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 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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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食盒里的粥端出來,親人去世不能食rou,但食素可以。 江元點點頭:“謝謝阿姊?!彼耘f恍惚,機械地往嘴里送吃食。 江芙不說話,只是默默看他吃飯。待他吃完后,她收拾碗筷,又給他洗臉,喊他睡下。 過了幾日,家中終于傳來信件。 是他們的父親江柏的信,信中提到大伯父去世,其嫡子、庶子大鬧,江家大亂。 好在現(xiàn)在平復,望他回去參加葬禮。 江元捏著信,對江芙道:“阿姊,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江芙道:“我光明正大回去,只怕會掀起波瀾。我不與你前往,但也會去上香行禮?!?/br> 江元沉重地點點頭。 在江氏姐弟離開河南前,一個熟人出現(xiàn)了。 蘇瑜身穿鎧甲,騎著白馬,帶著三千鐵騎趕到了汝州。 他看到馬車外一個倩影,似乎是夢里的人。 他心情忐忑,道:“是江元兄弟么?” 從馬車里探出個身子,正是身穿孝服的江元。 文秀青年的臉上露出驚愕:“蘇……大哥?!?/br> 蘇瑜下馬抱拳,朗聲道:“采文別來無恙啊?!彼麣庥钴幇海倭嗽诰r文氣,多了硬朗英姿。 江元下了馬車,問:“蘇將軍怎會在此地?” 蘇瑜與他jiejie的婚事破裂,幾年后離京繼承了祖父的職位和侯爵,鎮(zhèn)守東南,以平海波。 “我聽說河南水災,所以和朝廷上表相助?!碧K瑜又歉疚道,“只是我來晚了,實在不該。” 江元又驚又喜,悲傷侵寒的心升起一股暖流,道:“不晚不晚,水災雖過,但還有困難的的人未得救。蘇大哥來得正好,只是是否會阻礙你的公事?” 蘇瑜點頭:“救人重建之事,我自是要幫的。就算我有公事,亦可留下這三千甲兵相助。” “蘇大哥,我替河南的百姓謝謝你?!彼硇卸Y。蘇瑜不顧千里之遙來相助,實在令他感動 他們又恢復到了初時的親近。 蘇瑜的眼睛掃過那道倩影,窈窕的身姿回首,清麗絕倫的容顏更勝往昔。絲毫不見歲月的痕跡,令蘇瑜大吃一驚。 這一切似乎都變得不真實了。 “蘇將軍?!迸深h首行禮。 只這一聲,蘇瑜心中便百轉千回,情難自已。 一個男人,年輕時總會有一兩個讓他遺憾的女人。 在遺憾的歲月里,美好的濾鏡層層加固,難以自拔。 “是……江姑娘么?” “是我?!?/br> 蘇瑜一怔,片刻后也未語未動。 江元看著他身后同樣沉默的將士,便咳嗽幾聲道:“蘇大哥,你可帶著將士去找此地知州沈玉良大人。他為人端正愛民,定是熱誠對待來相助的將士們?!?/br> “好。”蘇瑜回過神,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他拱拱手,不再去看那人,道:“二位保重,此番江伯父去世,我便不能立刻去上香磕頭了。” 江元亦是行禮,與他告別。 這么多人看著,江芙不好與江元分別,于是隨著他進入馬車。 車夫甩鞭駕車,蘇瑜騎馬前行。 忽的,馬聲嘶吼,蘇瑜沖著前方的馬車喊道:“需要甲士護送么?” 是青年掀開馬車,回首道:“多謝蘇大哥,不用的。我們已經(jīng)雇了鏢局,在下個路口匯合?!?/br> 蘇瑜點頭,轉身領著甲士而去。 他心中的極大的喜悅在瞬間消逝。 多年后的重逢,她是極其平靜的。 就如他們初識、斷別。 蘇瑜甩下一鞭子,他不得不承認,從頭到尾都是他的一場綺夢。 今天到達巔峰,今天破裂。 江元坐在馬車里,看著jiejie神色如常,知曉她和蘇瑜確實沒有什么。 不過在他幼小記憶里,jiejie、他,還有蘇瑜一同走路、說笑過。 那是很遠的事情,在剛才卻令他再次回想,仿佛就在昨日。 他有些哀嘆:“阿姊,蘇將軍也是很好的?!?/br> “這么多年,他只有一個妻子,再無妾氏通房?!?/br> 在這個世上,至親的兩個女性都是很在乎“唯一”。所以,江元也是有意識無意識注意這樣的事情。 他為母親感到難過,是父親毀約了;他為jiejie感到遺憾,是她錯過了。 一道溫暖的視線看向他,似乎是洞察了他心理活動。江芙道:“我與蘇瑜并無緣分。不論他是一雙人還是三妻四妾,他都不是我想要的人。” “阿元?!苯窖垌锾N含期寄,“我想要的生活,并不是只以成親展開?!?/br> “我也想和阿元一樣,傾盡所學,為世人做些事情。在這個時空留下自己的痕跡?!?/br> “我也想其他男子一般,踏遍春水俊山,仗劍倚梅林?!?/br> 江元愣住,他從前以為jiejie做道士,是為了逃避世俗陳規(guī)。 可是,沒有想到,她只是想做他可以做到的事情。 這很簡單,又很難。 對于男兒來說天經(jīng)地義,對于女兒來說離經(jīng)叛道。 弟弟久久未語,江芙心波微動,但并沒有傷感,只道:“就算阿元不能理解,我也想要去做?!?/br> 她彈彈弟弟的腦門,道:“日后見?!?/br> 等江元向四周望去,已沒了江芙的身影。他揉揉眼睛,依舊無人。他急忙掀開車簾,草木深深,泥水渾濁,沒有人影。 “車夫,你見到我jiejie了嗎?” 粗獷的漢子,納悶道:“江大人,江姑娘不是和您一起嗎?”都在車里啊。 江元停車尋找呼喊,卻無人影,把同行的車夫下了一跳。 “江大人,那……不是你jiejie……是精怪變得吧?” 青年搖頭,肯定地說:“她是我jiejie。” “她只是終于做到了想做的事?!痹瓉磉@世間真有神仙術。 他惆悵半晌,眼中流下清淚。剛重逢又分別。 jiejie,我真的很想你。 想你小時候給我塞的糕點,長大后的親手烹煮的熱粥。 他擦去眼淚,道:“我jiejie必定要比我先到,我們也趕快走吧?!?/br> 車夫咽了口唾沫,又想起快要匯合的鏢局,便沒再說什么,重整出發(fā)了。 江芙確實比江元早到,英國公府白布素燈,哭聲震天,籠罩在陰翳里。 她看了下父母的身體,尚是健康,其他伯父伯母,亦是無大病。只是府里的人心散了。 此日天子親自拜禮上香。 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模樣。 出來應對的是江芙的父親江柏。他感念圣恩,心底的惶恐消散不少。 少年皇帝好奇那棺木怎么不下葬? “啟稟皇上,微臣家里祖籍浙江。兄長在世時就想念江南風光,是以遺書囑咐回祖籍安葬。”江柏低著頭道。 “原來如此?!被实垠w貼道,“江先生身前cao勞國家大事,現(xiàn)下仙去,怎能怠慢身后事?我讓御林軍護送先生回浙江。” 聽聞此言,江家老小皆是匍匐在地,叩頭謝恩。 下人們浮動的心思收攏,不敢有二心。 江芙卻覺得江家的氣運越少了,幾乎就要斷了。 等江元匆忙趕回家中時,卻迎來了第二波沉重打擊。 他被罷官了。 不是停官而是罷官。 第144章 終篇(四) ◎江南貫熱,棺木停放一月,尸體都會腐爛?!?/br> 很快,江家子弟及江松派的官員紛紛被皇帝貶斥。一時間,朝廷內(nèi)外,人人自危,惶惶不安。 慈寧宮內(nèi),向來寡言的蘇太后請小皇帝吃茶。她免了小皇帝的行禮,柔聲道:“陛下素來勤奮,如今更添艱辛。這段時間是否過于激揚,當以萬金之體為重。” 說“激揚”,自是指他對江松后事處理。 現(xiàn)下后宮有兩位太后,一是先皇正宮母后皇太后,二是天子生母圣母皇太后。 母后皇太后出身將門蘇家,無子無女,族人世代平鎮(zhèn)守東南。如今這一代的子侄輩蘇瑜甚是杰出,差點與江松侄女聯(lián)姻。 隨著天子長大,江松權勢煊赫,蘇家族人都拘束自禮,聽從朝廷出征,絕不多事驕橫。蘇太后也緊閉宮門,不與天子生母爭輝。小心在權臣和小皇帝間保持平衡。 但沒想到,這種平衡自江松死后就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