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齡差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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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明白了。 小刺猬的記憶卡在他搬出去那一天,在氣頭上下不來。 周圍一群小孩,好容易拉拉扯扯都站起來,眼睛亮著準(zhǔn)備吃瓜看戲。 陸忱好聲好氣哄他:“讓他們都先出去吧,我慢慢跟你說?!?/br> 寧晃冷冷說:“——回來?!?/br> 一群小孩兒不上不下站在那。 夏子竽終于回過神兒來看他們了,打圓場(chǎng)說:“你倆吵你們的,折騰一群小孩兒干嘛?” “我跟他沒什么可吵的。” 寧晃豁然站起身,手往兜里一揣,在師嫂旁邊悶聲說:“我回酒店了,你走不走?” 師嫂愣了一下,笑嘻嘻說:“當(dāng)然走,陸忱都來了,我家那個(gè)也快了?!?/br> 還跟夏子竽擊了個(gè)掌告別。 寧晃就這樣直接推門出去了,房間里大氣不敢出一聲。 只剩下夏子竽戲謔的目光,在陸老板臉上掃來掃去。 陸忱只遲疑了幾秒鐘,便推開門去追。 他人高、腿長,三兩步就追上了。 也顧不得師嫂還在邊上了,就這樣抓住了寧晃的手腕,說:“小叔叔,等等我?!?/br> 寧晃冷酷地一甩手。 沒甩開。 又一甩手。 還是沒甩開。 暗地里罵這人力氣怎么這樣大,連罵了好幾句臟話,神色中透出一絲氣急敗壞。 陸忱拉著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回家再生氣好不好?” 他說,不好。 陸忱笑吟吟哄他。 那樣子要多乖有多乖,倒顯得他那樣無理取鬧。 寧晃看了他半天,cao了一聲。 師嫂善解人意、笑著戴上耳機(jī),跑到邊兒上去玩手機(jī)。 寧晃深吸了一口氣,站在那兒,終于質(zhì)問他:“陸忱,你要搬出去那天,我用什么理由能把你留下來?” 陸忱怔了怔,竟一時(shí)說不出話來。 那雙向來傲氣凜然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他,說:“我說我不在乎,我可以幫你,我不想你搬出去?!?/br> “我他媽還要做什么,才能把你留下來?” 陸忱的心像被誰擰了一把。 見他說不出話來,寧晃手抄著兜,嗤笑了一聲:“上床行嗎?” 卻又露出了嘲諷似的神色:“……你如果那時(shí)候說行,我真的會(huì)做。” 他在陸忱離開那天的念頭,不斷地涌入,把之前甜美的記憶,都變得像刀子割rou似的難受。 他花了幾年的時(shí)間,去認(rèn)真對(duì)一個(gè)人好,去等一個(gè)人的回應(yīng)。 最后給了他親近的希望,卻只能在夜里。問對(duì)方關(guān)系,也不清不楚、含含糊糊說聽你的。 先是編出前男友,又腳纏著紗布騙人親近,傻乎乎纏著人要親要抱,但真正發(fā)生了什么的那天晚上,又一清醒就說要搬出去。 之后陸忱對(duì)他好算什么? 是真的喜歡他,還是回了頭發(fā)現(xiàn)還是他對(duì)他最好? 寧晃給了他一拳。 他說:“陸忱,隔了這么多年,我是不是連生氣都像無理取鬧?” “但我他媽……” 他委屈又難過。 寧晃十八歲傲氣得對(duì)感情不屑一顧,三十四歲卻溫和了許多,是生活和挫折把他打磨得圓滑了,也是他為了適應(yīng)年少的愛人,折了那些刺人的鋒芒,一分一分收斂了自己的傲氣和棱角,連帶著曾經(jīng)的傷口都藏了起來。 陸忱被這一拳擊中。 有些疼,手也漸漸松弛下來,想摸摸小刺猬的頭發(fā)。 喃喃想說什么,最后還是垂眸說,對(duì)不起。 寧晃看著他的神色,終究是沒有繼續(xù)說什么,半晌扯著他的領(lǐng)帶,撞上他的嘴唇。 嘴唇和嘴唇碰在一起。 十八歲的寧晃吻得莽撞又粗魯,銳利的眸子不甘又兇狠地盯著他,像是初生的野獸,幾乎要把他的嘴唇咬出血來。 舌尖兒跟舌尖兒黏在一起,味道還帶著寧晃剛剛喝下的酒氣。 吻過了,微微喘息著分開。 寧晃松開他的領(lǐng)帶,用手背抹過嘴唇,挑釁似的看他,嘁了一聲。 說:“也就那么回事兒?!?/br> 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味道,黏黏糊糊不肯松手的人。 真他媽的沒出息。 陸忱靜靜看著他。 寧晃對(duì)上那雙漂亮的眼睛,先低下頭去,抬腳踢在墻邊,說,別跟著我,我自己靜靜。 扭過頭去,抄著手拍了拍師嫂,說:“走了?!?/br> 師嫂小聲說:“陸忱沒事兒吧?!?/br> 寧晃嘀咕說,誰他媽管他。 208 師兄趕過來的時(shí)候,包間里就剩下陸忱一個(gè)人在喝悶酒。 桌上三五個(gè)瓶子,度數(shù)不高,但都是陸老板一個(gè)人的杰作。 一米八幾、西裝革履的大個(gè)子,一杯接著一杯,倒了又喝,喝了又倒。 沉默而寂靜。 旁邊還有一個(gè)把人都趕走,百無聊賴守著陸老板,怕他喝多沒人拖走的女明星夏子竽。 師兄問:“你師嫂呢?你那點(diǎn)兒酒量,在這兒喝什么呢?!?/br> 他說:“走了。” 師兄頭大如斗,說:“我就知道你不靠譜?!?/br> 卻又見他神色不對(duì),又問:“那你家神仙呢?” 夏子竽還沒來得及說別問。 就看陸老板又喝了一口酒。 酒杯放在桌上。 半晌笑了笑,說:“他也走了?!?/br> 師兄看了他半天,也沒搞明白為什么這人過來哄老婆,結(jié)果自己先頹了。 夏子竽在邊兒上給他比口型。 吵架了。 師兄松了口氣,說:“怕什么,不就是吵架么,我跟你師嫂天天吵?!?/br> “談對(duì)象哪有不吵架的?” 他終于抬了抬眼皮,輕聲問:“……為什么吵?” “為了什么都有。” “沒打招呼就把她的零食吃了,不小心把她的拼圖弄亂了,我急著出門她拖拖拉拉……”師兄嘆氣,說,“就說這次吧,我跟她說話口氣重點(diǎn)兒,人就生氣了?!?/br> 陸忱不知是不是醉酒了,盯著酒瓶,慢慢吞吞說:“師嫂脾氣很好?!?/br> 師兄懶洋洋說:“脾氣再好架不住天天在一起過,該吵兩句還是得吵兩句,再說了,那是對(duì)外人的,我對(duì)你說話客氣么?” 說著,看了一眼朋友圈。 松了口氣:“她回酒店了?!?/br> 人安全了就行,架可以慢慢吵。 陸忱卻沉默了許久。 他說:“寧晃很少跟我吵架?!?/br> ——他還以為,是因?yàn)樗夂谩?/br> 現(xiàn)在才恍惚想起。 那時(shí)他只有表面的好脾氣,內(nèi)里卻脆弱又自卑,只會(huì)小心翼翼地維護(hù)自己的自尊心,連一桶粥都不敢光明正大送到寧晃的懷里,寧可隨手塞到別人的懷里。 最后才會(huì)連跟小叔叔求助、問一問有沒有別的辦法都不愿意。 而那些因?yàn)樽宰鸲鴣G在地上的心跡。 都是寧晃低下頭,認(rèn)認(rèn)真真、一顆一顆撿起來的。 他低下頭,喃喃嘆息:“……他從沒跟我說過。” 他怎么就不知道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