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前任的偏執(zhí)兄長 第6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社恐穿書成大佬的坐騎人魚、豪門老貓,在線真香、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對樓的總裁看過來、被大佬喂養(yǎng)后我紅了、穿成末世異植之母、來路不明的神別亂請[刑偵]、靠近我,抓緊我(GL)、囚春光、O裝A真是太難了
“溫容沒留下馬蹄印子?” “山中都是馬,哪一處沒有蹄印?!?/br> 楚楚來不及耽擱,飛快道:“我更擔心溫容受驚跑遠了。為狩獵練兵,四周山里養(yǎng)盡猛獸野禽,兵將行獵的動靜太大,難免把它們都招引出來,小姐倘若遇見,如何是好?你先讓行獵暫停,一起去找人。” “好!”歐陽善轉身去辦,倏而目光越過一處時,定了定。 楚楚急道:“怎么了?” 歐陽善抬目看向一直以來無人敢踏進的東邊山林。 楚楚意識到什么,眉頭慢慢凝起。 “溫容會不會跑去那里了?!睔W陽善臉色也不好看,“方才你去過嗎?” 心里嘀咕了一句糟糕,楚楚與歐陽善面面相覷,她搖頭道:“并未?!?/br> 歐陽善抿了下唇,踟躇開口:“要不要找一下……” 去那處山林? 楚楚猶豫了。 另一頭,原州城門大開,行人見狀驚慌失措,紛紛讓路。 謝厭與宋鷲一前一后策馬而進,馬蹄踏起飛塵。 二人揚鞭疾行,快馬如利箭,短短時間,穿梭半個原州,直抵謝宅正門。 謝厭挽韁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小廝,輕撣袍服,疾步進府內(nèi)。 “公子。”宋鷲忙喊了聲,還沒來得及說別的,謝厭就已沖去尹嬋所居院子了。 他無奈搖頭。 解決完蘇臣一事后,便快馬加鞭趕回。宋鷲知道他想見尹嬋,想將那異香的毒快些解了,但也不至于沒日沒夜地著急。 況且公子身上的傷還沒好全…… 宋鷲輕輕一嘆,卸下馬背的包袱,稍作整理,正要進府。 忽而,撞上急匆匆跑出來的謝厭。 “公子?”不是剛進去么。 謝厭腳踏馬蹬,重新跨上。 回頭,對著宋鷲飛快落下幾字:“她去校場了?!北銑A緊馬肚,攥拉韁繩,“駕——”的一聲,急不可耐地往演武場的方向趕。 “校場……”宋鷲想了想,隨即跟上。 校場離原州城雖遠,但以兩人策馬疾馳的速度,不出一刻便到了。 初進校場門,見其中本該訓練的兵將皆不在,謝厭臉色變了一下,還未問,宋鷲趕緊在他生怒之前說:“公子,算算時間,今日應當是狩獵?!?/br> 謝厭是關心則亂,此時滿心想著尹嬋,竟忘了大事。 宋鷲話落,他即刻抬步,走一山間梯道,進了獵場。 但今日并非往常的行獵練兵,籬笆內(nèi)的兵將盡數(shù)待在原地,另有大部分人不知去向。 謝厭狹長的眼眸瞇了一下,看見歐陽善站在籬笆外踱步不停,心里陡然突突地跳,不做他想,撩袍快步走近。 歐陽善嘴里念叨著尹嬋,雖是嘀咕,可謝厭耳尖,頃刻聽得一清二楚。 “歐陽善。”謝厭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人呢?” 楚楚也在一旁,見到謝厭渾身抖了一下,即刻上前,低下頭道:“公子。” 歐陽善并不比楚楚冷靜多少,“姑娘她……” 四顧左右,獵場內(nèi)剩余的兵將盡皆下馬,低頭行禮。 謝厭不見尹嬋的身影,滿心歸來的急迫剎那變作心慌,不待兩人說話,負手飛去一記眼刀,怒道:“我沒那么好的耐心?!?/br> 楚楚心知謝厭脾性,他此時問責,若再不老實交代,只怕沒有好果子吃。 她立刻抱拳,懊悔道:“公子恕罪,我請小姐前來騎馬,一睹狩獵盛況,不料馬匹受驚,帶著小姐跨過籬笆,往林子深處竄去了?!?/br> “什么?!” 謝厭眼眶一震,攥緊了兩手,骨節(jié)發(fā)白。 他往山林看了一眼,喉結滾動:“過去多久了?” “大半時辰。”楚楚額頭冒汗,緊蹙起眉,趕緊將之前的事交代,“已讓眾人進山尋找,四處都找過,唯獨……” 謝厭冷冷道:“說?!?/br> 楚楚心一橫,指向空無一人的東面山林:“那、里?!?/br> 深林樹葉被風吹出沙沙響動,仿佛藏匿著許多不可言說的東西。 謝厭僅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只是,指尖已不覺發(fā)顫,似良久鐫刻心里的東西重新sao動。 沒有時間猶豫,他拉過馬翻身躍上,欲往東邊去。 上馬之時,看向站立旁邊的幾人,語氣雖淡,卻是徹骨寒氣。 “待我尋回她,你們自來領罪?!?/br> 眾人齊齊抱拳道:“遵命!” 揚鞭疾去,駿馬如飛,黑色袍服被風卷著翻起,露出里衣一片猩紅的血跡——謝厭剛回,傷勢掩在衣下,尚未處理,便往那見不得人的去處了。 楚楚眼眸緊蹙,喃喃道:“公子進去,不會有事吧……” 歐陽善也慌,只得這么安慰自己:“任憑洪水猛獸,誰能傷他分毫?!?/br> 這句話沒有人應。 三人相視一望,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憂色。 誰也知道,能傷謝厭的,從來不是山林里的飛禽走獸。 - 馬兒發(fā)狂亂竄,尹嬋被顛得想吐。 腦子剩下一團的空白,只緊緊攥著韁繩,趴在馬背上不敢亂動。 穿梭帶動的風刮得她臉頰生疼,害怕地虛著眼睛,見兩旁的樹木急速而過,耳里嗡嗡發(fā)響。 抓著韁繩的手更是一把冷汗,不知馬兒帶著她跑進了哪里,只知道越來越深,似到了林子深處。 尹嬋試圖勒繩讓它停下,但發(fā)狂的馬只給她幾聲嘶鳴,便無其他了。 道路不平,要避著樹便是左拐右拐,顛簸嚴重。 尹嬋漸漸聽不見四周的風聲,樹聲,連馬蹄噠噠疾行的聲音也消失。 她軟在馬背上,心里一時百般情緒,驚嚇,忐忑,恐慌,到了最后腦子被震蕩得渾渾噩噩。 攥繩的手酸無可酸,腕間失力,松開了韁繩,后背驚起陣陣的冷意,再難消受,驟然從馬背摔下。 不知撞到了什么,跌進了何地,眼前漆黑,思緒陷入混沌。 昏迷中,她依稀聽見有人在呼喊,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很冷,也很急。 她想出聲應一應,可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唇。 伸手扒一扒面前的土,試圖朝他伸去,但那人什么也沒有看見,縱馬離開。 當影子消失在尹嬋模糊的視線里,她再支撐不住,悶哼了一聲,劇烈的疼痛以至暈厥。 時至黃昏,林間更難尋人。 暗淡灰蒙的天色壓得謝厭喘不過氣。 偌大山林,每一片樹葉好似都長出獠牙,謝厭靠近一處,便被啃咬一分。 他依然面不改色,忽視被山里某種“怪物”層層包圍的灼痛感,凌厲雙眸不停尋找尹嬋的所在。 風吹葉響,呼呼嘩嘩。 詭異之聲準確無誤地飄進謝厭的耳中,似要拉著他回到很久之前,年幼時…… 謝厭維持著鎮(zhèn)定,拼力忽視這座山帶給他的由來已久的恐懼。 只是,縱使表面如何冷靜,踉蹌的步伐,額角的冷汗,發(fā)白的嘴唇,乃至擂鼓不停的心跳,依舊讓他神思混亂。 蟾月從樹梢間探出頭,蒙眬微光映出謝厭蒼白的臉。 眼看時間越來越久,他幾乎瘋魔般尋找尹嬋。 后背和手臂的傷隱隱作痛,謝厭等不及了,目如鷹隼。 正在此時,他瞳孔大睜,斜前方坡下的一處山洞,被月光照得亮堂,遙遙見一清瘦的女子躺在地上。 一陣驚喜刺激得他眼前發(fā)黑,周身力勁被填滿,奪步跑去。 山洞坡高,謝厭一雙眼只在尹嬋身上,邁腿時忽而發(fā)崴,一個不注意,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唔!”慌忙把吃痛聲抑在喉間,幸而一棵樹擋住了他。 摔倒時跌落得一身狼狽,冷汗涔涔,衣袍也被勾破了,謝厭不甚在意,赤紅著眼眶死死盯著尹嬋,顫顫巍巍靠近。 尹嬋。 是尹嬋! 謝厭小心翼翼抱住了她。 同時,后背和手臂的鮮血浸濕了衣衫,漫在了地面,被昏暗不見清明的夜色隱去,沉浸在欣喜若狂中的謝厭并未察覺。 他早已深受重傷,沒有半絲氣力,如今從高坡跌滾下來,再難爬上,無法帶尹嬋出去。 好在給尹嬋探脈后,只受驚嚇,并無傷處。 他大松口氣,就這么一直抱著她,兩兩身影隱沒在愈發(fā)漆黑幽邃的山洞。 懷里的身子何其柔軟,脆弱,是高高枝頭的薔薇,一折便斷。 謝厭怕抱緊了她疼,松了松手,心沉沉安下后,隨即而來的是源源不斷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