮柳家了嗎?” “你說什么?”柳韶光一時間都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話,不可思議地看著徐子淵,“你威脅我?” 徐子淵閉了閉眼,心下無數(shù)情緒翻滾,嘴里滿是苦澀,“是。阿韶,哪怕你恨我,我也不想放手。上輩子是我做錯了,讓你受了委屈,這輩子,你想怎么討回來都行?!?/br> “只要你還在我身邊。” “你做夢!”柳韶光腦子一炸,徹底失去了理智,手里沒了趁手的東西,便直接上前對著徐子淵一通拳打腳踢,心里已經(jīng)是恨極,“憑什么?徐子淵,憑什么你想要怎么樣就怎么樣!” “上輩子先招惹你是我不對,我也把命賠給你了。這輩子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我?” 徐子淵心下也是一片悲意,任由柳韶光發(fā)泄著她的恨意,于他而言,柳韶光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便是上天的恩賜。 看著柳韶光崩潰的神情,徐子淵的眼睛也漸漸染上一層血色,實在抵不過心中的欲望,伸手將柳韶光緊緊擁在懷中,任由她在懷中掙扎拳打腳踢,將臉埋進她的肩窩,不多時,柳韶光忽而感到頸間一陣涼意,而后便聽見徐子淵啞聲道:“阿韶,你想想長洲,我們還有長洲,你真的忍心不要他嗎?” “徐子淵,你混蛋!”柳韶光所有的理智在聽到長洲的名字后瞬間瓦解,崩潰大哭,“我恨你!徐子淵,我真的恨你!” 沒有哪個母親不想念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徐長洲那樣貼心懂事的孩子。柳韶光哪會不想他?她的長洲,會在剛學(xué)會走路時,哪怕一路走一路摔,也要奮力向她跑來,撲進她的懷里;長大一點點后便會笑著說要保護娘親;上輩子她臨終前,穿著徐子淵的衣裳來哄她的,還是她的長洲。 這樣貼心的孩子,柳韶光哪能狠心不要他? 平時自欺欺人,柳韶光還能以兩輩子已然不同的理由,強逼著自己不去想徐長洲??涩F(xiàn)在,徐子淵戳穿了這層紗,柳韶光瞬間嘗到了萬箭穿心的滋味兒,從未有哪一刻如此痛恨自己,她配不上長洲對她的孝順。上輩子臨終前,為了和徐子淵賭氣,任性地寫下和離書,若是徐子淵應(yīng)了,徐長洲又將如何自處? 而重生后,決定不再嫁給徐子淵,又拋棄了一次徐長洲。 這一刻,柳韶光對徐長洲的愧疚簡直達到了頂點。 心中當真恨極怒極,狠狠一口咬在徐子淵的脖子上,口里繼續(xù)無意識地喃喃:“徐子淵,我恨你?!?/br> 徐子淵面上也是一片痛楚,眼中滿是水光,閉了閉眼,任由淚水滑進柳韶光的衣襟,手中將柳韶光摟得更緊,絕望中又帶了些瘋狂,“我知道,恨就恨吧,總比我們從此陌路來的好?!?/br> 柳韶光嘴里已經(jīng)滿是鐵銹味,當真恨不得咬下徐子淵一塊rou來。徐子淵恍若未覺,頸間的鮮血透進銀甲中,給銀甲再添幾分血氣。徐子淵卻毫不在乎,緊緊抱著柳韶光,仿若這才是他的整個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柳韶光哭得累了,理智終于慢慢回籠,冷冷推開徐子淵,嘴角一抹鮮紅,莫名讓她在十分的艷色中添上三分妖異,再看她冷冽刺骨的眼神,愈發(fā)顯出十二分的矛盾的美感,既妖艷,又冷漠,一對上她的目光,便叫人心生寒意,卻又因為她格外出眾的美貌,挪不開釘在她身上的眼神。 她面前的徐子淵同樣沒好到哪兒去,原本清冷的目光已然變成了瘋狂,仿若跌入凡塵的仙人,眉眼染上了人世間的愛恨嗔癡,心中便生了魔障,進不得,退不得,每一次跳動,都是入魔。 兩人靜靜對峙,眼神交鋒了許久,柳韶光冷靜地拿出帕子擦拭了一番嘴角的血跡,看著徐子淵還在淌血的脖子,神情絲毫未動,譏誚道:“恭喜世子,又能得償所愿了?!?/br> 徐子淵努力揚起嘴角,卻也只勉強露出了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你答應(yīng)了就好?!?/br> “哼,世子步步緊逼,我不過一個弱女子,又怎敢不依?”柳韶光又是一聲冷笑,“倒是沒想到,世子竟然也會強逼民女。” 徐子淵任由柳韶光諷刺,垂眸不語。只要柳韶光愿意再嫁給他,幾句諷刺又算得了什么? 反倒是柳韶光見徐子淵又開始當啞巴,沒半點反應(yīng),心里一通邪火不知往哪兒發(fā),四下一瞧,正好看見方才被她扔在地上的枕頭,彎腰撿了枕頭便兜頭朝著徐子淵砸去,氣勢如虹,“滾!” 徐子淵伸手接了枕頭,默默放好,又深深看了柳韶光一眼后,才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柳煥守在院門口,見徐子淵終于出來,當即神情一振迎了上來,在看到徐子淵脖子上還在淌血的牙印后,柳煥心中便是一沉,看向徐子淵的目光十分不善,“你同韶兒說了什么?我說過,柳家不會因為害怕永寧侯府的權(quán)勢便賣女求榮!” 徐子淵垂眸挨訓(xùn),卻一言不發(fā),對著柳煥微微頷首,叫了聲“大哥”后便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柳煥氣得想打人,還是更掛心柳韶光,瞪了徐子淵的背影便匆匆進門去看柳韶光。 柳韶光不愿柳煥擔心,早就調(diào)整好了情緒,柳煥一進門,對上的就是柳韶光笑意盈盈的眼神。 柳煥仔細打量了一番柳韶光,在她的眼睛上多停留了片刻,這才問道:“哭了?” “小事罷了?!绷毓夂敛辉诤醯財[擺手,并不將這事放在心上。 柳煥更掛心另一件事,“你們到底聊了什么?” “還能聊什么?親事啊?!绷毓庹诡佉恍?,眼睛雖然還泛著紅,笑起來卻還是柳煥熟悉的明媚的模樣。 柳煥的心微微定了些許,又遲疑問柳韶光,“你先前不是說,不想嫁給徐子淵?” 柳韶光偏頭一笑,鼓了鼓臉,又低下頭去,一派小女兒鬧脾氣的模樣,“他那鋸嘴葫蘆,有話都不肯好好說,誰要嫁給他?” 柳煥深深看了柳韶光一眼,確認她臉上明媚的笑意不似勉強擠出來的,這才放了一半的心,故意說道:“不嫁自然更好,齊大非偶,還是回江南,大哥慢慢給你挑個好的!” 柳韶光低頭拿帕子擋了臉,做足了小兒女的嬌羞之態(tài),“再好的,哪里又比得上徐子淵?” 柳煥無奈搖頭,這是兩人吵架又和好了? 柳韶光演得太好,又因為她先前待徐子淵的態(tài)度確實不同,柳煥一時間也無法確定她這話到底是真是假。再一回想方才徐子淵脖子上的牙印,柳煥又是眉頭一皺,莫非方才是兩人鬧矛盾,韶兒發(fā)泄一通后氣又順了? 饒是柳煥再護短,也沒法對著脖子還在淌血的徐子淵說他欺負了柳韶光,就是猜不透這兩人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怎么一會兒諸多芥蒂,一會兒又冰釋前嫌的。這么一想,還真的挺符合鬧脾氣的小兒女做派。 柳韶光見柳煥已經(jīng)被自己糊弄住了大半,心下也是暗暗松了口氣,冷不丁又聽得柳煥問她,“既然決定嫁他,可是如他所說,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那是自然?他還敢讓我為妾不成?” 柳煥見柳韶光底氣十足,不像是處在下風(fēng)的樣子,也松了口氣,默默盤算,“你的嫁妝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既然要嫁進侯府,便再多添一些,省的叫別人看輕了你去。三媒六聘這些,要等侯府媒人上門才好繼續(xù)談?!?/br> 柳韶光又是一笑,接著放了個大消息安撫柳煥,“大哥不必擔心,徐子淵這回凱旋進京,定然會請陛下賜婚。有賜婚圣旨在,又有誰敢看輕我?” 柳煥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當真?那便再好不過了!” 柳韶光抬了抬下巴,驕傲得宛若孔雀,“那是自然!” 上輩子徐子淵不喜歡她,都書了賜婚的圣旨。這輩子,徐子淵這副情深似海的模樣,難不成還會不請景元帝賜婚了? 柳韶光心下冷笑,再嫁一回又如何?徐子淵當真以為,自己嫁給他后,便能一切如常嗎? 做夢! 作者有話說: 徐長洲:爹!不好了,娘要黑化啦?。?! 徐子淵:沒事,黑化了我也愛 第36章 、036 ◎柳煥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