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齡差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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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小叔叔坐在桌前,握著筆給未來的自己寫日記。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傻逼,趕緊工作去。 13 下午會診,醫(yī)生滔滔不絕囑咐了許久,把寧晃聽得腦仁兒嗡嗡直響,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出來時暈乎乎問陸忱:“會死嗎?” 陸忱臉一下黑了,讓他連呸了三聲,才說不會。 “醫(yī)生說目前沒有成型的治療方案,病情也會出現(xiàn)持續(xù)的反復(fù),”陸忱給他用人話解釋,“簡單來說,就是你可能忽大忽小?!?/br> “但目前來看,病情恢復(fù)的進展,與快樂、喜悅、滿足、興奮等積極情緒成正相關(guān)?!?/br> “也就是說,你心情好,病就好得快?!?/br> 寧晃“哦”了一聲,一時想,這病聽起來特別玄幻且不靠譜。 又一時想,他都讓資本給腐蝕了,哪里高興的起來。 這人還琢磨著要給他買衣服和新手機,這個陸忱看著也挺俊的,怎么非要當(dāng)個冤大頭不可。 算了,不會死就行了。 ……想著想著,就不知道走哪去了。 陸忱去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寧晃正站在琴行外頭,盯著一把吉他發(fā)呆。 算不得什么昂貴的款式,是量產(chǎn)的經(jīng)典型號,純黑色木質(zhì),線條流暢,琴弦在燈下反射微微的冷光。 對于現(xiàn)在的寧晃來講,甚至是過于普通的一把吉他。 “喜歡?”他問寧晃。 寧晃下意識點了點頭,又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但他實在不善于遮掩心意,漆黑的眼睛倒影著那把吉他,不斷閃爍著渴望和希冀,目光閃爍時,有破碎的星星在跳躍。 陸老板當(dāng)時就上頭了。 買,必須給他買。 這么說吧,現(xiàn)在就是讓他把琴行買下來,他都照辦。 人賺錢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老婆嗎!他老婆眼神兒都這樣了—— 上次這個眼神還是大閘蟹。 陸老板不顧自家小叔叔的反對,掃碼支付一氣呵成,回過神兒的時候,銷售已經(jīng)抱著吉他過來了。 寧晃一想到那個包養(yǎng)的猜測,腦袋都大了。 “能退貨嗎?”寧晃問。 琴行銷售要多聰明有多聰明,一本正經(jīng)回答:“您得拿購物憑證或者發(fā)票過來,才能退款?!?/br> “這剛買回來?!睂幓螖Q起眉毛。 “那也一樣,”對方嚴(yán)肅地說,“商場得按流程辦事?!?/br> 發(fā)票在陸忱手里。 寧晃向陸忱伸手:“發(fā)票?!?/br> 陸忱笑而不語。 看來是不可能給他了,寧晃扭頭把吉他塞到他懷里,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陸忱也不著急,就慢悠悠綴在他屁股后面,說:“可以給你,但你說實話,真不喜歡?” 寧晃的眼神盯著地面。 眼神一會看看吉他,一會又看看陸忱,把地上不知哪來的小石子兒踢得一跳一跳。 走了兩步才嘀咕。 “以前我有過一把,是我媽給我買的,生日禮物?!?/br> “后來呢?” “后來丟了。” 實在沒什么驚心動魄的故事。 “在火車上,我太累了,睡著了?!?/br> “就被偷了。” 那時他接到一個很廉價的商演,為了省錢坐的綠皮火車,困得不行,睡著了,吉他就被偷了。 醒來時怎么也找不到,連憤怒都像舉拳揮向空氣,把自己打了個跟頭,欲哭無淚,心里空落落地難受了很久。 沒錢買同一個款式的,后來還是去淘了一把二手的其他品牌。 陸忱沒說話,把發(fā)票塞進他手里,吉他也給他了。 寧晃拿著發(fā)票、抱著吉他摸了又摸、鞋底在地上蹭了又蹭,好半天低著頭說:“我不想還回去,等我之后還你錢好不好?” 他心里有些難堪,卻又怎么也舍不得這一把吉他。 陸忱說:“好?!?/br> 寧晃偷偷看了一眼陸忱。 沒有嘲笑的神色,好像只有信任和親近。 懸起來的自尊心勉強得以保全。 他抿著嘴唇笑起來,右手不自覺揉了揉微熱的耳根。 刺猬似的少年,小聲說:“陸忱,謝謝。” 陸忱的手蠢蠢欲動。 想揉小小叔叔的頭頂。 14 當(dāng)晚什么都沒來得及買,寧晃就急著趕回家,抱著吉他摸了又摸,坐在露臺,彈了一晚上的琴。 陸忱烤了抹茶餅干,又榨了橙汁,作為私人音樂會的入場費。 陸忱將露臺布置得很舒服,有小叔叔放在這兒的簡單樂器,有他閑時看的書架,也有他種下的綠植,和澆水時用的花灑。 從前他們就經(jīng)常坐在這里閑聊。 那時候總是陸忱說的多一點。 說自己的大學(xué)課程和同學(xué),說照著視頻做、卻翻了車的新菜,說衛(wèi)生間去霉斑的噴劑,再后來,就說到自己的同事和公司,說不靠譜的甲方或乙方。 他的小叔叔總是側(cè)耳聽著,聽到有趣的會拖著下巴笑,會陰陽怪氣地開玩笑,卻很少提及自己。 也許是意識到了,大家都只對自己感興趣,沒人想理解什么,又也許只是小叔叔習(xí)慣了傾聽,而無人傾訴。 但這天晚上寧晃說了許多,說幾句,就彈出幾段音調(diào)來,笑意抑制都抑制不住。 東拉西扯聊到該睡的時間,寧晃看了他一下,忽然頓了頓,擰著眉毛,萬分艱難地開口,說那個,你今晚還睡得著嗎。 陸忱笑著挑了挑眉。 寧晃咳嗽了一聲,努力撐起自己的冷酷黑臉來,說:“你低頭?!?/br> 陸忱低下頭,正對上那一本正經(jīng),又有點糾結(jié)的目光。 “親你只是因為……習(xí)慣,吉他錢會趕緊還給你的。” 寧晃心里一本正經(jīng)地告誡自己:就算三十歲的他可能已經(jīng)墮落了,十八歲的他不能將錯就錯。 他就是履行一下義務(wù)。 陸忱目光一震,盡管這個口吻聽起來哪里不對,但是小叔叔第一次主動說想親他。 想要親他! 小叔叔都不會說這種話的。 “知道了。” 陸忱偷了腥似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 乖乖閉上眼睛,期待來自小小叔叔的親吻。 下一刻。 一個冷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陸忱?!?/br> “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當(dāng)誘拐犯的潛質(zhì)?” 第5章 15 陸忱陸老板,平日在自家小叔叔面前,那就是溫柔體貼、誠實可靠的代名詞,是模范男友的代名詞。 誰知一著不甚,讓人抓了個現(xiàn)行。 硬是不敢睜眼睛。 他家小叔叔口吻涼涼的:“你傻閉著眼睛干什么?等我夸你還是親你???” “陸忱,有你的啊?!?/br> 陸老板睜開眼睛,咳嗽了一聲。 果然,寧晃已經(jīng)變成了大號。 身形清瘦修長的男人,懶懶散散地?fù)沃掳涂此骸澳愫煤媒忉尳忉?,老——公——?/br> “是怎么回事?”