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齡差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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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晃說:“我以為你有話說,才叫我出來?!?/br> 程忻然就笑得很平和:“我的話你應該知道,寧晃,我不希望你爬到我能看見的地方。” 寧晃盯了他半晌,仿佛覺得有些可笑,搖了搖頭,說:“那我走了?!?/br> 程忻然卻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臉色變得難看,說:“既然人已經(jīng)來了,喝幾杯總可以吧?” “寧晃,節(jié)目制作人是我老師的朋友?!?/br> 程忻然問他:“你還想去嗎?” 現(xiàn)在想想,如果是十八歲的刺兒頭,應該早就踢了門出去了。 去他媽的節(jié)目,愛誰誰。 但二十幾歲的寧晃,只是慢慢低頭,拿起了酒杯。 他已經(jīng)喝了許多酒了,再多喝一次,也沒什么。 那酒精度數(shù)高得嚇人,兩杯下肚,就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他暈頭轉向,只記得程忻然一次又一次給他添酒,帶著恨意似的注視著他,直到他在墻角狼狽不堪地吐出來。 這些是陸忱后來才知道的,當天他只是收到了寧晃的一條消息,立刻就打車去了,卻被攔在門外。 他報了警,在警察沒來之前,實在等不及,跳窗闖進去了。 也許是知道報警了的消息,屋里的人四散而去,寧晃狼狽地蹲在角落,酒水不知被誰潑了一頭一身。衣服濕了、頭發(fā)也濕了、黏在白皙的臉頰,一手捂著胃,一手卻抓著他,痛得咬緊了嘴唇,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卻怎么也不肯松手。 第二天節(jié)目錄制,寧晃胃出血躺在了醫(yī)院。 陸忱臉色難看的厲害:“他們原本還帶了攝像機 ?!?/br> 鬼知道是想錄些什么。 陸忱不敢多想,卻又不能不多想。 “小叔叔,我要是去晚一步你怎么辦?” 寧晃本來就瘦,慘白著一張臉躺在病床上,越發(fā)像是幽魂一樣。 半晌虛弱、而沒好氣地說:“涼拌,誰讓我犯傻來著?!?/br> 陸忱生氣了,黑著臉不肯看他。 寧晃沉默了一會兒,偷偷捉住了他的手,又無聲無息,把他的手貼在臉頰邊。 陸忱低著頭。 寧晃嘆息了一聲,說:“算了,明天節(jié)目不去了?!?/br> “大侄子,我想喝你煮的粥了。” 后來,寧晃退出了節(jié)目。 這是陸忱見過的第一次,卻不是最后一次。 寧晃再沒有單獨去見過程忻然,卻仿佛被什么巨大的陰影所籠罩,掙扎著、錯失過無數(shù)次像這樣的機會。 直到網(wǎng)絡越來越發(fā)達,小叔叔的光芒再也遮蓋不住。 直到陸老板越爬越高,爬到程忻然無法貿(mào)然去對寧晃下手的時候。 57 他曾問過小叔叔:“你得罪過他?” “我們本來是朋友,很早之前就是?!睂幓卧诼杜_彈歌,半晌卻覺得荒謬似的笑了起來?!昂髞硭米吡宋业母??!?/br> “所以他恨上了我。” 人真的很怪。 寧晃輕聲說。 小叔叔平時嘴毒的厲害。 可偏偏一句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靜靜窩在沙發(fā)里,注視著一閃一閃的燈火,像是迷了路的孩子。 陸忱坐在他身邊。 寧晃輕哼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像揉了揉自己心愛的大狗,說:“別怕,就算一輩子都出不了頭了?!?/br> “養(yǎng)你的錢還是有的?!?/br> 過了一會兒,小叔叔的頭沉甸甸擱在他肩窩。 第16章 59 寧晃說,自己第一次遇見程忻然,就是在駐唱的酒吧。 那時候程忻然是音樂院校專業(yè)的學生,是酒吧老板的熟人,來的第一天,就跟寧晃完全是兩個極端的樣子。 秀氣,白凈,帶著稚氣未脫的學生氣,和科班出身的一點傲氣。 出來駐唱說是為了歷練自己,曲庫也都是些陽春白雪,人家連點了三四首爛大街的口水歌,他都不會唱。 那酒吧本就不是什么有檔次的地方,點歌的人當時就嘲諷他,說你什么都不會,出來唱個屁。 程忻然臉都漲紅了,說這些歌太俗。 被人推搡了兩把,眼看就要罵起來。 寧晃正倚在后臺邊兒上抽煙,見兩邊推推搡搡、要吵起來了,只好把煙碾滅了,過去解圍。 說:“什么歌?我唱行么?” 酒吧里的燈光恍惚閃爍。 他穿得烏漆抹黑,頭發(fā)被發(fā)膠黏得像是刺猬,越發(fā)顯得一張臉俊俏漂亮,嘴唇紅得柔軟。 那人見了他的臉,怔了一下,又故意挑釁:“唱可以,這小子說我點的歌俗,你有種,你得唱個不俗的給我聽聽。” 寧晃說:“行?!?/br> “唱到你滿意了算。” 當天晚上,同一首歌,他眼睛都不眨,就改了五六個版本,還每一版都是好聽的,酒吧那破麥克,唱出了原聲的味兒的。 唱得那群人喝酒的不喝了,打架得也不打了,就盯著他看。 有人低聲問,說這是哪兒來的,看著年紀不大。 另一個說,這陣子在這片四處駐唱的,另一個酒吧我也見過,唱得挺好的。 唱到第六版,那找茬的也欽佩他,甚至還拍了拍他的肩,說這小帥哥長得漂亮,人也厲害。 寧晃仍是那副不遜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那我下班了?!?/br> 拎著吉他就出門去,背影瘦而修長,厚重的靴子踩在地上,咯吱咯吱響。 程忻然三步并做兩步,追著他屁股說:“你是叫寧晃么,你哪個學校畢業(yè)的?!?/br> 寧晃說:“長海市第六中學三年十六班?!?/br> 程忻然傻了眼。 寧晃嗤笑一聲,說:“多聽點歌再出來駐唱吧,大學生?!?/br> 程忻然追著他屁股說:“你改歌這么厲害,自己寫過歌沒有。” 寧晃說,寫過,沒人聽,一唱下面就罵街,說要聽《老公老婆》,要聽《流著眼淚在床邊》。 冷不防被輕輕拽住了衣服的一角。 程忻然注視別人的時候,眼神很真誠,說:“那我能聽聽么?” 寧晃抬了抬眉,終于拿正眼看他了,半天說:“行?!?/br> 說這些的時候,寧晃忽然想起了什么,擰著眉毛看向陸忱,兩只眼戒備謹慎: “陸忱,你不會這也吃醋吧?” “我明天不會接著吃土豆吧?” 這個老流氓酸得很,連夏子竽都吃醋。 陸忱輕輕笑了一聲,說不會,你接著說。 “也沒什么了,之后他就經(jīng)常來酒吧。”寧晃思索著,那些記憶的碎片,也一一撿起。 大都是晦暗不清的酒吧后臺和房間,交換著的曲譜和輪流響起的樂聲,程忻然的眼睛亮閃閃,說以后有機會組個樂隊吧。 你做吉他手,我是鍵盤手,再招兩個人。 我們到處演出去。 寧晃表面不是很感興趣,眼睛卻亮了,低頭調試著吉他,說:“好?!?/br> 心里卻又忍不住打小算盤。 那年頭樂隊也不賺錢。到處商演要路費,又要有場地排練,晚上排練還耽誤駐唱賺錢的時間。 他還要把錢寄回家一些,樂隊只會讓他生活越來越艱難。 但是,都可以忍一忍。 “程忻然……這人一看就是小少爺脾氣,家境其實還不錯,起碼父母應該對他很好,被我罵了也不怎么生氣。” “他一直說我寫的歌好,但其實也只有他覺得好,我平時在酒吧連一首都唱不完,就有人嫌難聽?!?/br> 所以,也許是有幾分感激,又也許是有幾分嫉妒和羨慕。 寧晃在貧瘠的日子里做著白日夢。 “他那所學校,我讀中學的時候,想都不敢想。” “有時候我看見他就想,憑什么有人生下來就什么都有啊,也太不公平了?!?/br>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