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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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探子怒哼一聲:“從未聽說什么路引!你們最好盡快放了我,否則我的師長們?nèi)羰亲肪科饋恚退闶悄銈兯咎毂O(jiān),也得吃不完、兜著走!” 第一秋不理會他的威脅,轉頭對談奇道:“不持路引,私自進入上京內(nèi)城,廢他修為?!?/br> 牢中一靜,便是談奇也一驚。 “監(jiān)正……”談奇欲言又止,朝廷是有這項律法不錯。但這些年并沒能落實。而且仙門子弟修行不易,鞭他一頓還不要緊。真要廢其修為,這仇可就結大了。 第一秋并不理會,轉身要走。不料那暗探突然喊道:“第一秋,你竟敢如此!你就不怕我的宗門、師長前來報復!以你司天監(jiān)的能力,能保護得了內(nèi)城百姓嗎?” 第一秋原本面無表情,聞聽此言,卻露了個笑。然他不笑尚好,一笑之下,神情更加森冷。 “讓謝紅塵親自過來,看本座守不守得住上京!”他道。 這句話,他說得輕描淡寫。 但談奇和李祿都反應過來——他是真的要和玉壺仙宗撕破臉了。 “監(jiān)正?!崩畹撨€是有心想要緩和一番,道:“此人尚未招供,是否等他……” 李祿話未說完,那暗探怒道:“卑鄙小人,你若真有能為,我們宗主夫人當初就不會拒絕你而嫁入玉壺仙宗!宵小之徒,也配見我們宗主?” 李祿瞬間閉緊嘴巴,沒有再勸。 當初黃壤拒絕第一秋,嫁入玉壺仙宗的事,是司天監(jiān)心中的一根刺。 百年來,司天監(jiān)被這根刺卡住喉嚨,吞不下去,吐不出來。它仿佛就是司天監(jiān)不如玉壺仙宗的證明。 也是第一秋始終遜色于謝紅塵的證明。 現(xiàn)在,這個小小暗探,重又挑起了這根尖刺。 第一秋緩步走到他面前,凝視他片刻,道:“挑釁本座,藐視朝廷,杖一百?!?/br> 李祿本以為這探子必死無疑,聞言倒是松了一口氣。若只杖一百,問題不大。他忙應聲道:“是?!?/br> 第一秋卻又補了一句:“明日午時,拖到菜市口,剝衣而杖?!?/br> 李祿頓時心中叫苦——這哪里是打這探子的屁股,簡直是打玉壺仙宗的臉! “你……你敢!”這次,墻上的暗探是真的急了。眾目睽睽,赤身受刑。對于仙門中人而言,這種屈辱,簡直不如一死。他怒吼:“第一秋!你敢這般對我,我必屠盡你們這批朝廷的鷹犬、走狗……” 地牢里喊聲漸漸嘶啞,第一秋卻沒再理會。 出了這間牢房,外面有一棵紫檀木。這樹本不適應上京的寒冷,但百年前,有個女子培育出了變種。使它得以在這方水土存活。 如今它長了不下百年,木質(zhì)極佳。 第一秋站在樹下,仰頭打量他,若有所思。李祿跟過來,見他神情,怕他方才只是一時之怒,這時候反悔,又沒有臺階可下。 于是李祿又貼心又稱職地問:“監(jiān)正若想要對那暗探再訊問一番,卑職這就去準備。” 不料,第一秋突然一指那棵紫檀樹,道:“把它伐了?!?/br> “???”李祿愣住。 第一秋又補充了一句:“木材送到朱雀司。” 說完,揚長而去。 李祿盯著那樹,感覺自己縱有一顆玲瓏心,也實在是猜不透這位頂頭上司的心思。 這紫檀樹,又哪里惹他了? 算了。他轉頭叫來下屬,一邊命人伐樹,一邊琢磨上司的想法。 玄武司。 黃壤還靠坐在巨石上,參觀她的人都換了好幾輪,第一秋還沒回來?,F(xiàn)在到了下學時間,往來學子經(jīng)過花田,無不駐足逗留。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圍觀她。 大部分都認定,是監(jiān)正又融鑄了什么新的法寶。理由是她身上的衣裙,正是由朱雀司今日匆匆趕制而成。大家評頭論足,有那sao客,還取出筆硯,開始當場作畫。 好在并沒有人靠近,黃壤面無表情地被公開處刑。 ——算了,你們就當我是個假人吧。 她如今的境況,也沒什么可報怨的。 ——不會比玉壺仙宗那方密室更差了。起碼在這里,不用擔心老鼠啃食她的臉。 她打量著眼前的蘭花,這樣寒冷的天氣,有時還能看見螞蟻匆匆路過,似乎著急回家。 外面天色越來越晚了。以至于有人問:“監(jiān)正這個……法器,要不要替他收了呀?一會兒該降霜了?!?/br> 說是這么說,但也沒人上前。 好在不一會兒,這些人就作鳥獸散。第一秋的腳步由遠及近,他走進花田,抱起黃壤,仍是回到自己的臥房。 黃壤發(fā)現(xiàn),作為與謝紅塵身份相當?shù)娜宋?,他的起居真是簡單得可憐。 他甚至沒有自己單獨的院子,臥房就是玄武司的一個房間。 以至于出門就會遇到學子,真是,沒有半點隱私。 黃壤任由他抱回房間,心里也暗暗想——可能身在朝廷,就要做出這副廉潔奉公的樣子,才能博個美名。 第一秋把黃壤放到床上,為她更衣之后,仍是把她塞進被子里。 然后他道:“先睡?!?/br> 說完,他關門離開。他走之后,黃壤的世界又失去了聲音。萬物不言不動,好像時間停止。 朱雀司。 少監(jiān)朱湘已經(jīng)準備走了,突然看見第一秋進來。她忙迎上去,施禮道:“監(jiān)正?!?/br> 第一秋嗯了一聲,徑直走向院里。朱湘就很猶豫——頂頭上司來了,我還走不? 她想了想,還是急步跟上去。 好在不一會兒,其他的同僚也到了——李祿和談奇等人將那棵變種紫檀木給運了過來。此時,第一秋在畫圖紙。 李祿、談奇、朱湘三人互望一眼,既不解,又不敢問。 ——何物如此重要,非要此時趕制? 司天監(jiān)和玉壺仙宗終于要開戰(zhàn)了? 過了一刻鐘,第一秋的圖紙繪出來。他抬頭看一眼三人,淡淡道:“你等無事可以先行離開。” 可三人哪能就這么離開?他們又不是鮑武那個沒腦子的武夫。 李祿說:“能讓監(jiān)正親自趕制之物,必定至關重要。我等愿意留下相助?!?/br> 第一秋微怔,其實這東西也沒有重要到這種地步。但他還是道:“上前?!?/br> 三人圍上去,發(fā)現(xiàn)那圖紙……它好像是一個輪椅。 朱雀司。 監(jiān)正和一位監(jiān)副、兩位少監(jiān)忙碌到半夜,制了一架精美的輪椅。 輪椅雕花嵌玉,十分華美。呃,也顯得有點娘氣,總之不太像鐵血漢子用的東西。 朱湘啜了啜牙花子,覺得今天自己的這位上司行為很是反常。 談奇盯著那輪椅,同樣迷之不解。只有李祿雙眉一揚,心里輕輕地“啊”了一聲。 四更天,監(jiān)正推著輪椅,滿意而去。 朱湘和談奇一同圍到李祿身邊。談奇實在是忍不?。骸邦^兒,監(jiān)正這是?” 李祿會說才怪,他慈愛地摸摸談奇的頭——好孩子,自己悟吧。倒是朱湘喃喃道:“監(jiān)正今日還趕制了一套女子衣裙?!?/br> 迎著李祿和談奇的目光,她神色恍惚,比了比自己的胸,“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連襪子都有。” “女子衣裙?”談奇瞪圓了眼睛,“誰、誰???” 朱湘無力地道:“不知,但身材……”她向自己的胸比了比,然后瘋狂往外畫圈,“那叫一個火辣!” 李祿覺得自己該走了,扒上司的黑料,太過危險。 但他沒走,他想聽! 果然,談奇問:“你知道什么叫火辣?” 朱湘急了,怒斥:“混賬,本姑娘雖然沒有,但那尺寸,監(jiān)正標得明明白白。我難道不會看?!” 三人成團,這個團伙偷偷摸進去,找出了今日監(jiān)正親手畫的圖紙。李祿這樣嚴謹?shù)娜?,都忍不住瞄了幾眼?/br> 不得不說,如果尺寸屬實的話,那這女子身材委實是…… 嘖嘖嘖。 李祿扒著上司的黑料,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一個人浮現(xiàn)腦?!駢叵勺谧谥鞣蛉它S壤! 若說起這個人同司天監(jiān)的淵源,那就可長了。 李祿敢打保票,整個司天監(jiān)都聽過這個女人的名字。 ——那個拋棄了自家監(jiān)正,嫁給謝紅塵的女人!雖然眾人無緣得見,但她可是讓司天監(jiān)百年來抬不起頭。日間所見的女子,不言不動,看上去精致美貌,簡直不似真人。 難道是監(jiān)正自己也過不去這道坎,思念成狂。所以他仿著謝夫人……做了個假的?!他越想越有理,真人哪有這種尺寸的。這得火辣到什么程度? 只有直男臆想,才會這般完美。 自己這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本官不會被滅口吧? 李監(jiān)副·危?。?/br> 第4章 胭脂 第一秋回到玄武司時,已是五更天。反正天色將亮,他便沒有再睡,索性去了書房批復公文。 及至卯時三刻,他過來“伺候”黃壤起床。黃壤穿戴整齊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有輪椅了。 第一秋將她放進輪椅里,那椅子特別適合她,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黃壤窩在椅子上,因為頭發(fā)沒亂,監(jiān)正就沒再重梳——看來他也有不擅長的事。 他推著黃壤出去,外面天陰沉著一張臉,將雪未雪。庭院間有學子捧著書卷經(jīng)過,照例仍是向第一秋施禮。 偶爾經(jīng)過亭臺閣樓,上面也都掛著勸學的楹聯(lián)。 玄武司的求學氛圍十分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