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點，全稱vpa，value point average 的縮寫。冉喻第一天入職時，坐在顛簸的警車上被灌輸?shù)囊淮蠖阎R里有這個。在主城，錢幣的購買力有限，很多稀缺資源按照v點分配，比如一二環(huán)內(nèi)的居住權和一小部分高端醫(yī)療資源。

    丁臺泰終于咳夠了，頻頻點頭：“我同意你的觀點。”

    詹一燁：“所以我們眼下要做的是，第一，上報這件事，請求上級部門支援人手，注意保護已經(jīng)牽扯進去的我方警員冉喻。第二，靜觀其變，等待協(xié)會的人聯(lián)系冉喻提出要求，看能否收集足夠的證據(jù)，抓住接頭人或核心成員。第三，冉喻之前提到的那個糕點鋪子的阿松和銀杏路23號的收銀員，我們現(xiàn)在要打報告去查他倆。還有補充嗎？”

    丁隊長和其他兩名隊員整齊地搖頭。

    詹一燁：“很好，那就行動起來吧。我跟丁隊長去打報告，今天的巡街打卡，冉喻和何榮晟你們等借調(diào)的其他人在后面悄悄跟著再去，注意安全。”

    丁隊長和其他兩名隊員整齊地點頭。

    等到冉喻和何榮晟快要離開時，丁隊長才琢磨出點不對勁來：“等等，好像我才是隊長？”

    詹一燁點頭，說：“那不重要，快去打報告。”

    第14章

    第十支隊的全體成員正要行動起來，辦公室里的內(nèi)線電話卻急促地響起。

    原來是報警臺接到案件，十隊轄區(qū)內(nèi)的那所精神病院出現(xiàn)命案，要求即刻派人去調(diào)查。

    丁臺泰和詹一燁火速處理完了報告事宜，遞交了延遲巡街打卡的申請，又申請抽調(diào)人手對許佩兒進行跟蹤式保護，然后帶著新入職的警員冉喻和何榮晟，以及技術和法醫(yī)部門的同事，奔赴他們?nèi)肼氁詠淼牡谝粋€命案現(xiàn)場。

    冉喻和何榮晟入職第一天試圖抓鴨時遠遠看見過這所精神病院，但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它比想象中要大許多。紅頂白墻的樓房群建造得方方正正，綠化帶里是低矮的常綠灌木，正對著大門的噴泉池因為長期沒水而在底部層層疊疊地落了厚厚的積灰。

    他們一行人對看門的保安亮了證件，在一位護士長的帶領下前往院長辦公室。

    據(jù)護士長說，院長本來是想親自來門口迎接的，但督察隊臨時造訪，院長只能留在辦公室接受問話，派她來帶路。

    院長的辦公室在行政樓里，需要繞過前面幾棟病房和診療樓。病房樓的窗戶上都加裝了防盜窗，鐵欄桿之間的空隙很窄，勉強只有一根手指粗，但仍擋不住病人趴在窗前亂叫或往樓下潑水。

    護士長帶領著一眾警衛(wèi)隊員小心繞開病房樓，在路過一棟灰色矮樓時，隔著厚實的墻壁和緊密的窗戶，仍能隱約聽到有人歇斯底里的慘叫聲。

    見這些警官面色有異，護士長忙解釋道：“這里是重癥病人治療區(qū)，有時會使用一些電擊儀器?！?/br>
    何榮晟感嘆：“聽起來有點殘忍?！?/br>
    最近跟何榮晟關系不錯的技術五隊的小王低聲對他說：“這不算什么，你聽說過督察隊的審訊室嗎？那里比這起碼恐怖幾十倍?！?/br>
    法醫(yī)也走慢了幾步，加入聊天；“我第一次驗督察隊送過來的尸體，愣是兩天沒吃下飯?！?/br>
    冉喻悄悄探頭：“這么嚴重？”

    小王毫不留情地拆穿法醫(yī)：“得了，一頓吃三碗變成吃兩碗，這不叫吃不下飯?！?/br>
    法醫(yī)：“總之，遠離督察隊，這點毋庸置疑。”

    小王贊同地點頭。

    冉喻平時不愛加入這么多人的聊天，但在記憶中他遇到婁越時，對方并不像他們口中說的這樣。于是他又小聲說：“可是婁越看起來不是很可怕。”

    話音未落，其他人齊刷刷地向他投來驚異的目光。

    法醫(yī)迅速伸手在空氣中胡亂揮舞了幾下，像是趕走什么臟東西似的：“別亂提，晦氣?！?/br>
    后頭這些人的議論越來越大膽，走在前面的丁臺泰適時咳了一聲：“快到了?！?/br>
    “好的丁太太?！狈ㄡt(yī)和小王會意，齊聲說。

    又拐過了一道彎，他們來到了行政樓。院長辦公室就在一層，剛走到樓后側(cè)，他們就看見幾個小護士趴在窗戶邊上偷偷往里張望。

    窗戶是緊閉的，沒有聲音漏出來，但窗簾沒拉嚴，留有一條縫隙。冉喻不經(jīng)意地往那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從這兒能看到那位督察隊長的側(cè)臉。

    護士長低低呵斥了幾句，小護士們紅著臉，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紛紛逃走了。

    法醫(yī)等人顯然也看明白了，小王低聲感嘆：“無知者無畏啊，只有沒聽說過他手段的人，才敢對他有這種心思?！?/br>
    何榮晟這次也是頭一回親眼看見傳說中的婁越，他愣了一會兒才點頭：“長相確實夠唬人的……聽你們的描述，我總以為他得是滿臉橫rou兇神惡煞的那種?！?/br>
    護士長去敲了辦公室的門，馮院長在得知丁隊長帶隊來看現(xiàn)場后，悄悄松了口氣，扭頭對婁越一臉歉意地說：“婁隊長，警衛(wèi)隊的人來看現(xiàn)場了，我得去一趟，您看……”

    婁越的雙眼沉沉地盯著馮院長，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半晌，才輕輕點頭：“好，我也去看看?！?/br>
    馮院長連忙彎腰伸出手臂做了個請的姿勢，看著婁越邁出辦公室的門檻，他這才感覺到背上巨石一樣的壓力倏然消失，抬起袖子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小王和法醫(yī)忙著去檢查尸體和做鑒定，馮院長和丁臺泰匯報案發(fā)當時的狀況，并找來了在場的護士們接受詢問。詹一燁帶著兩個新人，根據(jù)現(xiàn)有的線索細致地將整個案子梳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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