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頁
書迷正在閱讀:離婚后與前夫重生回高中、聲聲蝕骨、我在宅斗文里修仙、息蘭木骨、我后臺祖龍,粉我!、聽說你被鬼壓床、炮灰不想死(快穿)、妖界大使館,禁止養(yǎng)龍、再世天嬌[重生]、重生后,我成了四個反派的長嫂
韓墨初的余光看見了站在原地愣神的顧修,溫聲問道:“殿下,要不要臣幫您擦擦背后?” “不要!”回過神來的顧修連忙向后退了一步,斷然拒絕。 韓墨初見顧修沉著臉,原本想的是逗著他多說兩句話,誰知這孩子竟拒絕的這樣干脆。好似他的背上有什么碰不得的地方一樣。 “殿下背上怎么了?”韓墨初輕斂眉峰,終于注意到了顧修臉頰上那兩團不自然的紅暈,抬手便摸上了人額頭:“怪了,也不曾發(fā)熱,殿下的臉怎么紅的這么厲害?” “沒什么,你多慮了,是這熱氣熏染的?!鳖櫺藓笸艘徊?,躲開了韓墨初的撫摸,背過身去更換干凈的里衣,手中飛快的將一個小東西重新藏在了貼身的里懷里。 韓墨初留神看了眼顧修的后背,少年人精壯的肌rou線條支撐著強而有力的身軀,挺拔的脊背上除了幾處磕碰的淤青與擦傷也再無什么特別的,思來想去也還是沒想明白顧修終究為了什么那樣決絕的不準(zhǔn)自己碰他的背。 時過深夜,兩人擦身更衣完畢,難得的輕松讓顧修的雙眼發(fā)沉。不過他依然堅持要陪著韓墨初在夜燈之下整理這些日子以來的軍情奏報。 韓墨初這邊提筆擬寫文書,顧修便端坐在人對面幫人撥燈火,研墨塊,安安靜靜的陪著人熬夜。 “殿下方才不是還在鬧別扭么?怎么這會兒又湊過來了?”韓墨初輕笑一聲道:“又是有事相求?” “不是?!鳖櫺迵沃~頭,斜睨看著燈下寫字的韓墨初:“而且,我何時與你鬧別扭了?” 說來也怪,韓墨初這樣衣衫齊整的時候顧修便不會那般局促難安,反倒是喜歡湊在他身前。 “也罷,殿下說沒有便沒有吧。”韓墨初不置可否的搖搖頭:“眼下戰(zhàn)局已開,高句麗連失四座城池,我軍士氣正高,殿下可想好如何速戰(zhàn)速決了?” “嗯,我想十日后拔營從東萊乘船渡海進攻卑沙城。卑沙乃是高句麗全國的糧倉,時下正值農(nóng)耕時節(jié),進攻卑沙擾亂農(nóng)時,可保在六個月內(nèi)耗盡高麗駐軍的陳糧供給,斷其后路?!币徽劦竭@些軍政事物上,顧修總會在一瞬間清醒的活過來。 “殿下果然是將才,只要拿下卑沙城,那便是扼住了高句麗的喉嚨?!表n墨初守著夜燈寫久了,雙眼不自覺的有些酸澀起來,伸出兩指緩緩揉按睛明xue。 “要不,你來說,我來寫吧。”顧修將自己挪到了韓墨初身邊伸手試圖接過人手中的筆桿。 “殿下,上奏軍報是參軍之責(zé),還是臣自己來吧。” “是你說的夜燈下寫字傷眼睛,怎么你自己倒忘了?”顧修還是從韓墨初手中接過了筆桿,代替他坐在了桌前:“過去你從不允我在燈下看書超過一個時辰。怎么到了自己這里便特殊么?” “那,臣便有勞殿下了。” 永熙二十年,四月。 王師攻陷卑沙城,并將城中所有正值生長期的米麥等作物悉數(shù)毀去,數(shù)十萬畝豐肥的土地被大火焚燒。 永熙二十年,五月。 王師于山間埋伏,攻陷建安城。城中守將率領(lǐng)三萬五千人的軍隊投降王師。收繳牛馬五萬余匹。鐵甲,兵器等戰(zhàn)利品也是數(shù)以萬計的。 永熙二十年,六月。 王師橫渡綠水江畔,沿途征滅高句麗沿江小城,一些戰(zhàn)力不足的小城因畏懼王師驍勇,直接棄城逃亡。王師所到之處,數(shù)百里人煙皆無。 永熙二十年,八月。 王師勢如破竹,連續(xù)拿下玄菟,遼東,建安,麥谷等十三座大型城池,眼看便要殺入都城平壤。 高麗王終于再也按捺不住。啟奏降書,愿意將高句麗北部一半的疆土盡數(shù)讓與大周,只求保住都城安全。 永熙二十年,九月。 高麗王派遣世子莫支離以使臣身份隨國朝軍隊入汴京上表和談。 王師主將的軍帳內(nèi),戰(zhàn)王顧修端坐在主位之上,神情凝重的看著各級軍官上奏的陣亡名單。 這一戰(zhàn),王師陣亡人數(shù)足足四千八百人,是出征靺鞨那時的兩倍,其中絕大多數(shù)的戰(zhàn)士都在水戰(zhàn)中喪生,尸骨直接沉入江水之中,找也找不回來。 王帳之外,傳來幾聲刺耳的咒罵。 “大周天!朝,便是這樣接待來使的?一群蠢豬!這樣的豬食我不吃!” “我是高麗世子,該與你軍主將同尊,你們就是這般敷衍于我的!” “今日,你們?nèi)羰遣荒茏尡臼雷訚M意!我便將你們都告到大周天子那里去,說你們苛待使臣!看你們天!朝上邦的臉面往哪放!” 顧修猛然拍案而起,壓著腰間長劍,徑直朝營帳門前走去。 “殿下,您冷靜點?!表n墨初一把拽住了顧修的胳膊:“他是使臣,是降將,殿下要奉詔將他活著帶回去的。” “活著?他有什么資格活著?”顧修一把甩開韓墨初的手,語氣森冷道:“四千八百人尋回尸骨的不足一千,本王若是由著他在軍中如此放肆,我對不起這些陣亡的國朝將士!” “殿下,如今是議和,殿下此時殺他會再起戰(zhàn)端的?!表n墨初雙手攥著顧修的雙臂,整個人攔在他身前。 “再戰(zhàn)就再戰(zhàn),此族全滅又能如何!”顧修的力氣,已經(jīng)不在韓墨初之下了。兩個勢均力敵的人便在營房中僵持著:“今日我不殺他,我便不配做國朝王師的主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