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支棱起來了!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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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沒什么力氣強迫自己裝出母慈女孝的熱絡(luò)了。 范氏倒是也沒再多說什么。 寢房中,只有茶釜中微微的水聲,題紅正跪在風(fēng)爐前,取了鹽來投入其中。 烏苔可以感覺到,葉青蕊站在范氏身旁,正打量著自己,想看,卻又不好明著看,是那種偷偷地看。 眼睛很大,骨碌碌地轉(zhuǎn)著,看一眼,收回,之后再看一眼。 烏苔沉默不語。 母女之間不同往日的沉默帶來幾分異樣,這個時候,就連旁邊伺候著的拾翠都感覺到了,只是不敢說什么罷了。 到底是范氏先開口:“烏苔,今日過來,我是有件事要和你提一下。” 烏苔抬眼:“母親請講?!?/br> 這么說著的時候,她便看到一旁的葉青蕊輕輕攥起了拳。 范氏看了看一旁的題紅和拾翠,烏苔知她意思,便微頷首,題紅拾翠退下。 范氏這才道:“烏苔,你可知,你為什么不叫青蕊,而叫烏苔?” 烏苔垂眼:“母親,女兒嫁入王府,婚書上的名字不就是青蕊嗎?” 范氏道:“是,婚書上是青蕊的名字,但——” 她猶豫了下,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畢竟如今烏苔已經(jīng)嫁入皇室,成為了天家婦,那懋王雖然屢次惹天家不快,但到底是懋王,將來一切都未可知,這個時候,她也知道,為了葉家,也不該輕舉妄動,應(yīng)該靜觀其變。 這原本也是說好了的,可現(xiàn)在,自己的女兒死活鬧著要說明一切。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女兒這性子比起之前變了不少,還出了許多主意。 于是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就要和烏苔說明原委,她是想著,現(xiàn)在還不能得罪了烏苔,最好既讓烏苔安心當(dāng)她葉家的女兒,又能讓葉青蕊認(rèn)祖歸宗。 誰知道一旁的葉青蕊突然道:“母親,我來說吧?!?/br> 她這么突然出聲,范氏自然是沒想到,倒是有些為難地看著葉青蕊。 葉青蕊卻是不管的:“娘,我才是葉家正經(jīng)嫡出的血脈,這么簡單的事,說明白了就是,我相信——” 她說到這里,看向烏苔。 烏苔便看到,她那一雙過分大的黑眼睛,就那么望著自己。 那是一種好像將所有一切都收入她眼底的神情,好像她看透了自己的所有心思,甚至看透了自己的過去未來。 葉青蕊望著烏苔,道:“烏苔,聽到這個,你可能會很驚訝,不過我想告訴你,當(dāng)年元豐之亂,母親出了事,結(jié)果賊人就把你假做我,就這么替換了,所以這些年來,我流落在外吃盡苦頭,你卻在公府之家錦衣華服,現(xiàn)在我回來了,我要認(rèn)祖歸宗?!?/br> 烏苔聽到這個,神情卻是紋絲不變,她只是保持著儀態(tài),安靜地聽著,聽她繼續(xù)說。 葉青蕊顯然也有些意外,她看著烏苔,笑了:“我將認(rèn)祖歸宗,把我的名字寫入族譜,不過你放心,你的名字依然會和我一起放在族譜上,你可以當(dāng)做,你多了一個jiejie?!?/br> 旁邊的范氏忙道:“烏苔,你不必多想,這些年,我自是把你當(dāng)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殿下那里,自有你祖父和他解釋一切?!?/br> 烏苔默了好一會,才終于問:“殿下已經(jīng)知道了,是不是?” 范氏眼神有些躲閃,旁邊的葉青蕊卻道:“是,他知道了?!?/br> 她的聲音太過直接,烏苔感覺到了什么,望向她。 當(dāng)四目相對時,葉青蕊眸中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優(yōu)越感:“上個月,我行經(jīng)豫州,曾經(jīng)遇到懋王殿下,和殿下提起了這件事,他——” 她停頓了下,同情地看著烏苔,之后才緩慢地吐出接下來的字眼:“他臉色并不好看?!?/br> 臉色并不好看,這對于懋王來說,便已經(jīng)是暴怒了。 他性情內(nèi)斂,平時輕易看不出什么喜怒,便是自己這半年的枕邊人都捉摸不透,若他能讓人看出臉色不好,那就是已經(jīng)出大事了。 不過倒是也能理解。 畢竟堂堂懋王,天家第三子,何等矜貴之人,自然是應(yīng)該配公侯之家的千金小姐,至于自己這不知出身來歷的西貝貨,確實折辱他了。 等于是自己或者葉家把他騙了。 于是烏苔道:“我既不是公府嫡女,當(dāng)初天家賜婚,就不該由我出嫁,說起來,這是欺君之罪了吧?!?/br> 這話一出,范氏臉色變了,忙道:“烏苔,不許胡說!” 在如今的烏苔面前,她是一直小心翼翼的,畢竟烏苔怎么著也有一個王妃的名頭,但是現(xiàn)在,她顧不得了。 她厲聲道:“當(dāng)初我們并不知你不是葉家的骨rou,到底是誰魚目混珠,換走了我的孩兒,我還不曾追究,我等哪里知道這些,又怎么會是欺君之罪!況且——” 她求助地看向葉青蕊。 葉青蕊瞇起眸子,笑了笑,對烏苔道:“葉家養(yǎng)了你這些年,就換來你這番回報?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打錯主意了。” 她慢條斯理地道:“你可知道,當(dāng)年你是被誰送回云安城的?” 烏苔擰眉,有些疑惑,這個她確實不知的。 葉青蕊:“當(dāng)年是平亂軍從叛軍手中將你救出,之后把你假做我送回了云安城,所以這身份錯換,關(guān)鍵就在這一處了,只要昔年平亂軍為我葉家作個人證,說出當(dāng)年種種事,皇上自然明白,不是我葉家故意欺君罔上,而是我等也被蒙在鼓中。” 烏苔聽著,心里卻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她終于問道:“是誰把我送回云安城的?” 葉青蕊笑了:“自然是如今的懋王殿下,我已經(jīng)和他說明真相,他表示會為我查明一切?!?/br> 烏苔心便被狠狠一矬。 原來葉青蕊竟然是要利用懋王來坐定她的身份,只要懋王肯替葉家作保,葉家確實不必?fù)?dān)心什么了,只是自己,自己在懋王那里算什么? 而那懋王,自然是聽信葉青蕊的,他又怎么會為自己做主! *************** 送走了范氏和葉青蕊后,烏苔只覺渾身虛弱,腳下懸浮,險些倒在旁邊的矮榻上。 本來她知道一切真相后,以為自己距離被趕走還有一些時日,還可以從長計議,為自己籌劃后路,但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一切迫在眉睫! 不知為何,那葉青蕊性子出現(xiàn)了變數(shù),她竟記著認(rèn)祖歸宗,她甚至想利用懋王將自己盡快趕走。 懋王知道一切后,為了葉青蕊,他會怎么對待自己? 烏苔想著那話本中的種種,冷落,羞辱,不屑,還會把她趕走?還要給她賜鴆酒? 想到鴆酒,心不由一緊。 她要死在這里嗎? 不,當(dāng)然不想死。 既然她并不是國公府的女兒,那她為什么還要留在這里呢,這里沒有一個人真心待她。 如果懋王真得給自己休書,那自己就順勢拿了休書走人好了。 怎么也是做過他王妃的人,他應(yīng)該不至于太過苛刻,也許會讓自己拿走嫁妝吧? 只是那些嫁妝,是不是應(yīng)該歸還葉家? 那他會另外多給自己一些銀子嗎? 烏苔想了半響,最后咬牙決定,她必須找他要銀子??! 他回來后,如果他暴怒,她就哭啼;如果他慍怒,她就討好;如果他質(zhì)問,她就裝傻;如果他扔休書,她就跪求銀子! 做低了姿態(tài),想辦法拿到銀子離開。 她也不是石頭縫里出來的,哪怕是農(nóng)家女,也得有爹有娘,她應(yīng)該去找他們,拿著銀子去找,興許他們還會給自己配一個好夫家,以后照樣過日子呢! 想明白這些后,烏苔略松了口氣。 她并不是非死不可,也是有活路的,在那話本中,她之所以會死,說白了就是不知好歹,非要巴著一個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男人,何必呢? 他要娶的是葉家貴女,她是冒名的。 他心里記掛著的是豫州驚鴻一瞥的葉青蕊,她是烏苔。 所以早早走了就是。 至于以往小心翼翼的討好,就當(dāng)是她來當(dāng)丫鬟掙銀子的好了,只要他給自己銀子,這買賣就不虧! 第3章 岌岌可危 這一日,懋王身邊伺候著的王管事回來,來了后,先洗漱沐浴整理衣冠,之后便來見了烏苔。 根據(jù)烏苔所知的,這次是丹陽僉事參劾了首輔馮世昌,說他在丹陽主持的陵寢出了紕漏,天子這才派了懋王過去丹陽老家徹查此事。 而葉青蕊應(yīng)該也就是在這次前往丹陽的路上遇到了懋王,這才把自己的身世說給了懋王。 當(dāng)下烏苔不著痕跡地問了問懋王種種,那王管事何等精明之人,自然問不出什么來,最后烏苔便隨口道:“殿下命你回來,不曾說過什么?” 她實在想試探下,懋王到底打算怎么處置自己,是趕走還是鴆酒? 王管事聽了,略一沉吟,之后才道:“殿下說,他三日后即將抵達(dá)云安城,望娘娘不必掛念?!?/br> 烏苔聽著,自然明白,這話就是王管事編的,他才不會對自己說這種體貼話。 她也知道自己再問下去,只怕是王管事要生疑了,但心里的忐忑和不安揪著她的心,她豁出去讓底下人看笑話,也想再問問。 于是繼續(xù)道:“殿下命你回府時,不曾提過府中事?” 王管事有些驚訝地看向烏苔,卻見她眉宇間隱隱一抹愁緒,恍然,之后眸中便帶了笑意,恭敬地道:“娘娘,殿下別的倒是沒提,不過倒是囑咐過,讓底下人好生照料著娘娘。” 烏苔聽了,心頓時一緊。 照料著…… 這是要看管著她,怕她跑了? 再次望向王管事,她硬著頭皮道:“這一次王管事回來,倒是帶了一些侍衛(wèi)?” 王管事:“殿下說,皇上交待的公差已經(jīng)辦完,讓屬下帶著侍衛(wèi)先行回府。” 烏苔的腿便為之一軟。 王管事繼續(xù)道:“娘娘放心,殿下不日即將抵達(dá)云安城,到時候娘娘有什么話,直接問殿下就是了?!?/br> 烏苔心中惶恐,不過還是故作鎮(zhèn)定地點頭。 一時送走了王管事,烏苔扶著春凳站起,竟覺得兩腿簌簌發(fā)抖。 王管事應(yīng)該還不知道這些事,懋王并不是會輕易把這些說給屬下人的,他那個人心思深,但是從目前看,明明他馬上要回來了,卻派了侍衛(wèi)來府中,還能是為了什么,必然是要監(jiān)視著自己,不讓自己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