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齡差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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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寧晃在地暖充足的房間里,光著兩條腿,掛著耳機,盯著窗外的高高矮矮的小樓,在用一款手機軟件,編一段旋律。 編一段,聽一段,清凌凌的聲音也跟著輕哼重復。 赤著的腳在地板上,按著節(jié)奏一下一下地踩,從腳趾到足踝都瓷般白皙漂亮。 明明是很硬氣的一個人,偏偏腳趾看起來是軟的,先落在地上時,會微微彎曲,垂下的、絲絲縷縷的碎發(fā)也跟著他的動作輕輕地搖晃。 陸忱走到他身后,捻了捻他的發(fā)梢。 有跟他身上一樣的味道。 寧晃以為他在檢查他頭發(fā),摘下耳機,輕聲說:“吹干了的?!?/br> 他卻撩起那一點碎發(fā),在他后頸吻了下去。 濕漉漉的舌尖。 有些微痛的輕咬。 小刺猬紅著耳根,發(fā)出了一點的悶哼聲,卻又下意識垂首,把白皙的后頸更多地展露在他唇邊。 不知不覺,肢體先于意識習慣了陸忱的親吻,甚至習慣了他留下的、細細碎碎的曖昧痕跡。 陸忱的眸子烏沉沉的,幽邃的,帶著一點兒滿足和惡作劇的笑意。 半晌將撩起的碎發(fā)放下,輕聲哄他,說:“小叔叔,這幾天不許把頭發(fā)扎起來?!?/br> 寧晃疑惑地挑了挑眉。 陸忱說:“被mama看到了。” 寧晃愣了好半天,瞬間通紅了臉,這才反應過來,兇巴巴說:“那你還親。” 陸忱笑著說:“故意的?!?/br> 陸忱攪亂一池春水,松開他,便又進了浴室去了。 不多時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寧晃氣哼哼瞪浴室的門。 罵罵咧咧想他不要臉。 卻又不自覺蜷縮起腳趾,被吻過的地方也一陣一陣發(fā)燙。 ——糟了,他的歌寫到哪了。 第89章 帶你回家 256. 他倆一氣兒睡到下午,到了晚上真正該睡的時候,倒不怎么困了。 陸老板抱著筆記本辦公,小刺猬就坐在邊兒上玩手機。 寧晃玩手機的習慣不大好,總側躺著玩。 被陸忱瞧見了,就要用手擋他眼睛,示意他坐起來,正著玩。 他兇陸忱,陸忱就說:“本來晚上就視力不好,這下好了,要全瞎了?!?/br> “寧老師以后拿什么寫歌?” 來回幾次,他便干脆放下手機不玩了,看陸忱修長的指尖兒在鍵盤上敲出一段又一段的英文。 悶悶的鍵盤聲響,似乎是回復什么郵件。 半晌問:“是不是快要回去了?” 陸老板笑了一聲:“再不回去,安助理非得殺過來不可。” 他不說話,陸忱便垂頭輕聲問他:“舍不得了么?” “……也沒有。”寧晃沉默了片刻,小聲說,“其實我不那么習慣回家?!?/br> 這種不習慣,在十八歲的他身上尤其明顯。 他初中是跟母親一起,拎著包住進繼父家的,那時房子只有兩個房間,繼父和母親睡一間,總不能讓他跟meimei睡一間,只好給他在客廳安置了一張小床。 每天他都是上床最晚、起來最早的那一個,離家也最早的那一個,因為不想讓他們看到他躺在那張逼仄小床上的樣子。 有時母親夜里來問他要不要加床被子,他尷尬得手足無措。 盡管他們都知道他睡在那。 沒有惡意,只有無可奈何。 這個家本就沒有留給他的位置,而他是硬擠進來的那一個。 而最后,也是終究要離開的那一個。 他將舊事說得粗陋又簡單,陸忱卻還是忍不住揉他的頭發(fā)。 半晌說:“下次請阿姨去咱們那邊玩吧。 他“嗯”了一聲,不聲不響摟緊陸忱。 扔給陸老板一個眼神兒,示意對方多摸一會兒頭。 像是喜歡被順毛的小動物。 陸忱眸色柔了幾分,把筆記本合上放到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膝蓋。 他便自動自覺坐到他懷里,等著他溫暖的手摸頭,又順著頭發(fā),往下輕輕捋到背,安慰似的一下一下輕拍。 夜靜而深,風聲在窗外靜靜穿梭,他把自己埋在陸老板的懷抱,就像是把自己擱在了柑橘味兒的港灣里。 港灣里的橘皮船,橘皮船里的他,和圍著圍裙的陸船長。 他嘀咕說:“陸老板,你說我喜歡你,會不會是因為戀母情結什么的——” 話沒說完,就被揍了一下屁股。 響亮的一聲。 他羞惱地從他懷里彈起來,說:“比喻!我這是比喻!” 陸忱淡淡說:“換個比喻?!?/br> “那,因為戀家癖?”寧晃嘀咕。 又被揍了一下。 他耳根漲紅,瞇著眼睛看他,說:“陸忱,我警告你,你別想趁著我失憶欺負我。” 陸忱露出疑問的神色,等著他接下來的威脅。 便聽他說:“小心我記憶恢復了,把你吊起來打?!?/br> 陸忱笑得發(fā)顫,不顧他不情不愿又嫌棄的神色,摟著他親臉頰,說:“小叔叔,你這好狠的心啊。” 他的小叔叔怎么會這么可愛。 片刻后,他們面對面擁著,一句一句說閑話。 說陸忱公司即將開始的年會,寧晃快要錄完的節(jié)目,寧晃的病情還要回醫(yī)院去復查。 他看似找回了好些記憶,但其實大都跟陸忱相關,余下的還要慢慢找回來,這種變大變小的癥狀,興許還要持續(xù)兩三年,才能逐漸消失。 隨著記憶找回來,他會越來越趨近于自己正常狀態(tài)的模樣。 直到兩者之間再無差別。 陸老板順著他頭發(fā),說:“沒關系,慢慢恢復就好?!?/br> 寧晃卻頓了頓,說:“也不是只想起了以前的事。” “其實這兩個月記憶正常做的事情,我好像也會零零散散記起一點?!?/br> 他說著話,不知想到了什么,仿佛后頸被隱藏的吻痕,又一次灼熱了起來。 陸忱怔了一怔。 小刺猬慢慢吞吞地嘟囔:“就是,跟你做那個……” “想起了一點?!?/br> 空氣變得靜默又膠著。 他不安分地捉著陸忱的手,放在自己后頸的吻痕。 睫毛顫了顫,那雙傲慢帶一點兇勁兒的眼睛,此時卻直勾勾的、毫無遮攔地盯著自己喜愛的人看。 小聲喊他,陸忱。 嘴唇輕輕地動,熱氣也在涌動。 繾綣潮濕的吻,三下兩下就被弄得熟透。 他面對面坐在陸忱的懷里,膝軟得跪不住、咬著他的肩,一點兒聲音都不發(fā)出來,卻又被陸忱細碎的呼吸聲,弄得紅而凌亂。 他年長的愛人嫻熟又惡劣,他毫無招架之力,卻越發(fā)攀緊了他,像是抱緊了心愛的大狗狗。 眉眼間終于褪去了青澀的執(zhí)拗和尖銳,浸染了溫柔的愛意和欲望。 仿佛又經(jīng)歷了一次生長,這次是在陸忱的身旁。 257. 十八歲筆記: 陸忱居然敢揍我那個!等我恢復記憶,要把他吊起來打! (張牙舞爪,拿著皮鞭的小人) 三十四歲回復: 好,打過了。 十八歲: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