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齡差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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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會包養(yǎng)人的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見鬼了,他說的親一下,就是想親一下臉。 只有臉而已。 怎么一晃神的功夫。 ……被壓在豆袋沙發(fā)里,四周都是柔軟的織物,無處施力,只有炙熱的唇舌糾纏。 ……鼻腔里陌生而親切的柑橘香,和舌尖上餅干暖暖的甜味。 ……溫暖的手掌。 ——不能再想了! 絕對不能! 寧晃罵罵咧咧地捂住眼睛,倒在柔軟的被褥上,耳根燒的厲害, 就親個臉,怎么他媽的搞成了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挨兩頓揍的陸老板:禁止隨地大小變 第6章 17 迷迷糊糊丟了初吻的寧晃半宿清醒,輾轉反側。 他生得好看,會彈吉他、寡言冷淡、又有幾分傲氣,活像是電視劇或漫畫里走出來的人物,正對那時少年少女的胃口。 念書的時候,上廁所溜達一個來回的功夫,就有許多人抻著脖子來看他,你捅我我捅你,說是高一那個校慶唱歌的嗎?不是說有人給他寫情書了嗎? 情書、表白、他什么都記不得了。 就記得那時候課上什么都聽不下去,課本一頁一頁寫的都是他幼稚輕狂的歌詞。 誰知道人過三十老房子著火,剛一恢復記憶,就迫不及待跟人啃嘴巴,還啃得津津有味嘖嘖有聲的。 ——他一想起那唇舌交纏的水聲,就恨不能把自己埋進地底下。 寧晃糟心地抓亂了頭發(fā),突然后悔自己沒有記日記的習慣,否則也能知道這十幾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就墮落成這樣。 尤其是抽屜里那堆套……他們應該什么都做過了。 不、不對,萬一只是買了還沒有用過呢? 寧晃懷揣著僥幸的心理,再次拉開了禁忌而神秘的抽屜。 家庭裝的大盒,32只。 數(shù)了數(shù),外層的一盒用掉了10多片。 “完了完了——” 最后一點幻想也破碎了。 寧晃一頭把臉撞進了煎蛋抱枕里,在床上驢打滾轉了好幾圈,掙不動了,才又困又累得合上了眼皮。 夢做得很怪。 他仍是在中學,那樣走過走廊,有人偷看他,有人在他的書里夾了小紙條。 有人把他拉進教室,按在風掀起的窗簾里親吻。 他陷入了一片雪白的纖維當中,什么也瞧不見,只有柔軟的嘴唇磨蹭,溫柔的舌慢鏡頭似的,一點點頂開牙齒擠進來。 他抓緊了窗簾,恍惚想,原來親吻時,兩條舌頭是這樣一點點黏合在一起的。 糾纏良久,他悶哼著想推開對方,對方紋絲不動。 柔軟的襯衫下,肌rou緊實而有力。 他又抬高聲音喊一聲:“陸忱?!?/br> 那柔和的聲音里帶一點撒嬌的意味:“那再讓我抱一會?!?/br> 他說:“熱死了,黏一起做什么。” 那人便輕聲問他:“小叔叔,可以做嗎?” 他越發(fā)抓緊了被子,臊得抬不起頭來。 半夜驚醒,糟心地難以言喻。 寧晃抱著煎蛋抱枕猛然坐起,吞了吞口水。 要不,先想辦法把錢還了吧。 不然,讓他rou償怎么辦。 18 第二天,寧晃要回之前打工的黑酒吧,把之前幾天駐唱的工資結了。 陸忱開車送他。 寧晃不愿看陸忱,只盯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嘴里嘀咕:“我還能丟了么?” 陸忱便笑:“祖宗,你萬一丟了呢?” “連個手機都沒有,我找誰要人去?!?/br> 寧晃聽不得這懶洋洋的腔調,總讓他想起昨晚那個夢來。 擰開水瓶來掩飾心虛,眼神兒卻忍不住往陸忱那邊飄。 冷不防聽陸忱問他:“昨天是不是嚇到了?” “噗——” 寧晃一口水噴出來,咳嗽得臉都紅了,努力偽裝地鎮(zhèn)定也跟著碎落一地。 陸忱哭笑不得,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我就問問,你別慌?!?/br> “接……咳咳……接個吻而已、有什么可慌的。” 陸忱憋著笑不搭茬。 車碾壓過下水井蓋,連帶著車里掛著的一只小刺猬掛飾也跟著晃了晃。 寧晃努力冷下臉來,事不關己的詢問:“你們經(jīng)常……那樣嗎?” “是我們?!标懗酪槐菊?jīng)地糾正他。 “我們?!彼槟镜貜妥x了一遍。 “對?!标懗酪槐菊?jīng)地回答他。 經(jīng)常接吻,經(jīng)常親近。 除了小叔叔過于獨立之外,他沒有任何埋怨。 寧晃“哦”了一聲。 陸忱看他裝酷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目不斜視,一本正經(jīng),字正腔圓地教學。 “小叔叔,有一個成語,叫情難自禁。” “什么?” 寧晃耳朵要讓這幾個字給燙聾了。 “情難……” “閉嘴,這不是個疑問句?!睂幓螐难揽p里擠出字來。 陸忱悶笑了一聲。 心情大好。 “到了?!彼f。 19 酒吧烏煙瘴氣。 黑色漆皮的沙發(fā)是斑駁的,也不管制吸煙,去的時候剛剛散場,一地的垃圾、煙酒汗味兒混合在一起,讓人忍不住想捏起鼻子。 陸老板從走進去,皺起的眉毛就沒下來過。 “怎么找這樣的地方打工?” 寧晃說:“薪水周結,不用看身份證,還借后臺休息室白天給我睡覺?!?/br> “夠可以了?!?/br> 陸忱聽說這里駐唱工作是夜場,一唱就是一個通宵,臉色更難看了。 本來對于這種突然消失的臨時工,老板不大情愿給錢,但瞧見西裝筆挺,精英buff疊滿了的陸忱,頓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痛快把薪水結了,還同意寧晃去后臺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 沒什么衣物,只有一個背包裝了些洗漱用品,本子和筆,兩盒泡面,一袋火腿腸,一把便利店塑料雨傘。 這就是寧晃失憶后賣了手機換來的全部家當。 但就算是他當年,也沒有什么更多的東西了。 他這種城市里四處流浪的幽魂,東西越少越好,最好就是一個背包能包起自己。 陸忱看著他的泡面,臉色更差。 “前幾天你就吃這些?” “便宜,”寧晃嘟囔了一句,“而且比店里的盒飯好吃?!?/br> 劣質的飯盒,過去和現(xiàn)在都是一樣的難吃。 菜都燉糊在一起,像是一團有著硬塊的漿水,米飯也都粘成了坨。 不像是人吃飯,像是狗在吃劣質罐頭干糧,有什么就是什么,咽下去,填滿肚子,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吃飽了,也像是什么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