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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門開啟,李釗便和薛家的人跳了下去,他們輕手輕腳將周塵抬出,人穩(wěn)穩(wěn)當當落了地。 薛珮目視周塵離開,疲憊地闔上眼睛,手指椅側(cè)的紅鍵,艙門徐徐關(guān)上,留守的司機帶薛珮離開了。 薛廣茂站在門前,看了眼擔(dān)架上的周塵。 “薛珮人呢?” 薛廣茂問。 李釗剛要解釋,飛行器抬升,薛廣茂便知曉了,他負手站了一會兒,懶得再管,利落走了。 夜已深,療養(yǎng)院燈火通明,許是突然相見對裴曼柔的刺激太大,她在裴深懷里暈了過去,裴深嚇得手腳癱軟,聶常戎抓來一個醫(yī)生對裴曼柔進行了好一番檢查,最后的結(jié)果是沒什么大礙,裴深才徹底放下心。 療養(yǎng)院出了這么大的事,醫(yī)生都自亂陣腳,加上裴曼柔之前就是被療養(yǎng)院關(guān)著,聶常戎覺得對方可能會隱瞞什么,可今天天色太晚,裴曼柔還要輸營養(yǎng)針,沒法現(xiàn)在就帶她去更好的地方檢查,只能將就一天。 “等明天一早就帶阿姨走,去市區(qū)的療養(yǎng)院再檢查一下?!?nbsp;聶常戎說。 “嗯?!?nbsp;裴深點頭,他一直盯著吊起的營養(yǎng)液,針尖扎進冷青色的血管里,裴深覆手上去,試圖幫裴曼柔暖一暖手。 整個病房只有一把椅子,裴深坐了一會兒后驀然驚醒,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聶常戎不知在他身后站了多久,他連忙起身,換位置坐在床邊,腿往前頂了頂,將椅子慢慢推到聶常戎身前。 聶常戎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坐了下去。 “干嘛不叫我一聲?” 裴深低聲說。 “沒必要?!?/br> 站一會兒的功夫能有多累,對比平時的訓(xùn)練簡直是毛毛雨。 “我剛剛太入神了?!?nbsp;裴深揉了揉眼睛。 裴曼柔冰冷的手指在他掌心的包裹下慢慢回溫,病號服寬松的袖口露出一截手腕,金色的平安鎖露出痕跡,裴深將她的袖口撩開,在手腕上纏繞好幾圈的平安鎖就全漏了出來。 “項鏈?” 聶常戎在他身側(cè),一眼就發(fā)現(xiàn)裴深的動作。 “嗯,我怕項鏈太單薄了,所以多繞了幾圈?!?nbsp;裴深說:“現(xiàn)在看來確實很有用?!?/br> 聶常戎見狀,淡淡笑了,他憶起什么,在衣兜里掏了掏,最后掏出一個黑色絲絨盒子遞給裴深。 “這是什么?” 裴深詫異問。 “打開看看。” 裴深也不知怎的,怔了怔,而后神色變幻,突然有些緊張道:“原來你知道啊?!?/br> 他笑了笑,無端顯出兩份羞赧來。 這表情不太對勁,裴深就沒露出過這樣的神色,聶常戎剛想開口問,裴深就將盒子拿過去打開,待看清里面的東西后,他的笑容短暫得凝了凝,但他遮掩極好,迅速地扯開嘴角說:“我還以為你把它弄丟了?!?/br> 兩人此時面對面坐著,哪怕裴深遮掩,聶常戎也捕捉到他一瞬而過的失落。 沒搞清裴深情緒的由來,聶常戎答道:“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被割壞了,我就換了鏈條?!?/br> 他本來想返校的第一時間就將項鏈還給裴深,但一直找不到適合的鏈條,聶常戎想保持裴深給他時項鏈的樣子,粗細對比了很多次,也因此耽誤了不少時間。 裴深拿著項鏈綴著的翡翠珠把玩,聶常戎則還惦記著裴深一閃而過的神情。 他暗自琢磨了片刻,沒琢磨出來,于是旁敲側(cè)擊詢問:“剛剛遞給你的時候,你以為盒子里是什么?” “不知道,我沒猜出來?!?/br> 裴深彎腰,拍了拍聶常戎的大腿,將臉貼了過去,“幫我戴一下?” 他說:“鏈條太短了,我不好扣?!?/br> 裴深傾著身體,敞開的領(lǐng)口露出修長的脖頸,黑色抑制環(huán)敬業(yè)工作,左側(cè)一小點閃出藍色的光芒。 聶常戎接過他手上的翡翠項鏈,湊過去幫他戴上,指尖擦過皮膚,入目處,脖頸下方還殘留著不明顯的吻痕。 聶常戎眼神深邃了些,腿抬起,交疊在一處。 他施施然的動作欲蓋彌彰的痕跡太重,裴深往下探看,視線停留在他襠部。 裴深側(cè)著身子歪頭,濕濡的舌尖擦過聶常戎手背,聶常戎像被火撩了一層皮。 “別招我?!?nbsp;聶常戎替裴深戴好項鏈,捏著裴深下顎,湊近惡狠狠咬了一口,頗有些泄憤的意思。 裴深勾起唇角,沖他眨了眨眼。 營養(yǎng)液輸完至少還有半小時,警署留守的人守在病房外,裴曼柔絕無危險,她睡得很安穩(wěn),連睡夢中都帶著細微的笑意,聶常戎和裴深一前一后走出病房,聶常戎給守在門口的警署人員遞了一包煙。 守到這個時候,人都乏了,突然來那么一支煙可謂是提神醒腦,對方態(tài)度一下就好了不少。 聽說聶常戎二人沒吃晚飯要出去尋摸點兒吃的,他極為上道,說這邊有情況一定及時聯(lián)系,為此裴深還特地和他交換了通訊號。 警署人員摸著煙美滋滋,等人走了才想起這療養(yǎng)院通道里哪個地方?jīng)]有煙霧報警器,他揉著煙紙,那叫一個饞。 幾番糾結(jié)后,警署人員還是將煙盒放回了褲袋里,他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坐下,抱著警棍左右掃看,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自娛自樂,哼到半途,他一個挺身想起不對勁來。 這療養(yǎng)院坐立遠郊,方圓千米全是山巒,哪來的吃飯的地兒。 第70章 像挨了一悶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