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齡差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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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里,他垂著頭神色壓抑,被小叔叔輕輕擁抱著。 他的學(xué)位證還在小叔叔手里。 他也怔了一下。 一瞬間想起了許多,笑著捂他眼睛,小聲說,別看了,這段兒不許想起來,怪丟人的。 聽得寧晃輕笑了一聲。 “丟人什么,我什么沒見過?” 陸忱這回聽出聲音不對來了。 低下頭細(xì)一瞧,驟然瞳孔地震:“小叔叔。” 寧晃挑著眉:“嗯?” 他咳嗽了一聲,說:“那什么,你變回來了?。俊?/br> 趴著的人舒舒服服轉(zhuǎn)了個(gè)身,靠在床頭,舒展慵懶地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說:“怎么,我想起來了不高興?” “大侄子,怎么看著有點(diǎn)兒心虛?。俊?/br> 陸老板裝傻充楞,溫聲說:“沒有的事。” 寧晃勾了勾手指。 他就俯下身。 讓寧晃在額頭上賞了個(gè)腦瓜嘣兒,說:“你厲害了啊,陸老板?!?/br> “招呼不打一聲就公開?!?/br> “趁著我失憶,老虎屁股都敢揍了,武松都沒你神氣,怎么,你要改名叫陸松么?” “我看我現(xiàn)在管不住你了?!?/br> 他就捂著額頭委屈巴巴說:“小叔叔,你十八歲可不好哄了,脾氣大著呢?!?/br> 寧晃說:“你少來?!?/br> “現(xiàn)在知道裝兔子了?一失憶,就大尾巴狼似的。” 這陣子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陸老板心眼兒多著呢。 他十八歲那傻乎乎的樣子,要多好哄有多好哄,哪怕就陸老板說兩句軟話,把對付他的裝可憐本事用一半,嚇唬嚇唬,也能把人攏得服服帖帖。 但陸老板偏不,又是公開戀情,又是縱著他撒脾氣。 最關(guān)鍵的是,十八歲的記憶不全,想起來的大都是關(guān)于陸忱的記憶,余下工作生活方面想起來的都不多,也不長什么心眼兒,三兩下就讓陸老板蠱得暈頭轉(zhuǎn)向。 什么話都往外說,還讓小自己四歲的大侄子揍屁股。 ——想想都丟人。 他不理陸忱,繼續(xù)看那個(gè)視頻。 陸忱也湊過來看。 他卻在被窩下頭偷偷摸小叔叔的手。 讓寧晃一巴掌拍開。 又摸。 又拍開。 寧晃推他,說你不是不看么,別來發(fā)sao。 他悶笑,說,又想看了。 “想起了好多。” 寧晃看著視頻的目光閃了閃,陸忱這次抓到了他的手。 繼而成功把人捉進(jìn)懷里。 腿夾著腿,摟著看完的。 南方的冬日室內(nèi)是濕淋淋的冷,陸忱的懷抱卻很熱。 寧晃不自覺會想起,陸忱問他能不能等等他的時(shí)候。 興許陸忱也想起來了。 正待開口的時(shí)候,卻忽得聽見手機(jī)鈴聲響了。 寧晃低頭看了一眼,愣在那。 備注是: 媽。 236 寧晃盯著手機(jī)怔了一下。 方才還笑鬧著的陸忱也意識到了什么,輕聲問:“你mama?” 寧晃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多半就是來問你的。” 先前病情曝光的時(shí)候,他就費(fèi)了好大功夫跟母親解釋,這一出戀情公開、公開得滿城風(fēng)雨。 寧mama不來問才是奇怪。 寧晃頭疼地按了按額角,有些不想接。 母親再婚之后,他跟母親溝通總是很別扭,每每講過電話,都越發(fā)落寞。 興許是他原本就不知該怎么面對愛著自己、卻又無可避免走向生疏的人。 他下意識看了陸忱一眼。 陸忱說,接吧,我在呢。 他到底還是接了。 深吸了一口氣,說:“……媽?!?/br> 電話那邊兒還是熟悉的聲音。 果然是來問陸忱的。 他別扭。 母親也別扭。 不尷不尬,不咸不淡。 他絮絮地低頭應(yīng):“嗯,是?!?/br> “……談了?!?/br> “人挺好的?!?/br> “是陸家的,你別瞎cao心……不是,我不是生氣了,你別想多?!?/br> 斷斷續(xù)續(xù)地說,眸子越垂越低。 卻忽得見陸老板沖他比了個(gè)手勢,示意他把手機(jī)給他。 他愣了愣,不知怎的,就把手機(jī)遞給他。 手機(jī)到了陸老板手里。 他坐在陸老板的懷里,聽見陸忱聲音溫和,乖乖巧巧說:“阿姨好,我是陸忱?!?/br> 電話那邊的mama顯然愣了一下。 寧晃自己也愣了一下。 就見陸老板三兩句就把話頭帶起來了,溫聲跟那邊閑話家常。 “最近忙嗎?年前我想跟寧晃順便去看看您。” “寧晃說您最近腿疼又犯了,要不要到我們這邊看看?!?/br> 寧晃瞪大了眼睛。 ——他壓根兒就沒說過。 他幾乎沒跟陸老板提過家里的事兒,就連失憶了的十八歲也沒怎么說過。 又聽陸老板笑了起來,說:“沒事,不忙,寧晃正好在錄節(jié)目?!?/br> “我跟他一起回去,正好上門見見您?!?/br> 窗外夜色靜謐,星星正好。 寧晃就看著陸老板把他媽應(yīng)付得妥妥帖帖,一句一句慢悠悠地聊。 竟然聊了十幾分鐘,還抽空給他比了個(gè)沒問題的手勢。 目瞪口呆。 卻又有些想笑。 “嗯,好。” “您也保重身體。” 手機(jī)回到他手里的時(shí)候,已經(jīng)聊完了天,掛斷了。 他頭一次感覺是長舒了一口氣,而非悵然若失。 他看了陸忱半天,說:“陸老板,你長能耐了你?!?/br> 陸忱說:“定下了,過兩天回去看阿姨,讓她寬寬心?!?/br> “不然她總不放心我這個(gè)姓陸的?!?/br> 寧晃沒說話。 陸忱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厚實(shí)的,溫暖的手掌,包裹著他,叫這一整個(gè)夜都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