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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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登時啞然。 這次不只是他,就連在一旁觀望的官員看向謝清辭的眼神都變得詫異。 謝清辭能在短短時間內(nèi),將糧草一事算的如此清楚,絕對是有備而來。 謝清辭的確早有準備。 他在無數(shù)個難以入眠的夜晚,他早將糧食的運籌想了一次又一次。 丞相沉默片刻,看向戶部官員,干笑兩聲:這種事兒說起來倒是戶部侍郎的專長。 戶部侍郎已在旁心算完畢,看向謝清辭的眼神充滿欽佩:殿下算的分毫不差。 謝清辭又看向丞相,笑吟吟道:丞相大人,依本王看,軍糧若是臨時運輸,萬一有閃失便是覆水難收的大事,不若想將京城的糧倉填滿,有這二百石軍糧在,大軍也能撐幾日。 殿下這法子也可以,只是這也沒用啊,二百石糧食和五百石軍糧比起來,也算是杯水車薪了,剩下的三百石,還是要從江南運。 謝清辭淡淡一笑:若是本王沒記錯的話,方才丞相之所以不從河南運糧,是怕敵軍偷襲,糧食難保? 這么說,京城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剩下的三百石糧食若能從京城產(chǎn)出,也不必沿途運輸。 京城?丞相哼了一聲:京城也算個好選擇,只是京城沒有開墾的耕地,沒有耕地,何談糧食。自然還是要從江南運 話說到這份上,謝清辭這次總要知難而退了吧。 謝清辭挑眉道:聽也是只要有了耕地,京城很合適。 京城寸土寸進,怎可能會有三百石糧食的耕地。 丞相聞言,淡淡笑道:殿下若真能變成那三百石糧食,那臣自然樂意聽命。 謝清辭聞言,朝皇帝跪下道:父皇,此事關(guān)乎大戰(zhàn),更關(guān)乎國運,還請父皇允兒臣在京勘察耕地,也請父皇為今日丞相之言作個見證。 皇帝定定的看了謝清辭一眼,才道:好,朕準你所言。 * 眾人散去,丞相面上雖笑瞇瞇的,藏在衣袖中的手掌卻漸漸捏成拳。 去。丞相冷冷開口道:把燕平榮叫來。 燕平榮已經(jīng)有了爵位,但對于丞相,仍然很是恭敬:丞丞相,您怎么此時找我。 別人都快騎在你脖子上了,你還真是無動于衷沉得住氣? 燕平榮自從兒子死后,已經(jīng)有些心灰意冷:丞相是說殿下過問糧草一事? 你真覺得此事是過問糧草這么簡單?丞相冷笑道:年紀不大心思倒不少,本官之前倒還不曉得這小病秧子有如此心計。 我看,那小病秧也許是發(fā)覺到什么了丞相冷道:即便沒發(fā)覺,憑他今日這番話,留著也是禍害。 燕平榮沉默。 自從兩個人聯(lián)手斗倒蕭家后,他便是丞相的忠誠走狗,即使知道了丞相有不臣之心,也依然準備跟隨到底。 可他已經(jīng)認定自己的兒子是楚王所害,丞相仍執(zhí)意扶持楚王,燕平榮痛恨曾經(jīng)的主子,對丞相之事也不再像以往那般激動。 大人,一個謝清辭至于么之前屬下本想借著馬讓他們幾個鬧別扭,甚至什么都沒鬧起來,感情倒比平時更好了。這次我們?nèi)羰窍胂氯?,也要找個契機 這就是謝清辭的可怕之處,明明已經(jīng)墜馬受傷,可事情偏偏沒有按照我們預料的發(fā)展怎么?你怕了?一個養(yǎng)在宮闈的小病秧,你都除不了? 丞相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他之前對謝清辭動手,其實并不是沖謝清辭而去。 只是想利用謝清辭,攪動皇子間的矛盾斗爭。 如今卻是切切實實的想要趁早除去此人。 主要是他身邊還有一個蕭棣 蕭棣? 對燕平榮撇撇嘴,提起蕭家人,他還是忍不住后脖頸發(fā)涼:您也看到您起字號時蕭棣的模樣了,他如今跟在謝清辭身邊,也不知中了什么魔,比護主的狗都盡職盡責。 丞相聽聞此言,反而露出一絲笑意:蕭棣此人,身負冤屈卻絲毫不露,藏得頗深啊。 不過本官敢斷言,謝清辭只是他暫避風雨的一棵樹罷了。 你說,如果我們讓他歷練,讓他振翅,等到天高任鳥飛的一日,蕭棣對這棵曾經(jīng)攀附過的樹還會有眷戀么? 那個時候,怕蕭棣比我們還要覺得,謝清辭礙眼呢。 第52章 鋒芒(1) 謝清辭承接屯糧一事后, 立刻有人知會了戶部的官員。 戶部的官員面面相覷,一臉問號。 沒聽錯吧?那個走路快幾步都要咳嗽的病秧子皇子,竟然來戶部督查軍糧? 還要從京城憑空變出三百石糧食?! 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還沒有等到謝清辭到來, 這些官員已經(jīng)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按殿下所說, 這糧食要從京城出, 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京城沒有多余的耕地, 糧食向來是從別的省調(diào)派這讓我們從哪里去尋這上百石的糧食呢 殿下還是年輕, 想著出其不意一鳴驚人吧, 但是他也不想想, 像糧食這種沒辦法弄虛作假的政績, 要做出來可不容易 還三百石糧食,我看最后啊,一百石都難 這些人講到興頭上, 忽然聽門外響起一身輕咳。 眾人抬頭,才發(fā)現(xiàn)一行人已到門外。 中間一人眸光淡然柔和, 臉頰若雪,在烏發(fā)的襯托下顯得愈發(fā)蒼白, 纖弱的身子裹在初秋披風里,整個人如雪花般觸手就化。 眾官員: 這就是傳聞中深居簡出的三殿下? 呵, 這容貌倒是比他們想的還要絕色幾分。 只是這模樣顯然不可能使出鐵腕手段,又怎么可能要到三百石糧食? 不少人已經(jīng)對不諳世事的謝清辭輕視了幾分。 諸位大人早早議事, 本王很是欣慰。謝清辭毫不寒暄,直接開門見山:只是我聽有些人說到, 京城無耕地,更無余糧?你們捫心自問,是真的沒有, 還是諸位視而不見? 他語氣中有一絲凌厲,眾人一時沉默。 謝清辭冷冷抬眸道:據(jù)本王所知,現(xiàn)在京郊一帶屯墾的農(nóng)戶有二十萬人之多,既然是農(nóng)戶,那每天辛勞不是在務農(nóng)種糧么?若在這些年減免賦稅,讓這些人交出幾百石糧食想必不是難事。 這話算是萬全之策,只是一出口,周遭反而更安靜了。 京城的田莊耕地 他們本以為謝清辭會有旁的主意,卻沒想到竟然真的敢把手伸向那些屯墾的田莊耕地。 那些地方不是農(nóng)戶的私人田,說白了這些人都是勛貴的佃戶,只因京城周邊的耕地早被所謂勛貴瓜分殆盡,而上繳的賦稅,也是進到勛貴的腰包。 這些人靠著京城周邊的供養(yǎng),得到了大量的金錢田莊,又被圣上默認,權(quán)貴環(huán)環(huán)相扣盤根錯節(jié),沒有誰會想不開主動碰這塊地盤。 他們本以為謝清辭會在荒野上開墾,誰曾想殿下看著柔和,卻出手狠辣直接瞄準了那塊地。 強硬犀利,讓人無法招架。 他們不說話,謝清辭卻沒有放過的意思,直接點名道:戶部侍郎,你以為呢? 戶部侍郎硬著頭皮,秉承著絕不得罪任何一個人的原則謹慎開口道:殿下所說不錯,只是這些地都是有劃分的,此時貿(mào)然動手,怕是不太穩(wěn)妥。 你只想了此時穩(wěn)妥,何曾想過將糧食從江南運到京城穩(wěn)不穩(wěn)妥,四十萬大軍穩(wěn)不穩(wěn)妥,這江山穩(wěn)不穩(wěn)妥?! 他句句逼問,逼得人不由得低下頭去。 只有背后的一雙眸子,非但沒有任何躲閃,望向謝清辭的眼神反而愈發(fā)堅定。 蕭棣用眼神輕輕撫過眼前人的背影。 正值夏末秋初,謝清辭畏寒,已著了月白色披風,烏發(fā)如墨散開。 本是溫和任意拿捏的的模樣,可此時卻寒凜逼人。 這讓蕭棣想起不久前的春夜,他初來乍到,在滿是折辱冷漠的京城,狀似柔和的小殿下也是這樣擋在他的面前。 蕭棣輕輕握緊掌心。 那戶部侍郎也不示弱:殿下,這些人都是開國重臣,這些耕地都是陛下圣旨親賜,如今殿下一意孤行,豈不是寒了功臣的心,又讓陛下如何自處? 一時間,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謝清辭道:你一口一句圣旨,咬準這些耕地是陛下賞賜給他們的? 那是當然,殿下一直深居簡出,恐怕還不知道這些地方是陛下親自賞賜給重臣的吧。 戶部侍郎是丞相親自提拔上來的,遇到這種事自然護主,這番話自然是指謝清辭不懂國事,胡亂指手畫腳。 謝清辭漂亮的唇角始終噙著淡然的笑意,讓人琢磨不透:既然是陛下賞賜,那本王若是執(zhí)意收回,便是違逆圣意了? 那是自然。 本王手上也有一道圣旨,是陛下全權(quán)令本王督辦此事,倘若那道圣旨和你說的有出入,那便要按本王手上的這道來。 那是自然。 謝清辭一擺手:宣旨吧。 蕭棣深深看了謝清辭一眼,展讀道:安平侯,建章侯等諸位勛貴領兵作戰(zhàn),輔佐朕躬,朕心感念,在封地之外,特賜諸位宅院一座并良田良園百畝,頤養(yǎng)天年。 蕭棣狹長的眸子輕掃過眾人,特意在百畝二字上加重語氣,念罷,便一臉兇悍護主的站在謝清辭身側(cè)。 眾臣: 謝清辭竟然把這旨意都帶來了。倒是把后路完全堵死。 還有身邊這人,不是剛打敗北國的飛騎尉么,望去也是兇戾的模樣怎么會乖乖護著謝清辭? 難道二人私下已有了上不得臺面的利益交易? 圣旨上明白說了,賞賜功臣的是京郊宅院并良園百畝,又是誰允他們把手伸到了園子外面?謝清辭盯緊他:你搪塞視聽,算不算是擅改圣旨,誆騙親王呢? 那人聽到這話,嚇得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求饒道:是臣大意,沒沒仔細看清旨意,但臣怎會有膽量擅改圣旨 這些旨意他們心里也清楚,但是執(zhí)行的時候,沒人嚴格遵從,如滾雪球般愈演愈烈,到如今,這些功臣何止占據(jù)了千畝良田。 就算你無心之過吧。謝清辭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打四十杖,再把那道旨意謄寫百遍,分給戶部的諸位,免得今后辦差之時,再有眼瞎的出來誆騙本王! 立刻有人把那人拉了下去。 謝清辭緩緩飲了口茶。 他第一天管事小懲大誡,并不打算過于嚴苛。 戶部諸位: 有人咬咬牙,求情道:殿下,他是朝廷命官,并不是王府內(nèi)吏,殿下如此行事,怕是太過驕橫! 看來戶部也有不瞎的,竟然一眼就看出本王驕橫。謝清辭倏然抬眼,冷道:難道你不曾耳聞本王素有驕橫的名聲么?若是再敢相阻,本王的驕橫便不是打人板子了。 你那官員被說的啞口無言,連手都在輕顫。 不一會兒,外面的杖責聲響起,戶部的官員們吸著冷氣,暗想自己果然瞎了眼。 飲茶的謝清辭唇瓣溫潤,覆了一層薄薄的水光,白皙的膚色幾乎透明。 但越是這模樣,越是令人膽寒,之前竟然會有人覺得他脆弱可欺? 謝清辭在心底冷嗤一聲。 這一世重生之前,那劇情也是在走的,既然也有流言已經(jīng)開始傳他如何驕橫。 他沒心思挽救,索性利用跋扈的名聲達成己愿。 * 蕭棣始終站在謝清辭身側(cè),眸中映著他的身影。 眼眸被眼前人深深填滿,好似再也塞不進旁的事物。 行刑完畢,蕭棣亦步亦趨跟隨謝清辭離開戶部。 謝清辭上了馬車,瑩白的指尖輕輕摁住太陽xue,顯然精疲力竭的模樣。 別看方才氣勢凜然,只有謝清辭自己知道身子是個什么樣子。 如今夏盡秋初,他體虛畏寒,感受到的是將近冬天的冷意,一天天愈發(fā)難熬。 正在他閉目眼神之際,一雙大手搭上他額角,修長的十指有力的按了按:這兒不舒服? 謝清辭抬眸,蕭棣清亮的黑瞳注視著他,冷戾褪去后,好似含著暖陽。 謝清辭心里一暖。 他素來抵觸蕭棣主動的肢體親近,可這次卻隨即閉上了眼:嗯,再用點力。 蕭棣長眉一挑,眼中登時有了光芒,將謝清辭抱在懷中,雙手從背后圈住,輕輕按摩太陽xue。 蕭棣。謝清辭疲倦的闔上雙眸:別得寸進尺。 蕭棣低沉的嗓音酥癢的掃過耳畔:殿下,這樣容易發(fā)力。 謝清辭耳垂登時漲紅,卻幾乎沒有力氣去掙扎。 蕭棣卻沒再說什么,只是規(guī)矩的給謝清辭按摩眼睛。 * 謝清辭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想動京郊耕地的消息如風般傳到了各位勛臣的耳中! 那些都是開國元勛的地盤,他一個未掌實權(quán)的皇子,膽子也太大了! 戶部的人在丞相府,一臉苦相:丞相,您看這可如何是好,您也知道,那些地都是勛貴的,賦稅也是進了勛臣的腰包,殿下讓我們?nèi)ビ懸?,豈不是雞蛋碰石頭 是啊是啊,還要丞相您主持大局啊,殿下如此行事,遲早朝局大亂。 丞相笑而不語,眸光卻漸漸深邃。 丞相,此事關(guān)乎國運,下官看您怎么也不著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