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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笑了笑,說:“借你吉言。” -------------------- 作者有話要說: 刪刪減減,感覺咋樣都寫得不得勁。劇情流苦手我本人。今天好短(輕輕跪下) 今晚或者明天沖一沖補上QAQ 第8章 “人不會無緣無故喜歡痛苦。除非痛苦能夠轉(zhuǎn)移注意力,或者讓他覺得這是在贖罪在懺悔。那樣他就會將痛苦視作享受,并期待痛苦甚至死亡的到來?!?/br> 圓眼鏡看著貼墻倒立一刻鐘還不肯下來的何榮晟,對冉喻解釋道。 圓眼鏡名叫袁錫,就住在冉喻和何榮晟的宿舍旁邊,第二天考試徹底結(jié)束后他就顛兒顛兒地跑來對答案了。在來到冉喻的宿舍前,他已經(jīng)跑了十幾個宿舍,整理出了一份十分詳盡的綜合版答案。 入城考試的第二天是戰(zhàn)斗課,上午是五花八門的各項體能測試,下午是實戰(zhàn),分組對戰(zhàn),按勝率和難度評分。不少考生在一天的戰(zhàn)斗課考核后都掛了彩,何榮晟也不例外。但他沒有好好涂藥養(yǎng)傷,而是自我折磨般在墻邊倒立,憋得頭暈眼花,腦袋針扎似的疼。 因為他是個對完了答案的傷心人。而且還是在通識課考試交卷前一分鐘改錯了一道多選題的倒霉蛋。 一道多選題3分。但在近六千名考生中,3分足以撇開上百個人。 入城考試的成績將在兩天后公布,這期間考生們被要求留在考試園區(qū)內(nèi),不得外出??荚嚱Y(jié)果出來后,前十名將獲取入城居住資格,同時被分配到公職機關(guān)工作,享有特殊的晉升通道,并有v點補償。 沒過幾分鐘,何榮晟終于支撐不住,哐啷一聲放下沉重的身軀,大字型癱倒在地,表示要休息了。 冉喻的答案跟袁錫帶來的綜合版答案大差不差,如果思想道德課的論述題不拖后腿,他對入選還挺有信心的。 想到論述題,他就想到了那顆被搶走的糖。 他沒舍得吃的、最后一顆奶糖。 距離下一次吃到不知要等多久的香蕉味奶糖。 當(dāng)時事發(fā)突然,冉喻乖乖伸手,是認為臨時監(jiān)考官想要暫時沒收與考試無關(guān)的東西。誰能想到這并不是沒收。 “沒收”到最后是要還給考生的。但那個叫婁越的督察官,把糖吃了——當(dāng)著糖的原主人的面,把糖吃了。甚至還疑似埋怨原主人小氣。 多么蠻橫,多么殘忍,多么無情,多么沒有道德。 怪不得他名聲這么差。 怪不得哼哼也在信里說,最討厭一個叫婁越的人。 冉喻想著想著就想困了。他經(jīng)過了一天的戰(zhàn)斗考試,身體很疲憊,洗了個熱水澡后更是乏得厲害,便漸漸沉入睡眠。他又做了一個很熟悉的夢。夢里的他生活在海底,躲在礁石洞里睡覺,否則容易被暗流卷走,或者被兇狠的捕食者吃掉。 海底并非一片漆黑,事實上,很多細菌和水母、魚類、浮蠶都可以發(fā)光。它們發(fā)出的光大多是幽幽的藍綠色,安靜地照亮周圍一小片水域,像一盞盞小夜燈。 原生在海底的珊瑚和藻類與變異后出現(xiàn)在陸地上的那些不同,海底的它們像在家里,更加舒展自如。陸地上那些則更艱澀,想要侵略不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土。 冉喻正打量著海底,身體的警戒感突然間拉滿,身邊的水流涌動,他下意識地猛甩著尾巴游出礁石洞,逃過了一劫。 只差一點點,他就會被一只海鰻吞進肚子里。 那只大海鰻是海底兇殘的掠食者,身體像蛇,口鼻闊大突出,背鰭發(fā)達,動作極其迅速。 不知怎么的,這一次他沒有害怕,也沒有躲起來,而是迎了上去,豎起自己身上的長刺,速度極快地捅進了海鰻的背脊。兇惡的大海鰻掙扎了幾下,身體逐漸疲軟,像是被神經(jīng)毒素徹底打敗了。 尖細的口器刺進海鰻的皮膚,一陣腥甜的暖流涌進胃里,冉喻真切地感受到一種填飽肚子的滿足感。多奇怪,這明明只是一個夢。他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也同樣清醒地沉浸其中,就好像自己本來就這樣生活,本來就居住在海底一樣。 吃飽了肚子后,冉喻發(fā)現(xiàn)自己變了。他變成了那只大海鰻。至于他自己原來是個什么魚,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 再然后,他又吃掉了很多奇形怪狀的海洋生物,然后變成了它們。 嚴格來說,也不是變成它們,而像是共享了它們的感官一樣。比如看同一塊珊瑚,他可以同時從上下左右很多個角度看它,因為珊瑚的四周都有他的“眼睛”。那些魚蝦草蟲的眼睛都成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也同樣為其他生物所用。 就好像他與這里所有的海洋生物已經(jīng)融為一體,無法找到你我他之間的任何界限。 當(dāng)冉喻游到上層海域時,能感受到海面上的波浪在起伏。他放任自己的身體裹挾在水流里,在來回飄蕩之中,他發(fā)現(xiàn)海浪的起伏與自己的呼吸頻率相似。 于是他跟這片海也融為一體了。 他像是融化在海水里一樣,海浪往前奔騰著,翻涌著,突然被一座冰山擋住了。 冉喻被迫停下。可能是因為距離冰山太近,他忽然感到很冷。然后他聽到冰山說人話了:“你在這做什么?” 冉喻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面前站著一位穿墨綠色制服的年輕男人,長相很眼熟。 此時他們站在園區(qū)最外側(cè)靠近鐵欄桿的地方,路燈很遠,光線昏暗,草叢里有蟲在時起時歇地鳴叫。夜里溫度驟降,但冉喻只穿了件短袖睡衣,腳上踩了雙人字拖,此時比他夢里感受到的冷意更強烈,他不由得抱緊雙臂,茫然地看向面前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