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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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做買賣的地方。”賀離恨看她,“你聽到什么了?” 梅問情無所不通,諸族語言沒有難倒她的。 她將自己之前所聽到的話復(fù)述一遍,又道:“想要尋找陰羅道人,這倒是個方法,只不過我們一找上她,恐怕按照丹蚩樓的規(guī)矩,她也就立刻知道我們的位置了。” “若她能找上門來,還剩了我一番力氣?!?/br> 兩人短暫商議過后,賀離恨驅(qū)使魔物沿著道路行走,很快便見到指路的碑石,在日暮時分抵達丹蚩樓所在的坊市之內(nèi)。 坊市內(nèi)邪修遍地,相互猜疑,所以大多蒙面以對。剛到此處,便見到坊市內(nèi)一追一逃,兩人斗法,其中之一授首當場,十分慘烈。 賀離恨牽了一下她的手,皺眉想要辯解,可想了想,覺得日后也是要坦白的,也無從給羅睺魔府說什么好話,只是道:“別看。” 梅問情適應(yīng)良好,反過來逗他:“我什么沒見過?除了沒親眼見過男人生孩子,這點小場面算什么?!?/br> “你還想親眼看這種事?” “咳,我就是這么一說……” 兩人交談之聲非常低微,如同竊竊私語,氣息拂過面紗,在撲落耳畔,令人心旌搖曳,神思蔓延,不等梅問情澄清表明自己,身下的妖物便停住了。 面前就是丹蚩樓。 荒野大山,丹蚩樓懸浮其上,修筑得風格獨特,頗有野性,四遭空中停了許多飛劍、妖獸,地上也有不少修士進出,大多并非人族。 賀離恨朝她伸出手,他這柔弱的好jiejie便牽住對方,仿佛并無修為似的。兩人進入其中,路過琳瑯滿目的魔物契約、心法武器,其中甚至還有偷來的大宗門根本心法,只不過是殘篇。 “怪不得那些人聞羅睺魔府之名,便翻臉色變,任誰家的不傳之秘讓偷了出來公開售賣,也面上無光啊?!?/br> 梅問情一邊觀賞一邊評價,語帶笑意,賀離恨看了她一眼,怕她對魔修印象變差,道:“都是雙方有所仇怨,才拿這個法子來惡心那些大宗門的?!?/br> “想法挺好?!彼尤稽c頭贊嘆,兩人一路上樓,到了三樓之內(nèi)便有被驅(qū)使著的修士接引,因為登上三樓的人,大多是探尋情報、尋覓仇家的。 三樓內(nèi)便是一個個密室分割開來,兩人進入其中一間,將門口的牌子翻轉(zhuǎn)過來,以示有人在其中。 密室內(nèi)燈火幽微,一個人影枯坐其中,罩著寬大的袍子,辨不清男女,桌案上有一本厚厚的卷宗。 人影抬起頭,視線默默無聞地在兩人身上掃過,聲音經(jīng)過扭曲、難以辨認:“請坐。” 按照丹蚩樓的規(guī)矩,是要先付咨詢費用的,這一點刻在門口的木牌之上。賀離恨剛將神識探入儲物法器,就見到身畔的梅問情從容掏出一塊昂貴的靈石玉精,叮地一聲放在桌上。 賀離恨:“……” 她怎么這么有錢。 不是說好道門正宗都兩袖清風的么?沒聽說那個什么無定觀是富裕的宗門,據(jù)說觀主也才剛剛抵達元嬰,這實力放眼修真界,著實不夠看。 賀離恨心思轉(zhuǎn)了又轉(zhuǎn),還是覺得她貧窮一點好,這樣依靠他的地方也能更多……就算日后坦白身份、強行留她在身邊,也算是多了幾分底氣。 “兩位所詢何人?” 賀離恨:“金丹境,陰羅道人?!?/br> 兜帽之下沉默一瞬,掩藏在寬大袍子下的這位凝視著面前之人,忽然道:“這位道人是本樓的客座長老?!?/br> “嗯?”梅問情本不打算出聲,聽到這里才來了興趣,“所以受到你們的保護,不肯告訴我,是么?” 兜帽下笑了幾聲:“怎么會,她現(xiàn)下就在樓內(nèi),只要幾位往下走五層,就能遇到。” 這里是三樓,地下二層是樓內(nèi)的牢獄,關(guān)押著諸多惹怒丹蚩樓的“罪犯”。 “只不過你們兩人……這位娘子若無修為,還是不要前去了吧?!贝巳说溃八蝺?nèi)可容納不了嬌滴滴吃軟飯的女人?!?/br> 梅問情先是點點頭,然后覺得按照常理自己這時候應(yīng)該生氣,演技生疏地拍了一下桌子:“我是他的好jiejie,我們可不是那種關(guān)系?!?/br> “好jiejie”這三個字講得千回百轉(zhuǎn)的。 兜帽底下的人似乎神情僵硬了一下,又道:“世上有很多不可言談之事,都以虛名相稱、掩人耳目。娘子還是聽在下的吧,留在屋里喝喝茶、聊聊天,不過一時三刻,你家這位魔修弟弟,說不定就能斬下邪道榜排名一百零二的那位陰羅道人了?!?/br> 邪道榜,一個為邪修魔門制作的無趣榜單,記錄的排名也只能激勵這些好殺之輩。 梅問情正要拒絕,面前之人居然抬起手,將兜帽卸除,露出滿頭白發(fā)和銀眸粉唇的容貌,她話語一頓,忽地改變主意,安穩(wěn)地坐了下來。 賀離恨拉了一下她的手,覺得這地方并不比他身邊安全:“梅jiejie……” 梅問情反握住他,低語道:“我在這看著,不讓她把你的消息轉(zhuǎn)而告訴陰羅道人,方便你動手。” 賀離恨遲疑地看著她,總覺得這不是主要目的。 “以賀郎的本事,肯定手到擒來,易如反掌?!泵穯柷閷λ行判囊膊皇且惶靸商炝?,“我又不是真的柔弱不能自理?!?/br> 她安慰似的親了親對方臉頰,賀離恨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梭巡片刻,才肯答應(yīng)下來:“那你等我?!?/br> 梅問情認真點頭。 她目送賀離恨離開密室,轉(zhuǎn)過頭看向面前之人,白發(fā)銀眸的青年女子臉色僵滯,似是被兩人的互動震驚了個夠嗆,支吾道:“您……怎么在這兒?” “這話我倒要問你?!泵穯柷樘ы乘谎郏把b神弄鬼的?!?/br> 云雪鳳道:“您不是為了燭龍而來?” “燭什么龍?”梅問情蹙眉道,“聽都沒聽說過?!?/br> 云雪鳳的真身乃是一只雪白的大鳳凰,是陰陽天宮的守宮靈獸,也是當世妖修中輩分最高的幾位之一,現(xiàn)今已在化神期,如果跟全盛時期的賀離恨交手,不知誰勝誰負。只是自從梅問情離開陰陽天宮后,那座云中殿宇便人丁寥落。 除了靈獸之一的云鯤、和兩尾功德錦鯉尚在看守,其余靈獸都散布各界,或是隱世修行,或是鎮(zhèn)守一方,大多一心向道,很少與人動手。 云雪鳳倒沒有天女魁那么激動,她只是還未從這“成雙成對”的一幕中回過神來,喃喃道:“您在外游歷,就是為了溫香軟玉……” 梅問情冷酷嚴肅地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兒。 云雪鳳捂住額頭,止住話語,解釋道:“羅睺魔府里有燭龍蛋從巖漿內(nèi)蘇醒,我聽聞此事,才趕來處理,燭龍血脈稀少特殊,屬于妖族頂尖一流,說不定能孵出個童養(yǎng)夫來。” “噢……那你光明正大就好了,何必在這里?!?/br> 云雪鳳哀怨道:“我臨行之前起了一卦,說此處能遇到貴人,卻想不到是您呀!” 梅問情淡定喝茶,算了算時辰,道:“煮起來一爐酒,片刻之后,我家郎君必斬那邪修首級而回?!?/br> 云雪鳳依言設(shè)爐,心中卻不相信那小郎君真有這么厲害,只覺得是梅先生情人眼里出西施,夸大其詞。 酒爐翻沸,云雪鳳按捺不住:“先生可知道此樓的來歷?!?/br> 梅問情:“你說?!?/br> “丹蚩樓背后之人,是前任魔尊賀離恨的舊部,被尊稱為血海魔君,在邪道榜上排名第二十……” 梅問情抬起頭,指腹碾轉(zhuǎn)著杯盞,忽然打斷她:“你說,前任魔尊……叫什么?” “賀離恨啊?!?/br> 梅問情目光幽深地看著她。 云雪鳳被盯得頭皮發(fā)麻,小心翼翼道:“怎么了?他、他惹過您么?” 不對,要是惹怒了梅先生,根本無需正道各掌門聯(lián)手圍剿,才能除掉此患啊。 “他死了多久?” 云雪鳳咽了口唾沫,覺得事情不大對:“四年多了?!?/br> 她緊張地看著對方,見到一貫隨和的梅問情放下茶杯,唇邊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 水牢。 陰羅道人烏婷,丹蚩樓的客座長老,邪道榜排名第一百零二。 但在一片冰冷寒潭之內(nèi),烏婷卻并沒有感覺到心神鎮(zhèn)靜,反而愈發(fā)心煩意亂、躁郁不安。 她望向水牢四周的鎖鏈,鎖鏈掛著的牢獄沉在水中,里面的囚禁者有正道修士、也有放肆的妖魔,而她則負責這段時間的戍守。 她雖做過不少出格之事,但背靠丹蚩樓,有情報組織通風報信,從來都是一擊不中、遠遁千里,活到現(xiàn)在,倒也順風順水。 但今日的氣氛仿佛跟平素不同。 她站在寒潭的石岸邊徘徊,身后的石門響起向兩側(cè)移動的聲音,烏婷頭也沒回,撫摸著手中的軟鞭:“膳食靈茶就放在那兒吧。” 沒有回應(yīng)。 不是樓內(nèi)的侍奴。 烏婷心中警鈴大作,猛地回頭,迎面被一雙殺機畢現(xiàn)的眼眸盯上。她心跳加快,瞬間膽喪魂飛,手中法器下意識一甩,與刀鋒交錯剎那,纏繞其上,隨即斷裂! “你是何人?為什么沒有人通知我?!” 一柄出鞘之刃,魔氣纏繞、具備吞噬之能的蛇刀顯出鋒芒,明明能感覺到是相同的境界,但在他的刀鋒之下,卻讓人提不起絲毫對戰(zhàn)的能力,只有逃!快逃! 生存的念頭占據(jù)上風,烏婷飛速急退,將儲物法器內(nèi)的諸多收藏、法器,一一招呼上去,隨后身法一動,霎時化作遁光,一力沖出石門。 丹蚩樓背叛了她!烏婷咬牙想道。 然而那些多年收藏的法器,在天下頂峰之刀面前,也不過是一觸即碎的紙片,不消片刻便化為飛灰。 賀離恨站在原地,回頭望向飛馳而去的遁光,他抬起手,虛握成爪,掌心所對之處,便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天魔虛影,成百上千的天魔契約紋從空氣中浮現(xiàn),扭曲的囈語、低喃,瘋狂的大笑、幾乎造成精神污染的恐怖嚎叫,瞬息間出現(xiàn)在烏婷的腦海中。 暗域天魔! 怎么會有魔修手下能容納這么多暗域天魔,這群天魔不是高傲得很么?!尋常金丹連見一面都難,居然會臣服在一個男人手中?! 烏婷思緒漸失,那道遁光也被天魔虛影裹挾著跌落下來,倒在石岸的地面上。 四周沉在水中的鎖鏈胡亂掙動,似乎此刻所有囚禁水牢的妖魔修士,都在親眼目睹著這一幕。 賀離恨單手揪住她的后衣領(lǐng),將陰羅道人的臉摁入水中,見到水泡上浮時才提起,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好久不見。” “咳咳咳……我根本沒見過你,郎君饒命,郎君饒了我吧,我愿意為你做牛做馬……唔嗚嗚……” 賀離恨再次將她摁進水里。 水泡破碎,涼意滲透每一根發(fā)絲,烏婷驚恐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招惹過這么一位恐怖的魔修。 “三年前,你手里有一個叫做世外靈國的封印物?!彼溃霸谌碎g交戰(zhàn)之地,你用這個封印物設(shè)計保家仙胡家、人族的城池、塑造血rou怪物,供你修行?!?/br> 烏婷瞳孔放大,面色慘白:“你是、你是玄霄找來殺我的嗎?我那時已經(jīng)脫離了對封印物的掌控,根本不知道它干了些什么?。 ?/br> 賀離恨扣著她的咽喉,劍眉輕微地挑了一下,低聲道:“好,那我告訴你,你傷了我的妻主。” 陰羅道人面露不甘,最后掙扎道:“那不是我的錯!你要是殺了我,整個魔域都會追殺你的……對、對,這座樓的主人是血海魔君,那可是魔尊的……” 喀嚓。 她的喉骨傳來骨裂聲。 此刻的賀離恨跟在梅問情面前時簡直如同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他殘酷暴戾,一身殺氣,幾乎不會被外物所動,語調(diào)無波無瀾地道:“多謝你告知我,我會讓他請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