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要我?guī)湍阆矗?/h1>
慕時歡下意識抬頭。 “太太!太太……” 徐姨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出現(xiàn)在視線中,她的眼眶微紅,再怎么克制都掩不住她臉上的激動和難過,但更多的還是開心。 慕時歡沒想到會是她。 “太太!”徐姨瞧著她沒什么血色的小臉,頓時心疼得不行,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床邊,本想忍住,但當距離被拉近時,她終究是沒控制住,“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 反反復復,唯有這么一句。 卻是她最真心的話,藏在她心里一年多的折磨和煎熬終于得到了安撫。 太太平安回來了。 真好。 “太太……” 慕時歡終是從遇見故人的恍惚中回過了神。 “徐姨……”她低聲叫她。 徐姨開心得差點掉眼淚:“哎!太太我在呢,是徐姨,徐姨來看你了。” 她眼中的關心分外明顯,和從前一樣,是真實的。 慕時歡心中不受控制升起了些許暖意。 恨厲憬衍是一回事,但徐姨從來都是真心待她的。 “我沒事呢,徐姨你別難過啦,”她微笑著安慰,“真的沒事?!?/br> 徐姨抹了抹淚:“太太……” “徐姨。” “太太。” “以后叫我時歡就可以了?!蹦綍r歡抿了下唇,說。 徐姨怔住。 “太太?!” 她一下明白了什么。 “你和先生……太太,你們……” “我們會離婚,”笑意依在,慕時歡神色不變,甚至于唇角的笑意還加深了幾許,“所以再那么叫我不合適了,叫我時歡吧。” 徐姨直搖頭。 “太太!” 慕時歡還想糾正,然而看著她的樣子,忽然放棄了。 算了。 一個稱呼而已,何必難為徐姨呢。 微勾了下唇,慕時歡沒再說什么。 徐姨見狀有些不安,心慌得不行,又格外擔心這兩人,可問題是,她沒法說什么,也沒那個立場和資格。 這小夫妻…… 余光瞥見自己手里拿著的保溫桶,她急急說道:“太太,餓了吧?我熬了粥呢,都是你喜歡的,適合你現(xiàn)在養(yǎng)病吃的?!?/br> 她說著就把保溫桶放到桌子上,打算倒一碗出來。 慕時歡根本沒辦法阻止。 “謝謝徐姨,我先去刷牙?!彼f著就要掀開被子下床。 徐姨見狀就要扶她:“太太,我扶……” 話音未落,一雙大手快她一步。 徐姨一怔,隨即欣喜:“先生!” 再熟悉不過的氣息籠罩而下,男人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進來了。 徐姨激動,想著要給這小兩口點時間和空間,她連忙說:“先生,那我先出去,好了叫我?!?/br> 說罷她壓根沒給兩人說話的機會,急急跑了出去,甚至還很貼心地替兩人帶上了門。 她一走,病房里瞬間變得安靜無比,安靜得近乎詭異。 慕時歡懶得看他,但他就在自己的視線里,就算垂著眸也無法避免,她索性也沒管。 “厲總,麻煩讓讓。”她懶懶地說。 厲憬衍眸色幽沉,短發(fā)下的那張臉一貫的沉冷。 沒有接她的話,他直接一個打橫將她抱起,直奔里邊洗手間。 從始至終,他沒有說一句話,甚至一個字。 慕時歡輕呵了聲,任由他抱著。 到了洗手間,她被放了下來,動作竟是很輕柔,和抱起她時一模一樣,仿佛是在對待一個易碎的陶瓷娃娃。 但放下她后,男人沒走,而是極其自然地拿過牙刷牙膏替她弄好一切。 慕時歡漫不經(jīng)心地瞧了眼。 牙刷是電動牙刷,是她以前住在南山別墅時用的那個牌子,牙膏也是,是她一貫喜歡的味道,而牙刷杯……是她用的那個。 嘖。 她輕笑了聲。 “厲總這是做什么呢?”沒有轉身,她只是在鏡中懶懶地看著他,語調淡淡地嘲弄,“屈尊降貴伺候我么?” 鏡中,男人終于抬起了眸和她對視。 那雙眼眸,依然和以前一樣,一貫的讓人看不透,也無人能看透。 慕時歡挑了挑眉,笑意淺淺:“怎么,厲總啞巴了?” 厲憬衍深深望著她。 半晌,薄唇撩起,他開腔,語調似和她一樣的淡漠,讓人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緒:“你說是就是?!?/br> 他把牙刷遞給了她。 慕時歡沒接。 意思不言而喻。 厲憬衍沒有多說什么,直接把牙刷塞到了她手中,而后往后退了步。 他的意思同樣很明確—— 他不會走,她要怎么鬧,他都有足夠的耐心奉陪。 就看誰耗得過誰了。 四目相對 當著他的面,慕時歡嘲弄地勾了勾唇,直接將電動牙刷扔進了腳旁的垃圾桶中,而后拿起醫(yī)院vip病房準備的一次性牙刷拆開使用。 她是故意的,厲憬衍自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沒有阻止,任由她鬧,哪怕自己所做的都成了無用功,在她眼中都是厭惡之舉。 慕時歡刷牙刷得很慢,一來是手腕沒什么力氣,二來她也是故意的,只是她沒想到,無論她怎么‘慢’,男人都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耐心。 呵。 她心中冷笑。 刷完了牙,慕時歡慢吞吞地準備洗臉。 男人快她一步,替她打開了熱水,還給她準備了一看就是從南山別墅帶來的毛巾,甚至,他還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成套未拆護膚品,也是她慣用的牌子。 慕時歡瞥了眼,似笑非笑從鏡中看他,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涼水沒關系啊,畢竟再冰冷的水我也經(jīng)歷過呢,要什么熱水?” 明知她是故意,厲憬衍拿著毛巾的手還是緊了緊。 她所說的,是事實。 這一點,永遠就能刺他的心。 “要我?guī)湍阆??”沒有接她的話,他沉聲問。 慕時歡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似的笑了起來。 再開腔,她每個字都格外的嬌軟,甚至還染上了嫵媚意味,然而卻是毫無溫度可言:“厲總這么屈尊降貴……是心虛呢,還是彌補?。咳绻唤o你這個機會,是不是我太不識好歹了呀?” 心臟蜷縮,再被重重撕扯,厲憬衍仿佛無法呼吸,但面上,他仍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問:“要我?guī)湍?,是么??/br> 說著,他徑自替她打開了洗面奶,大有親自替她洗臉的架勢。 慕時歡沒動,她就那么淺笑宴宴地看著他。 直到,他的手即將碰到她的臉。 “厲總的心上人知道你這么對除她之外的女人么?”她慢條斯理地問,還很好心情地勾了下唇,“嗯?” 動作微僵,就連氣氛也變了變。 眼中笑意加深,沒什么血色的小臉仍然明艷動人,慕時歡最后睨了他一眼,而是彎腰洗臉。 沒有用洗面奶,也沒有用毛巾,只是隨意地用清水簡單地沖了下臉,而后抽過一旁的紙巾將臉上水珠擦干。 從始至終,她沒有看一眼他帶來的東西,全都無視。 擦完,慕時歡要出去。 “我抱你?!彪S著沉啞緊繃的男音落下,男人遒勁有力的手臂再次將她打橫抱起,以不容置喙的強勢姿態(tài),不給她任何反抗的余地。 慕時歡沒有掙扎。 不是因為享受,而是因為她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一旦掙扎碰到還未痊愈的傷口,豈不得不償失。 他要抱那便讓他抱好了,她心中清楚就好。 很快,她被男人抱著放回到了床上。 下一瞬,她看到男人走到床尾,抿著薄唇升起了床頭,又打開了桌上的小桌擺,最后將徐姨沒來得及打開的保溫桶放在了上面。 “喝點粥。”他熟練自然地打開,完全沒管慕時歡是否要喝。 慕時歡沒說話,只是當他替她盛了一碗后才懶洋洋地說:“厲總可以出去了么?你在這,我喝不下呢,喝不下就沒什么力氣,沒力氣自然也就養(yǎng)不好病?!?/br> 厲憬衍動作微頓,但也不過短短一秒,轉瞬即逝。 “喝吧。”他把碗遞到她面前,又把勺子放里面。 慕時歡看著,低低笑出了聲。 “厲總,”笑夠了,她才仰起臉重新看著他,“是我昨晚說得不夠清楚,還是厲總耳朵不好,亦或是厲總覺得我慕時歡就那么非你不可,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后,還會纏著你,還會因為你的一點點柔情而歡喜?嗯?” 從前看他時眼中是甜蜜愛戀,如今唯有倨傲薄涼。 手握著勺子舀了勺淺淺地聞了聞。 “真香呢,徐姨的手藝還是那么好,”但很快,她又將勺子放下,“可惜,被厲總你碰過了便再沒有食欲,我現(xiàn)在就是矯情得很,被厲總你碰過的就是嫌惡習?!?/br> “惡心?”幾乎是她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男人冷冽的話語落下。 下一秒,男人俯身逼近。 俊漠的臉瞬間在她面前放大,近在咫尺的距離,屬于他的氣息更加強勢,而他溫熱的呼吸則噴薄在了她肌膚上。 “我碰過你的人,”指腹撫上她的臉輕緩摩挲如從前一樣,厲憬衍眸光沉沉地盯著她,每個字幾乎從喉骨深處溢出,“從里到外,從上到下,沒有哪一處我沒有碰過,你我親密交纏水乳.交融那么多次,剛剛我還抱了你,怎么,你也嫌惡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