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
書迷正在閱讀:攻一只能跟攻二在一起、滅世文男主會讀心[快穿]、火葬場的沙雕炮灰攻[穿書]、穿成魔尊和美強慘男二he了、我找的替身都找上門來、退休后,我成了大佬靈魂伴侶[穿書]、對象他有非典型病癥、港片之邪警系統(tǒng)、我曾愛你如生命——笑愛小薇、雙面情人(師生 年下 劇情 )
鈴聲響起,他低頭一看,來電人【小舅舅】。 掛斷,再響,再掛斷。 兩人爭吵的開端有關秦胥。 寒假朝行雨原本的打算是陪著秦胥去北美參加F1分站賽,剩下半個月回A市陪傅柏生過年??筛蛋厣煌猓徽J為朝行雨能為普通朋友做到這個地步,兩人爭執(zhí)著,朝行雨才發(fā)現傅柏生早就把秦胥查了個底朝天。 “你有什么權利干涉我的交友選擇?小舅舅,我已經成年了?!?/br> “……保護你是我的責任。”傅柏生的聲音里是一步不退的頑固,“你是我的責任?!?/br> 責任?朝行雨呼吸一窒,胸口悶得像壓了塊大石。 “你不在軍隊里,我也長大了,你不用再顧忌我照看我?!背杏曷曇艉軔?,“你說責任,其實就是包袱不是嗎?我不想做你的包袱,小舅舅,總有一天我也能照顧你,我不是小孩了?!?/br> 傅柏生還說了什么,朝行雨記不清了,他將手機關機,再不去想任何有關傅柏生的。 賽場外圍已經沒有人了,巨大的歡呼聲從場內傳出,廣播的解說被人群和哨聲蓋住,朝行雨匆忙下車,他遲到了。 “嘿!小雨,這邊!”張釋站在場館門口,“秦胥讓我等在這,好帶你進去?!?/br> “釋叔,他已經上場了嗎?”朝行雨問。 “十分鐘前上去了,已經開跑了?!?/br> 張釋正想幫人拿包,朝行雨已經三步并兩步跑上觀賽臺。 高臺下鋪開巨大的環(huán)形賽道,色彩鮮艷的旗幟在電子屏上快速閃過,朝行雨站在最高入口處,一眼認出屬于秦胥的那面旗幟。 “Rain”,對應車道是七號。 此時賽道上的車手都已跑過半程,朝行雨的在其中尋找著,終于找到暫列第三的秦胥。 大弧的轉彎,車手紛紛壓車,朝行雨目光緊鎖住秦胥,他穿著黑色的賽車服,幾乎半個身子都貼著地面滑行,袖口和褲管是相對亮眼的水藍,磨砂的頭盔背面,用藍白相間的字符刻著“8·7”--是朝行雨的生日。 “秦胥……” 朝行雨往前移動,肩膀探出護欄外。繞過一圈的秦胥從他面前重新極速駛過,只留下一道殘影。 機車的引擎聲巨大,朝行雨沒忍住,壓著鼓噪的心跳給他加油,他的聲音淹沒在人聲鼎沸里,秦胥不可能聽見。 可朝行雨卻莫名覺得,秦胥聽見了。 因為聽見了,所以下個彎道口超過了原本的第二,因為聽見了,所以在臨近終點時一躍成為第一,快速沖過終點。 黑白旗幟揮動,在場千名觀眾沉默片刻,他們中沒有人認識這位七號車手,他們沒見過這面在所有電子屏閃爍的,叫做“Rain”的旗幟,可他贏了,穩(wěn)穩(wěn)當當,甚至不算費力地,贏了所有其他車手。 在這片短暫的沉默里,一位少年站在高臺護欄處,大聲喊著車手的名字,聲音里的喜悅傳遍全場,于是人群跟著沸騰,大聲喊起這位車手的名字--秦胥。 “從哪兒下去?釋叔,從哪兒下去?” 朝行雨急得原地蹦腳,他臉蛋通紅,一雙眼睛亮得驚人,滿心滿眼都是喜悅。 “不用你下去。”張釋下巴輕點示意,周圍人群沸騰起來,“他不是奔著你來了?!?/br> 朝行雨轉過身,秦胥離他不過十米距離,頭盔被他提在手上,由于跑得急,秦胥還在劇烈喘息,明明是冬日,他卻熱得滿頭是汗,汗水順著眉骨滑落,他銳利的眼睛里是凝起的黑。 “寶貝,是我贏了。”秦胥向他走來,“你看見了嗎?” 朝行雨深吸一口氣,遵從內心的激動,小炮彈似的沖進男人懷里,手中的書本掉落一地。 秦胥丟了頭盔,環(huán)住他的腰背把人整個抱起來。 媒體架著鏡頭一擁而上,在人群震天的歡呼聲里,朝行雨聽見秦胥在他耳邊說話。 他說:“我是為你贏的,從今以后,我會為你一直贏下去。” * 冬日的天七點便完全暗了。 “先生,小雨還是不接電話……需要先回酒店嗎?” 傅柏生抬手,示意管叔先行離開。 樓梯和走廊的聲控燈時不時亮起,管叔會意離去,臨走前看了一眼在朝行雨公寓門口軍姿站定的傅先生。 他穿著昂貴的毛呢大衣,手工定制的皮鞋,褲管筆直沒有一絲褶皺,利刃似的佇立在那里,那樣滿身貴氣的人,卻讓人看了,就無端覺得落寞寂寥。他周身漆黑,燈光一熄,就融進了戚戚夜色。 管叔嘆氣,他在傅家呆了幾乎一輩子,心里比誰都要清楚,要說是小少爺需要傅先生,倒不如說傅先生離不得小少爺。 就像樹無論生長在多么艱難陡峭的環(huán)境,無論長得多么參天,都無時無刻需要將他接在地里的根。 那是他的命,是千萬少不得的。 腿凍得僵了。 傅柏生抬腕看表,九點整,朝行雨還未回家。 他這趟是來道歉的,因為電話里的朝行雨聲音委屈了,當他還是小行雨時,每當用這樣的語氣同傅柏生置氣了,總喜歡躲在臥室門后,抱著動物玩偶哭得無聲無息。 傅柏生怎么舍得他哭呢,朝行雨不需要哭的,他只要一個皺眉,一點委屈,傅柏生就一敗涂地。 頭頂的燈重新亮了,樓梯口終于傳來動靜,是朝行雨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